“看那兒。”
玫瑰朝牆壁的破洞抬了抬下巴,“床腳和窗台上都有利爪抓過的痕跡,而且血跡從室內一直延伸到外面,看起來,屍體應該是被什麽‘東西’給拖走了。”
眾人聞言,都條件反射地抬頭,順著她的指點往外看去。
果然看到有一道長長的血痕,從牆洞一直延伸到屋子的後花園處。
這間屋子的主人是個愛花草綠植的,後院草木扶蘇,高低錯落的繁茂花木一直延伸到圍牆外,幾乎與更遠處的山林不分彼此。
紅發美女下了結論,“我猜‘凶手’是帶著屍體躲進林子裡去了。”
“行吧。”
一個屬於本“世界”的土著大兵哥從門外探頭進來,剛好聽到他們隊長這句話,於是扛著槍擠進房間,順著血跡一路摸出去,“讓我看看到底是什麽野獸這麽凶猛,竟然還能把整個鎮子的人全叼走了……”
“回來!”
玫瑰一聲斷喝,“時間不早了,難道你還想夜探叢林嗎!?”
剛剛摸到院子邊緣的特種兵站住了,不敢忤逆領導的意思,只能悻悻回頭。
與不明就裡的大兵哥們不同,在場的參演者們有一個算一個,可都是看過預告片的,自然知道流竄在落日鎮的可不是什麽野豬或者狗熊一類的野生動物,而是一些根本看不出原型的可怕怪物。
雖說既然已經來到鎮上了,那麽和那些玩意兒對上也只是遲早的事兒,不過每一個參演者都不打算主動去挑釁那些還沒現身的怪物,尤其是在他們自問還沒做好充分的準備的時候。
“各位,來看看這個。”
另一個房間忽然傳來季鶇的聲音。
玫瑰帶著她的隊員來到隔壁的書房,只見卷毛娃娃臉和肌肉帥哥正站在一張扶手椅旁,而那俊美得不像話的長發男子正蹲在書桌旁,彎腰伸手,從地上撿起一件什麽東西。
“怎麽回事?”
書房有些窄,站不下全部參演者,紅發美女排開幾名隊友,擠到季鶇身邊。
蹲在地上的任漸默站起身,將一樣東西遞給了玫瑰。
紅發女軍官接過來,發現那是一片半個巴掌大小的灰黑色的岩石,觸手堅硬而冰冷,邊緣參差不齊,整片石塊帶著明顯的弧度,厚薄不均,最厚的地方大約有兩三公分,最薄處卻只有幾毫米。
“這是什麽東西?”
她疑惑地問。
“不知道。”
季鶇朝扶手椅上一指,“這邊還有很多呢。”
其實不用他指出,玫瑰已經注意到,書房的桌子、椅子以及地毯上到處都是像這樣的大大小小的灰黑色碎石塊,最大的大約和她的手掌差不多,最小的那些比她的小指甲蓋還要小。
“……這,看起來像是個打碎的土陶器吧?”
紅發美女扭頭看向季鶇等人,“這跟我們現在的處境有關嗎?”
季鶇誠實地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說著,他將腕上的手表亮出來給玫瑰看,“不過,我們手表上的指針變成白色了……”
“臥槽!”
玫瑰氣得罵了一聲,隨手拋下那塊不知原本是什麽東西的黑色碎石塊,扭頭疾步走出房間,邊走還邊吼道:
“所有人都有,別磨蹭了!”
她十分著急,“就近尋找安全的過夜地點!”
開玩笑,現在手表指針的顏色已然由綠轉白,這就意味著參演者們的“安全時間”已經過去了,隨時都可能遇到某些突如其來的危險。
比起在鎮裡漫無目的地找線索,紅發美女覺得,他們的當務之急應該是先找個盡可能安全些的地方安頓下來,好歹把今晚熬過去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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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子裡的絕大部分建築物都是木製的,一看就很不結實,令人特別沒有安全感。
從地圖上來看,只有最北面的教堂,以及鎮西的一間小診所是磚瓦結構。
玫瑰想也不想就決定把診所當做過夜的據點。
然而當他們一群人趕在太陽下山前來到小診所時,卻並沒有感到任何安慰。
這間兩層高的診所,竟然比他們檢查過的大部分的屋子還要更加凌亂。
一樓的窗戶玻璃幾乎全都碎了,桌子椅子東歪西倒,屋內陳設狼藉不堪,碎玻璃、斷木頭和各種稀碎破爛混雜在一起,每走一步都能踩到嘎吱作響的雜物。
正門的門板也毀得差不多了,上半部分的合頁斷了,只剩下半片堪堪維持住好歹沒倒下去。
誰都能看得出來,在這樣的屋子裡過夜,跟“安全”或者“穩妥”沒有半毛錢的關系。
不過現在整個鎮子的建築物都被不知名的怪物給糟蹋得一塌糊塗了,而且眾人在這裡連一個幸存者都找不到,至少可以證明這地方根本沒有所謂的“安全區”,所以無論他們晚上打算呆在哪裡,其實也沒有多少區別。
“恐怖片生存準則第一條,絕對不準落單!”
玫瑰將眾人集中在診所的前廳裡,下了命令:
“在天亮之前,組隊活動,不管做什麽,確保你的身邊至少有兩人以上的同伴!”
十個土著大兵中的大部分人都笑了起來。
他們都很欣賞自家頭兒的幽默感,覺得她的比喻特別生動。
不過很顯然,因為有強大的武器在手,這些人自信得很,一點兒都不把這條命令當成一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