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大根老師驟起發難,抄起他的大登山包,手臂掄圓了就朝傑哥當頭拍了過去。
他的包裡塞了很多東西,光那些瓶裝水的重量就非常可觀。
包砸在藍衣壯男身上,當場將人打翻在地。
傑哥手裡的槍也脫手而出,掉落在地上。
莫天根右腳前伸,使出一記漂亮的側鏟,將藍衣壯漢的槍往季鶇的方向一踢,同時一聲斷喝:“季小鳥,接著!”
這時,季鶇也反應過來了。
他連忙松開任漸默,一個飛撲,抄起槍支。
他們男子射箭隊和射擊隊經常共用一個集訓基地,雙方抬頭不見低頭見,關系自然很好。他以前也曾經跟教練在射擊隊那邊蹭過幾次新鮮,學著開過幾槍。
傑哥手裡的這把槍,眼看著結構和射擊隊用的步槍有八分相似,季鶇隻研究了幾秒鍾,就摸索出了正確的使用方法。
與此同時,被大根老師用登山包砸翻的傑哥,也從地上坐了起來。
他用力搖了搖頭,表情先是茫然了一瞬,然後如夢方醒,勃然大怒,跳起身就要朝著膽敢攻擊他的莫天根撲過去。
“不準動!”
季鶇舉起槍,指著藍衣壯男,大聲喊道:“你再動一下,我就開槍了!”
傑哥聞言,抬頭看向季鶇,眼神中透出濃濃的怨毒之意。
他忽然咧開嘴,笑了。
下一秒,他毫無預兆地突然暴起,朝著季鶇撲了過去。
——我去!
季鶇頭皮一麻,扣下了扳機。
在開槍的時候,他還下意識的將槍口朝外偏轉了些許。
作為一個常年生活在和平世界中的三觀身心健康的好青年,他本能地就不想靠殺人解決問題。
可就在此時,他的指尖卻傳來了一股對抗的壓力——這把槍的扳機,他根本扣不下去!
怎麽回事!?
季鶇一時間十分茫然。
他明明是按照正確的槍械使用方法來用的,而且很確定保險栓也打開了,怎麽卻扣不動扳機呢!?
小鳥隊長雖然感到很疑惑,不過常年訓練練出的良好的反射神經,還是讓他此時做出及時而正確的反應。
他立刻朝旁一閃,避開了傑哥的一撲,同時矮身一個掃堂腿,往他的踝關節上一踢。
——臥槽!好硬!
季鶇在心中暗罵道。
好在他這一下突襲還是有些效果的,傑哥被他踢了個踉蹌,重心不穩,直接在地上摔了個狗啃泥。
“季小鳥!”
這時,莫天根突然朝季鶇大喊一聲。
季鶇抬頭一看,只見莫天根不知何時已跑到了幾米外,此刻正站在一扇門前,朝他們猛揮手。
——對了!
季鶇心頭猛地一跳。
大根老師不愧是個社會人,思考方式就是比他這種未出茅廬的小鬼來得老辣。
他指給他們看的是通往地下停車場的樓梯,表意顯而易見,就是告訴他們,走不了正門,咱還可以從地下停車場出去呢!
季鶇立刻回身,一手拽起任漸默,一手抄著槍,兩個肩膀一邊掛著登山包,另一邊背著他的寶貝弓袋,朝莫天根的方向拔足狂奔。
他聽到身後傳來傑哥憤怒的咆哮聲,以及沉重的腳步聲。
季鶇心中大感不妙。
因為他記得那藍衣壯男的跑步速度可是很快的。
果然,下一秒,他就聽到任漸默發出一聲悶哼,隨後他感到自己手臂傳來了一股反作用力,那力量極大,讓他抓住任大美人兒的手不由自主地松脫開來。
“我乾你娘的!”
傑哥從後面扣住任漸默的肩膀,如同被激怒的猛獸般,發出了狂暴的咆哮:
“我殺了你們!乾死你們這對二椅子!!”
他說著,用他鐵鉗似的胳膊從後方勒住了任漸默的喉嚨,手臂肌肉塊塊膨隆,似要憑著一股蠻力直接勒斷獵物的頸椎骨。
而任漸默竟然連一點兒反抗都沒有。
他的頭隨著藍衣壯男絞殺的力道高高揚起,凌亂的黑發從臉頰兩側滑落,露出一張蒼白而幾乎毫無血色的面容,雙眼緊閉,從額頭到鼻尖布滿細密的汗珠,看樣子簡直像是已經失去知覺了。
季鶇心中“咯噔”一跳。
他連忙撲上前去,想從傑哥手中救下任漸默。
而莫天根這次又比他快了一步。
他幾步躥到傑哥身後,從對方的死角位置掄起登山包,狠狠地朝著這人的後腦砸了過去!
藍衣壯男第二次被足有十公斤的登山包打中頭部,而且這一回還正中後腦。
若是換成任何一個普通人,起碼也得來個當場立撲,再因為腦震蕩昏迷個把小時才算正常。
但這人可是個“經驗者”。
他的肉身經過“桃花源”的兩回強化,無論是力量還是抗打擊能力,都要比常人好上一大截。
是以大根老師的這一擊雖然確實把他拍了個側身倒地,但卻沒能打出持續暈眩狀態。
傑哥只是失神了幾秒,然後甩了甩腦袋,跟早古動畫裡某位身穿青銅聖衣的打不死的小強似的,再度頑強地爬了起來。
不過莫天根爭取來的時間,對季鶇來說,已經很寶貴了。
他連忙搶上前去,連拖帶拽地將任漸默從傑哥的鉗製中解放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