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隻烏鴉。
烏鴉的口中還含著一枚銀幣大小的名牌。
“我放棄!”
巫師在落地的瞬間便大吼了一聲,同時人影隨之“嗖”一下原地消失。
“嘖。”
任漸默輕輕地咂了一下舌。
他沒想到對方認輸得如此果決,而且還在棄權前送出了手中的名牌。
哪怕任大美人兒再厲害,也不能長出翅膀去追剛剛飛走的烏鴉。
他只能將自己的失誤告訴了其他人。
“嗯,我這邊的情況也差不多。”
莫天根也在頻道中說道:
“馬可搞定了一個,接著我也打暈了一個,還有兩個跑了。”
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氣喘籲籲的,顯然是剛剛大戰了一場。
“不過那兩人騎掃帚跑的時候還帶走了掉落的三枚名牌,其中一枚是馬可那家夥的。”
通話頻道中短暫的沉默了下來。
現在他們損失了馬可一個,巫師隊則少了三人。從人數上來看,他們這邊似乎略佔優勢。
不過巫師們帶走了馬可的名牌。
按照勝負規則,二十四小時以後,手中持有最多名牌的那一隊才是獲勝者。
更要命的是,現在季鶇和巴洛克被數量三倍於他們的敵人堵在了屠宰場裡,若是被逮住,就又要損失兩塊牌了。
“小鳥、巴洛克,你們那邊怎麽樣了?”
冰霰在通訊頻道中問道。
“我們在努力。”
季鶇似乎正在窸窸窣窣忙著什麽,回答得極簡單,音量也壓得很低:
“或許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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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場試煉開始的一小時以後。
屠宰場裡的六個巫師,通過傳音法術得知己方已經損失了三個同伴。
“不能讓他們聚集起來!”
雖然按照名牌的數量來看,巫師們多了一塊,擁有極其微弱的優勢,但巫師們依然覺得情況不容樂觀。
六人之中最年長的那個立刻下了決定:
“盡快把這裡的兩個乾掉,然後去跟湯姆和柯蘭多匯合!”
可是,要在一間破破爛爛的工廠裡找到刻意躲藏蹤跡的兩人,其實並不容易。
季鶇和巴洛克已經跟巫師們玩了將近四十分鍾的捉迷藏遊戲了。
為了找到他們的獵物,巫師放出了許多魔法生物,又在途經的每條走廊布下了偵測咒語。
但明明巫師們好幾次發現了二人的蹤跡,愣是在逮住季鶇和巴洛克前被他們逃了。
對六個巫師來說,在陰暗而破敗的建築物中沒完沒了的尋人,實在是一件非常消磨人耐心的事。
就在他們覺得耐性已然快要耗盡的時候,一樓某處的偵測咒忽然被觸發了。
“是我布在側門前的咒語!”
其中一個巫師雙眼一亮:
“他們怕是想逃出去呢!”
說話的功夫,六人騎著掃帚,仿佛魁地奇比賽的追球手一般,以低空飛行的姿勢,靈活地穿過到處是障礙物的走廊,一個急轉彎,朝著一樓飛去。
果然,巫師們在一樓的南側門前找到了正在撬門的巴洛克。
他們二話不說,立刻揮舞魔杖,遠遠地就向他扔了個昏睡咒。
巴洛克當然不會坐以待斃。
他一邊以身周的雜物作為掩體躲閃巫師們的攻擊,一邊反身以空氣波進行還擊。
緊接著,巴洛克縱身一躍,身影就消失在了牆壁裡。
巫師們追上去,發現他鑽進了一個小門中。
“是地下室!”
一個巫師高聲叫道:
“他躲進了地下室裡。”
地下室一般只有一扇門,還沒有窗戶,要逮住一個人,簡直如同探囊取物。
巫師們互相叮囑要小心伏兵小心偷襲,接著逐一穿過小門,沿著狹窄的樓梯,飛進了地下室中。
地下室沒有開燈,幾乎黑得伸手不見五指,巫師們紛紛使出照明咒,這才看清了周圍的景象。
這是一處大約四十平米左右的四方形空間,又濕又潮,地上都是積水,牆壁角落裡還堆了一些亂七八糟的箱子櫃子之類的雜物。
這裡的天花板很低,舉起手就能摸到頭頂陳腐發霉的牆皮。
此等高度下,巫師們當然沒法繼續騎掃帚飛了,只能收起掃帚,兩腳踩到了地板上。
不過地下室空間這麽小,巴洛克自然也藏不住,六個巫師幾乎是一眼就看到了他的位置。
這時巴洛克正站在角落的一個置物櫃旁,探出半個腦袋,姿勢看起來十分的猥瑣。
見巫師們發現了他,巴洛克立刻打出了一個空氣波。
不過這回他的準頭很不如何,空氣波砸得有些偏,徑直打在了地板上,隻激起稀裡嘩啦一陣水花。
巫師們抽出魔杖,昏睡咒就要脫口而出。
“快!”
巴洛克翛然一個旋身,跳到了木製的置物櫃上,整個人平躺著貼在了櫃體與天花板的狹小縫隙之間。
與此同時,季鶇從另一個角落裡閃身而出,手掌直接往地上一按——
半秒之後,地板上躥起了成片藍色的電流。
電流通過積水瞬間蔓延到整個地下室的每一個角落,火花四濺,劈裡啪啦閃爍個不停。
待到火花散去,原本站在地板上的六名巫師紛紛倒地,撲進了積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