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當聖戰到來之時,這些特殊的聖子,能夠加入到遠征軍中的,就只剩十二個了。
如此珍貴的戰場資源,聖庭自然是十分珍惜的。
尤其是聖子化身為“聖靈”形態的時候,都會瘋狂消耗“聖遺物”中蘊含的聖光之力,所以更是輕易不能動用。
若不是因為董家二少爺的控屍術若是投入到前線去,對聖庭的東征軍而言,會是一個非常巨大的麻煩,加之前幾回截殺又以精銳的聖騎士小隊全軍覆沒告終的話,恐怕季鶇他們還不會在這時候就看到“聖子”這一項秘密武器。
現在,與季鶇和任漸默交手的這一個黑袍聖子,受洗名為“安東尼”,掌管的“聖遺物”,是一具曾經埋葬過兩百年前的某任教皇的棺樞。
安東尼在十二聖子中名列第九,雖不是最強的幾人,但也絕對不算弱了。
早在繼承屬於他的聖遺物之前,安東尼和其他十一個活到了現在的聖子一樣,早已經失去了屬於正常人的七情六欲、喜怒哀樂。
他就像一個真正的沒有心也沒有靈魂的“盒子”,肉身存在的價值便是代替“聖遺物”成為聖光在世俗間的載體。
他不懼死亡,不知疼痛。
他只會像一台精密而冷酷的機器一般,將全部的理智用於思考如何完成聖庭交給他的任務。
所以當安東尼突然感到身上傳來一股拉力,將他拽著往下墜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扇動他的聖光之翼,往高空飛去。
然而他卻根本動彈不得。
黑袍青年冷靜地垂下頭,看到一根長箭從他的後背斜斜刺入,尖端扎透了他的肩膀,卡在他的肉裡,箭的尾端竟然還拴著一條長繩,繩子的另一頭就綁在一顆樹上。
安東尼當然是知道敵人中有個擅用弓箭的神射手的。
然而季小鳥從開始戰鬥直到現在,使用的都是沒有實體的電箭。
即便是聖子,也難免會形成一種思維定式,覺得對面的戰鬥方式就是如此。
根據季鶇從前的實戰經驗,像此等虛實交雜、虛中有實的招數,在對戰會思考的敵人時,總是格外有效。
這一回也一樣。
季小鳥接連變換位置,在各個角度以極短的時間接連射出好幾箭,在某個合適的位置摻進一支真正的箭矢,並在箭矢後拴了一根繩子。
黑袍青年有聖光護體,季鶇的電箭常常難以突破,所以為了在關鍵時刻一擊而中,他不再吝惜“庫存”,將體內大半的電能全都集中在了這唯一一枚實體箭矢上。
果然,就算是聖光,也是有承受極限的。
箭尖突破了安東尼的聖光屏障,扎進了他的肩膀中。
“董二少!”
季鶇眼見成了,立刻放聲大叫道:
“快幫個忙!”
這招箭上拴繩的招數,季鶇在“SCP收容戰役”裡就在對戰雙頭飛龍時用過了。
只不過當時他有捆龍索那等超乎常識的真理系SCP物品在手,自然是想怎麽風騷就怎麽風騷。
但不要緊,即便沒有了捆龍索,“桃花源”裡依然有許多非常實用的替代品,比如現在他綁在箭上的,三股碳素鋼纖維編成的戶外登山繩。
現在剩下要做的,便是在黑袍青年掙脫箭矢前,將他從天上拽下來。
果然,季鶇剛剛喊完,先前還在圍攻聖騎士們的活屍便迅速的動了起來。
不知藏在何處的董家二少指揮著他的僵屍雇傭兵圍攏了過來,七手八腳扯住系在樹上的繩子,拔河一樣猛力一拽。
只聽“轟”的一聲巨響,天空中那閃著金光的“聖子”如同流星般猛地墜落了下來,結結實實的來了個五體投地。
這一摔極狠,季鶇不合時宜地響起了“臉著地的天使”這麽個過時幾十年的網絡老梗,唇角忍不住翹了翹。
而就在微笑的同時,季小鳥再度挽起長弓,朝著剛剛砸到地上的黑袍青年一連射了三箭。
落地的衝擊力實在太大,安東尼已經無法維持身上的聖光之力,偏偏他的對手又深諳何為“趁你病要你命”,在此時射出的電箭準確的命中了他。
安東尼全身抽搐了起來。
他不會感到疼痛,也不會體會到恐懼,卻無法抵禦電流對身體的傷害。
就在下一秒,一個人影如同疾風般躥了出去。
是任漸默。
雖然不想承認,但從來特立獨行的他,唯獨在與季鶇打配合戰時,竟然每一次都體會到了不需要言語的默契。
剛才二人甚至沒有說過半句話,但只看那卷毛小孩兒的眼神,任漸默便已將對方的想法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在黑袍青年落地的瞬間,他已飛掠出去,手腕一翻,“萬物生”化成兩柄長劍,瞬息間已到了敵人面前。
“傀儡。”
任漸默冷冷地吐出了兩個字。
說著,手起刀落,劃開了安東尼的喉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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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前一回相比,這一次的戰場完全只能用“一塌糊塗”這四個字來形容。
季鶇體內儲存的電能差不多已經耗光了,“啪嘰”一下仰面倒在地上,一邊累得直喘氣,一邊從空間戒指裡掏出一個“原子發電匣”打開,給自己重新充電。
——唉,要是能找到一個能無限供能的收藏品就好了。
季鶇想到冰霰隨身攜帶的裝得下一個水庫水量的牛皮水袋,那叫一個羨慕嫉妒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