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爭奪唯一一個生存名額,與任大美人兒和大根老師拚死廝殺這種事情,季小鳥同學只在腦中想象了一下,就覺得無法接受。
“……”
季鶇低著頭,用靴尖撥弄著一顆小石子。
雖然這個“世界”看似給他們這些參演者安排了一個在劫難逃的死局,不過他從來都是到了黃河也不肯死心的性格,更何況現在還遠未到放棄的時候。
“大根哥,我先同你交個底兒。”
季鶇說著,從懷裡摸出了一張小木牌,將上面“金甲”兩個字亮給莫天根看。
“咯,這是我的編號,要是以後你聽到我當‘鬼’了,記得離我遠點兒。”
“瞎說啥呢你!”
莫天根伸手,想跟平常一樣呼嚕一把季鶇的卷毛兒,但對著他腦後整整齊齊的小揪揪又難以下手,只能攬過他的肩膀,哥倆好地用力捏了捏。
“其實吧,不是起碼有三次機會嗎?”
大根老師說著,也掏出掖在腰帶裡的木牌,給隊友看了看上面的字。
就如季鶇先前猜測的一樣,莫天根那張名牌上寫的是“金丙”。
“‘鬼’的身份只要在十五分鍾內傳出去就好了。”
莫天根說道:
“我們的手表上這會不是還新增了個計時功能嗎?只要掐好時間,趕在最後時刻前傳給其他人就行了……就算我倆互相對傳,還能拖上一小時呢,這時間,能乾的事兒可多了去了!”
季鶇點了點頭,勉強笑了笑:
“只可惜,不是人人都那麽想的。”
莫天根再次長歎了一聲。
雖然他倆誰都沒有看到“木甲”和“木乙”兩名參演者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不過用腳指頭猜都能猜出來,這兩人九成是認識的,那會兒還呆在一起。
結果“木甲”忽然被安排了個“鬼”的身份,也許是因為太過恐懼無法理智思考,又或者是對同伴之間的情誼缺乏足夠的信任,更可能是那人本身就是自私怕死的性格,所以他不僅沒向夥伴坦誠自己的身份,而且在第一時間就將“鬼”傳給了同伴。
偏偏像這樣的反應,的確符合大多數人遇事優先考慮自保的人性,可以想見,像“木甲”這樣的參演者,絕對不止一個,搞不好才是大多數。
也正是因為大部分人被選做“鬼”之後,第一反應都是趕快擺脫這個身份,所以他們不會拖到最後一兩分鍾,而是會第一時間尋找代替自己的人,不管是同伴也好,其他不認識的參演者也好……
季鶇:“……”
他的眉心擰出了一個小小的弧度,努力想要抓住剛才在腦海中一閃而過的靈光。
莫天根注意到他的神色,開口問道:“爪子?”
“唔,我在想……”
季鶇皺起眉,一邊組織語言,一邊整理思緒:
“我想,理論上來說,十五分鍾換一個人的話,一小時只要輪四趟,對吧?”
“啷個可能哪!”
大根老師搖了搖頭:
“能堅持到最後才傳出去的太少了,除非是對同伴足夠信任,又或者跟之前那倒霉娃兒一樣找不著替身,生生耗到時間結束,然後狗帶了,只能等重新選人。”
他說著,摸了摸自己下巴上的大胡子,“我猜,一小時大概起碼得換五、六個人吧。”
季鶇沒有回答,只是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在聽。
“唉,說起來,不知這‘世界’到底有幾個參演者啊?”
莫天根顯然還沒發現正堂大門外庭院中那“金木水火土”五組人物造像的提示,憂心忡忡地看了看手表:
“如果參演者太少的話,搞不好現在已經沒剩幾個了……等會兒別真抽中我們啊!”
季鶇連忙言簡意賅地將自己的發現跟大根老師說了。
當莫天根聽說現在應該還剩十一個人的時候,明顯松了一口氣。
畢竟人數擺在那兒,算上任漸默,隨機抽到他們仨中的一人當“鬼”的概率也只有大約四分之一,還算不得很高——當然,這種一聽就是立FLAG的話大根老師是不會說出來的。
“大根哥,我從剛才就一直在想……”
季鶇斟酌著措辭,“如果這個‘世界’只是想讓我們來一場大逃殺的話,壓根兒不必將遊戲規則設置得如此複雜,對吧?”
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莫天根,“都混到B級難度了,我想應該有不少參演者都是激發了異能的,最起碼也是有一定的戰鬥經驗的。”
其他人先不論,哪怕不算戰鬥力強到匪夷所思的任漸默,就算是他自己跟大根老師,要是運用異能動起真格來,乾掉整棟宅院的精怪雖然不可能,拆掉一兩間屋子還是妥妥兒沒問題的。
“你說得對!”
莫天根用力頷首,“乾脆讓我們直接打一場就是了,何必還跟分站賽似的來個一二三輪,這不平白惡心人嘛!”
“沒錯,就是這樣!”
季鶇表情認真:
“而且這宅子本身也實在太不對勁兒了……所以我想,這個‘世界’的通關方法,或許不會跟它告訴我們的那樣,只是單純的以‘捉迷藏’的方式互相廝殺……一定還有什麽我們還沒察覺的‘內情’隱藏在其中。”
“哈哈哈。”
莫天根聞言,低聲笑了起來,“你這話我愛聽,所以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