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之她對自己和弟弟的實力相當自信,哪怕真跟哪個參演者結了梁子,女孩也並不覺得那是什麽了不得的事兒……
……
就在她琢磨這些的時候,樊鶴眠已經走下樓梯,來到一樓的正堂上。
女孩一秒鍾調整好臉上的表情,讓自己帶上天真爛漫的笑容,真如同一個二十出頭的少女一般,滿眼憧憬,一邊走,一邊不住的回頭張望,看上去像在欣賞宴席上的歌舞,其實是借此確定自己距離目標還有多遠。
——很近了。
樊鶴眠偷眼瞅了瞅那抱著琵琶的白衣男子,對方似乎正在專心演奏,連頭都沒抬一抬,似乎壓根兒沒有注意到自己的接近。
於是她加快幾步,假裝自己只是剛好有事從樂師們身後經過。
——機會!
女孩兒快速的伸出手,朝著男人的背影襲去!
二樓的弟弟樊鹿鳴,一直趴在欄杆拐角,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姐姐的一舉一動。
他看到姐姐繞著大堂走了小半圈兒,從背後靠近她所說的戴面紗的樂師。
然後從他的角度,看不到姐姐到底在那男人的身後做了什麽。
只是此時,音樂剛好在一個節奏激烈的段落上,場上的舞女們隨著越來越快的節奏轉起了圈,裙擺飛旋,席上霎時綻開了七八朵糜豔的鮮花。
賓客們轟然叫好,侍女們也嬌笑連連。
樊鹿鳴看到那抱著琵琶的男人似乎飛快地側了側身,又很快回到了原來的姿勢。
而他的姐姐也從那群樂師身後走過,然後——
看到這裡,樊鹿鳴驟然睜大了雙眼!
因為他的姐姐沒有折返回來找他,反而腳步越來越快,最後一路小跑,徑直離開了大堂!
“!?”
樊家弟弟完全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只能匆匆下樓,朝著姐姐離開的方向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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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園中,季鶇和莫天根互相對視。
季小鳥問:“Safe”
大根老師答:“Safe!”
而後兩人雙雙露出了如釋重負的表情。
看來這一回他們的運氣都還不錯,沒有直接抽到“鬼”的身份。
“唉,希望這一次那位當‘鬼’的兄弟能堅持得久一點,起碼給咱爭取個十來分鍾吧!”
莫天根隨口許了個十分強人所難的願望。
“快快快,抓緊時間!”
季鶇火急火燎地把自己剛剛琢磨出來的計劃告訴莫天根:
“我們現在要分頭行動,將這幢房子的大致地形研究一遍,然後想辦法獲得一些關鍵情報。”
莫天根問:“關鍵情報指的是什麽?”
季鶇回答:“首先是這個妖怪窩的成因,還有為什麽它們會被困在這裡。”
“明白了。”
大根老師點點頭,“總之,就跟密室類的解謎RPG遊戲那樣,先把地圖上的線索搜集起來,再進行分析,是這個意思吧?”
季鶇想了想,覺得他們現在困在這宅子裡,確實也稱得上是某種意義上的密室了,就認可了莫天根的比喻:
“在尋找線索的過程中,要千萬當心,不要被傳上‘鬼’的身份,也盡可能不要跟其他參演者發生衝突。”
莫天根明白他的意思:
“確實,從遊戲規則來看,如果我們不打算走大逃殺的通關路線,剩余的參演者越多,理論上能夠拖延的時間也越長,留給我們尋找線索的空間也會越大。”
他頓了頓,皺起眉,“當然,前提是他們不主動對我們出手。”
季鶇苦笑著點了點頭。
“還有,之後我們很難隨時保持聯系,要不然這樣……”
季小鳥眼珠子一轉,“我們可以用你那‘血書’的方法……”
“什麽‘血書’啊!”
大根老師哭笑不得地打斷他:“我那是撕了塊窗戶紙,然後用小刀削了根細竹簽,沾著醬油在紙片上寫的!”
“哦,原來還能這樣!”
季鶇恍然大悟:“那行,我之後也這麽乾吧!”
說著,他湊近莫天根。
“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大堂正門外那‘金木水火土’五組人物造像嗎?”
季鶇嘀嘀咕咕道:
“我們把自己找到的情報和聯絡寫成小紙條,然後塞進黃銅士兵的拳頭裡……我觀察過了,那三個兵哥兒在最角落裡,照明不怎麽好,位置也相對隱蔽,應該沒有哪個妖怪會注意到。”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莫天根表示讚成:
“越是能夠正大光明經過的前門花園,越是不容易引起懷疑。”
他笑著拍了拍季鶇的肩膀,“記得用英文啊,哈哈哈!”
季鶇心說你那“fengboting”也好意思自稱是英文嗎?
不過一來他的英語水平實在很不如何,二來Chilish加拚音雖然看起來有點蠢,但當暗號確實挺好用的,於是季小鳥喉頭一滾,生生把吐槽給咽了回去,轉而說起另一個更重要的話題。
“對了,你先前有沒有看到任漸默?”
季鶇問道。
莫天根搖了搖頭:“沒呢,我沒見過他。”
季小鳥隻覺頗為遺憾,“那這樣,如果你之後在收集線索的時候遇到他了,務必將我們的計劃告訴他,行嗎?”
大根老師當然沒有不答應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