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全都對他投以鄙視的眼神,心說活死人也不見得科學到哪裡去啊,這都都市怪談擺明了在鬧鬼了,你為什麽還要糾結科不科學這個問題!
“不過如果那真是綁在屍體上的腳環……”
樊鹿鳴已經很快想通了個中關竅,眼中閃爍出了興奮的光芒:
“如果我們能夠看到腳環上的字的話,是不是就能查出那玩意兒的身份了?”
“對啊!”
莫天根也覺得這主意甚好。
綁在死者身上的腳環是用作身份標識的,通常會寫著死者的基本信息,包括姓名、性別、年齡,還有死亡證明書編號與死因等等,若是能看到這些,想要查到死者的身份和生平,應該不是什麽難事。
“小鳥,你有辦法看到那根腳環上寫了什麽嗎?”
季鶇聞言,眉毛立刻耷拉了下去,一對杏仁狀的狗狗眼睜得圓溜溜的,眼神既震驚又委屈。
這任務簡直有點兒強人所難,他隻想一邊撓牆一邊高喊“臣妾做不到啊!”
是的,這真的太難了。
那人形怪物雖然外表看著不算猙獰,但身手極其靈活,動起來快得令人吃驚,而且它的關節與正常人完全不一樣,輕輕松松就可以朝任何方向扭轉個一兩百度,還不受空間限制,在天花板或牆壁等地方都能夠如履平地。
季鶇的視力雖然經過強化以後已經遠超常人,可也不意味著他能夠在怪物高速移動的時候看清小小一根腳環上的蠅頭小字,加之那玩意兒還穿著一套松松垮垮的病號服,站立的時候,褲腿的長度足以蓋過腳踝……
思來想去,季鶇覺得,他除非不要命地撲上去抱住那隻人形怪物的小腿,然後硬掀了它的褲腳看腳環,不然是甭指望能看到任何信息了。
這時,一直默默旁聽的任漸默忽然話鋒一轉,提出了另外一個問題:
“我剛才,是不是砍中‘它’了?”
季鶇點了點頭:
“嗯,你確實砍中了。”
他用手指在自己的脖子到前胸前劃了一條斜斜向下的線,“就這樣,很長的一道傷口。”
任漸默又問道:“切得很深,對嗎?”
季鶇用力地點頭。
他覺得任大美人兒是真的很厲害,隻憑一支箭的位置,就能夠準確地給一個看不見的怪物直接來一刀重創。
“手感不太對勁兒。”
任漸默微微低下頭,鬢角沒扎起來的長發垂下來,落在了肩膀上。
“我的刀子應該切進去十多公分了,這個深度,絕對已經碰到了鎖骨、胸骨和肋骨,但我並沒有感到有切割骨頭時的硬度……”
季鶇苦著臉,一邊點頭一邊說道:
“那怪物就不是普通意義上的行屍走肉啊,不然我一箭射中他眉心,不會依然活蹦亂跳的!”
靈異類的“世界”無法用常理而言,這也就意味著,單純的物理方式並不足以除掉那隻怪物。
“不過,我的刀能傷到它……”
任漸默看向季鶇,左右異色的瞳孔中閃過一抹流光,“而你能看到它,對嗎?”
季小鳥一個激靈,頓時如同醍醐灌頂。
“對啊!”
季鶇一拍大腿,興奮地笑了起來,“我想到了一個很棒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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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時後,季鶇、任漸默和莫天根三人走在醫院門診樓裡,而樊家姐弟則不知所蹤。
現在季小鳥同學很自覺地擔任了“誘餌”的身份,試圖將那隻人形的怪物給引誘出來。
而任漸默和莫天根則是他的保鏢,幫助他在接下來的攻擊中保住小命。
只是不知是不是那隻怪物被任漸默那幾乎破開了胸膛的一刀給震懾住了,他們三人已經在門診大廳裡遛彎遛了一小時了,那怪物依然沒有出現。
“要不然,我們到樓上看看吧?”
季鶇低頭看了看手表,已經三點二十八分了。
他們回程需要一個小時。
也就是說,哪怕季鶇等人今晚不再挑戰任何其他怪談地點,最遲也要在五點以前將慈濟醫院裡的撲克拿到手才行,不然不僅等於白忙活一個晚上,而且整支隊伍的境地也會變得非常不妙。
現在時間眼看著只剩下一個半小時了,季小鳥心中不自覺地感到了焦躁。
畢竟那是一隻人形怪物,季鶇很擔心,若是它還有“人”的智商的話,是不是已經看穿了他們的誘敵意圖,才會一直龜縮起來,不再出現了呢?
“嗯,走吧,到二樓看看。”
任漸默和莫天根也有同感。
於是三人找到了通往上層的樓梯,莫天根走在最前面,季鶇在中間,任漸默殿後,排成一縱列,朝著二樓走去。
他們選的,是一條懸空的扶手梯。
幾人走的小心翼翼,尤其是季鶇,幾乎是一步三回頭,就生怕那怪物突然從哪個旮旯裡竄出來,殺他個措手不及。
一層樓的高度,幾人走了足有兩分鍾。
直到三人全都踏上了二樓的走廊時,季鶇才略松了一口氣。
然而危險永遠來得出人意表。
因為,就在下一秒,一條人影從三樓的樓梯處一躍而下,直接飛過了整整一層樓的高度,然後在即將繼續下墜之時,伸手抓住了二樓的扶梯欄杆,再一撐一躍,朝著季鶇的後背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