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漸默不知季鶇那奇怪的大男子主義心思,不過看他一臉不容置疑的堅定表情,只是笑了笑,沒再說什麽,身體很自然地往一側讓了讓,分出一半的視角,讓對方看得更舒服一些。
季鶇心中一動,忍住耳尖的熱度,一臉淡定地伸手環過椅背,胳膊虛虛地攬在任漸默的肩膀上,彎腰湊了過去。
他咽了口唾沫,“你說,我聽著呢。”
此時他離任漸默的臉很近,只要微微垂下視線,就能看到任大美人兒白皙的耳廓、額角的長發與輪廓精致的側臉。
若是他的膽量再大一些,腦袋一偏,就能在心上人的臉頰上親一口了。
只可惜,季小鳥同學根本不敢如此孟浪。
他也就隻敢在心裡YY了那麽兩秒鍾,然後連忙抖擻精神,認真地聽任漸默跟他講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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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二點。
“他們出門了。”
樊鹿鳴將窗簾拉開一條縫,觀察著對面那棟別墅的情況。
藍組那邊,兩台車一前一後離開了別墅,上了馬路以後,分別朝著兩個方向駛去。
“好,那麽我們也走吧。”
季鶇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他的身上穿的是一件菱格狀的套頭針織毛衣,頗有英倫學院風范,配上一頭軟軟的小卷毛兒,看上去就像是一個乖得要命的高中生一樣。
事實上,不止是季鶇,另外四人也不知是有意還是巧合,最外一層穿的都是套頭的衣服。
“好,走吧。”
樊鶴眠隨手拿起一個深棕色的大髮夾,將自己耷拉到腮邊的劉海夾了起來,“加油!”
“等等。”
任漸默叫住了樊家姐姐,從兜裡摸出那台巴掌大的血統鑒定機,將它遞給了姑娘,“來,抽一顆。”
早在幾人成為同伴的時候,他們就互相坦誠過手上有什麽收藏品,所以樊鶴眠知道這玩意兒是做什麽用的,只是從來沒機會用到過。
這時,驟然見到這東西,樊鶴眠還是感到了一絲緊張。
其實她自問自己的運氣一向很不錯,以前玩手遊氪金抽卡什麽的,雖然不算歐到突破天際,但也是抽五六次十連就能出一次SSR雙黃蛋的水準。
不過以前鑒血統只是為了娛樂,而這一回,攸關的可是他們精心準備已久的計劃能否順利,重要程度壓根兒不在一個概念上。
樊鶴眠挽起左手的衣袖,然後抽出一把常備的小匕首,在自己的手腕上深深地劃了一道。
鮮血從傷口處湧出,連成一線,滴落在了小小的扭蛋機上。
但血跡並沒有在機器的表面停留哪怕一秒。
就好像有一塊看不見的海綿將它們完全吸了進去一般,血滴瞬間消失無蹤,整台機器依然乾乾淨淨。
“差不多了。”
樊鹿鳴心疼地捂住姐姐受傷的手腕,用異能給她治愈傷口。
“好,我要開始抽了。”
樊鶴眠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定了定神,然後拉動了迷你扭蛋機上的拉杆。
“骨碌碌碌。”
紅藍二色的小珠子在機器裡飛速旋轉,大約三秒鍾之後,一顆紅色的小珠子從出口處滾了下來,落進了樊鶴眠手中,隨即化成了一縷紅色的煙氣。
“Yes!!”
樊鹿鳴和莫天根一同歡呼起來,樊鶴眠也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暗中用力握了握拳。
如此,萬事皆備。
五人打開門,魚貫走出了別墅。
季鶇他們所有人都上了同一輛車子,負責開車的是莫天根。
車子駛出別墅區,朝城南開去。
他們的目的地是跨江大橋東面的歷史博物館。
“我們現在先去博物館,一定要在凌晨四點前拿到‘3’這張牌。”
坐在副駕駛座上的季鶇回過頭,朝後座的三人說道:
“然後我們從博物館裡出來之後,立刻轉道去‘4’,希望能趕得上。”
按照牌面推測,若是隔壁殷峻組不放棄拿牌的計劃的話,就必須再拿到一張點數大一些的牌。
那麽藍組的選擇,就只有再拿一張“10”,湊成“10+10+4”的牌面,或者去拿“8”,然後湊個“10+8+6”了。
以概率學來說,因為能充當“10”的有四張撲克,所以對方選擇湊“10+10+4”的可能性也會稍微大一點。
他們昨天已經拿了一張“J”,隔壁殷峻組則很可能得到了一張“10”,那麽現在還剩“Q”和“K”,攔截成功的概率只有二分之一,但若是他們提前去破壞“4”的話,則根本不需要真的進去冒險,只要開啟了怪談地點,讓它變成第二日不可再進入的狀態就行了。
至於“10+8+6”那一邊的可能性……
鑒於一個晚上只能開啟兩個怪談地點,他們實在沒有多余的憑證再顧及這一邊了。
“不過‘4’那邊還是其次。”
季鶇想了想,還是強調道:
“隔壁組比我們落後了一天的進度,所以,只要我們拿到了‘3’的話,就能搶先湊齊24點,贏的就還是我們。所以,通關的關鍵還是在於,咱們今晚無論如何,一定要拿到‘3’才行!”
“沒關系,小鳥你也不用太緊張了。”
開著車的莫天根用眼角余光瞥了瞥憂心忡忡的自家隊長,哈哈笑了兩聲,然後安慰道:
“咱們的本事,你又不是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