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遊看他神情,心中高興,身體靠得更近了, 幾乎貼在楚慎行身上。
修士不只以雙眸視物, 更多依靠神識——因為這個, 哪怕秦子遊“眼裡”只有楚慎行一人, 但在他的感官中,仍然有另一個“楚慎行”在旁邊。
他先親一親楚慎行,而後晃一晃頭,再親楚慎行一下。
這才滿意似的, 認真分說:“我雨露均沾!”
楚慎行感覺到徒兒一本正經的心情, 捏了把秦子遊臉頰。還拉著臉頰肉,往旁邊輕輕一扯。
秦子遊不滿被這樣對待, 晃晃腦袋, 要掙脫楚慎行的手,卻失敗。隻好兩腮鼓起一點,退而求其次,“凶惡”地看楚慎行,欲表明態度。但等這神情表現在面容上, 楚慎行隻覺得有趣, 又捏一把。
見楚慎行不為自己的“威脅”所動, 秦子遊癟嘴,側頭去一邊,想找“另一個師尊”抱怨。
楚慎行見狀,操控青藤在秦子遊背後纏出一個模糊的人形,把年輕修士夾在自己與青藤中間。
這契合了秦子遊的想象,他看著青藤,雖然眼裡覺得不對,但這的確是楚慎行的氣息,於是開口,嗓音又軟又黏:“師尊,此人待我不好……”
倒是半點不覺得“兩個師尊”本身就顯得古怪。
青藤不動,楚慎行改換手上姿勢,扣著徒兒下巴,把人重新拉到自己跟前,有意說:“子遊,是你有錯在先。只是親一下,可不算‘雨露均沾’。”
秦子遊艱難地皺起眉毛思索,想上片刻,問:“那要什麽才算?”
楚慎行說一句“來”,秦子遊眨巴兩下眼睛,耳朵湊過來,貼在楚慎行唇邊。
楚慎行在徒兒耳廓上輕輕咬了下,察覺到秦子遊肩膀因為這個動作縮起一點,身體倒是還好好在自己懷中。他沉吟,低聲說:“自然要和‘兩個’‘我’一同雙修。”
“兩個師尊——一同?”
秦子遊發懵。
楚慎行嗓音輕而慢,說:“對,我們一起。”
秦子遊顯然想象不出要如何一起。於是楚慎行再提醒他,先親一親,而後青藤從徒兒後方湧來,在他身上曖昧地滑動。
楚慎行說:“你是想要一前一後,還是想要都在一處?”
秦子遊用他那醉了酒、很不頂事兒的腦袋思索楚慎行這句話。待想明白,他驟然慌亂,推一推面前的師尊,偏偏因為這個動作,把自己推到背後青藤的懷抱中。青藤從他頸上纏過,又深入他原本就不曾穿好的衣服,在痕跡最多、變化最大的地方湧動。
秦子遊眉毛皺得更緊了,手抓著青藤,身體緊繃起來。
楚慎行知道他大約承受不住更多,此刻微微笑一下,問:“‘雨露均沾’?”
秦子遊可憐巴巴看他,再被青藤推回楚慎行身上。不知是醉意散去一些,還是理智戰勝一切。他信誓旦旦,說:“不了,我還是只要一個師尊!”
楚慎行聽到這裡,終於忍不住,大笑起來。
到後面笑聲漸停,楚慎行驀然察覺,這似乎是自己重回八百年前至今,第一次這樣暢然大笑。
他心情變換,秦子遊起先呆呆看他,又隨楚慎行一起笑。到此刻,楚慎行笑聲停下,他又過來,討好地吻楚慎行。一邊親,一邊和楚慎行確認:“只要一個,一個……”
楚慎行忍笑,身體偏開一點,還要逗徒兒。但秦子遊追來,楚慎行不會防備他,被子遊急切地吻著,要作勢避開時,一不留意,竟被徒兒推到了地上。
地上堆雪。
他躺在雪上,秦子遊跨坐在他腰間。
秦子遊小聲說話,還是那一句:“只要一個師尊,好不好?”
一邊說,一邊解楚慎行腰帶。
楚慎行含笑,不製止。他心疼徒兒承受不住,但子遊既然覺得可以,他自然不會多說。
須臾之後,秦子遊嘴巴張開一點,半是喘息,半是難耐。
從徒兒識海中傳來的一點心思,讓楚慎行清晰察覺到了子遊此刻的如墜雲端,神仙境界。
前一刻還口口聲聲說“只要一個師尊”,到這會兒,卻問:“師尊,假若我有了分魂,再和師尊雙修,會更舒服嗎?”
楚慎行不解其意。
秦子遊比劃:“本體和分魂一起,話本上說,感覺會疊在一處——嗚。”
他面色潮紅。
楚慎行簡直頭痛,扶著徒兒的腰,不讓他再亂動。
秦子遊還是眼巴巴看他。
楚慎行說:“有你一個就夠我應付了。”
秦子遊似乎遺憾,“哦”了聲。
楚慎行:“……”你在失望什麽啊?
楚慎行更頭痛。青藤推著秦子遊,把青年壓到楚慎行身前。
秦子遊又要親來,但這次,楚慎行搶先一步,扶著徒兒腦袋,讓兩人額頭挨在一處。
他密音說:“你修為不夠,原先我未想如此行事……但稍稍來一次,倒也無妨。”
秦子遊不答。
不過短短一瞬,他已經被席卷而來的強烈快意衝暈。此前只知道雙修歡愉,到此刻,卻覺得連靈台道基上的每一寸都被師尊佔有。意識被卷進一片狂亂的清潮,身體反倒落在往後境界。秦子遊立時知道,到自己真的可以抽出分魂那天,何必再多此一舉。
只要像是這樣,魂靈勾纏,就是世間極樂。
他趴在楚慎行胸口,身體受到神識影響,腳趾蜷縮起來,喉嚨裡似嗚咽似低喘。不過短短數息,就暈了過去,額頭從楚慎行額邊滑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