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虛離開後,姬九黎靠在楚鶴晏懷裡看著手心出神,楚鶴晏輕輕拍著他,像是在哄小孩一樣。
姬九黎道:“不知道為什麽,我心裡有點難受。”
楚鶴晏把他的手抓在手心裡,道:“我們阿黎人美心善,見不得人間疾苦,連抱起來也軟乎乎的。”
姬九黎笑罵道:“去你的,你才美。”
楚鶴晏竟然點頭認了,“我們阿黎最喜歡漂亮的我了,是不是?”
姬九黎半抬著頭看他,沒忍住在他唇上印了一個吻,勾勾唇角,離開他的懷抱,“餓了,去吃早飯。”
楚鶴晏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唇,笑的眼睛都彎了起來,跟上自家寶貝的腳步。
樂虛回到房間的時候,安升坐在床上抱著雙膝微微出神,樂虛心裡一軟,走到他背後,把他整個人抱在懷裡,問道:“想好了嗎?”
安升轉過頭看他,問道:“兩者之間,怎麽平衡呢?”
人會在極短的時間內喜歡上一個人……鬼嗎?安升沒有談過戀愛,可如果樂虛的記憶按照正常時間流速來經歷的話,他陪著樂虛,看著他走過了七八年。
那些難過的事情,讓他看到樂虛開始,心疼就緩緩發酵,蔓延到了四肢,浸在酸澀的水裡,咕咚咕咚的,緩緩淹沒了他的頭頂,讓他沉浸在一片名為樂虛的海中。
安升很清晰的感覺到,他沒辦法拒絕樂虛,所以安升問了,要怎樣平衡現實與虛妄呢?
後頸一處濡濕,冰冷的舌尖像是蛇信一樣緩緩滑動,安升有些慌張,脊背繃緊,聲音裡都帶上了顫抖,“樂……樂虛……”
身後的人手臂收緊,將他困於一方天地,嗓音暗啞,“逃不掉了哦,安升哥哥。”低啞的笑聲很是愉悅,“永遠。”
後頸的冰冷被灼熱取代,散發著紅色的光芒,緩緩出現了一枚海棠花的印記,安升隱約的看到肩頭出現了什麽東西,隨後意識陷入黑暗,軟軟的倒在了樂虛的懷裡。
樂虛撥開他因為疼痛汗濕的軟發,吻了吻他的額頭,帶著愉悅滿足的話響在房間裡,“一開始,我的海棠花粉,就撒到你身上了,果然,我怎麽可能放過送上門來的你呢。”
大廳內,凌煙與連雪神色複雜的看著餐桌上風卷殘雲的幾個人,安德森與剩下的兩個女仆坐在沙發上看著書,莎莉絲坐在餐桌旁饒有興趣的看著吃飯的幾個人,湛藍色的眼睛裡有著好奇和躍躍欲試。
在她的手接觸到一個烤的香軟的法式麵包時,安德森抬起頭淡淡的說道:“莎莉絲,你不可以碰人類的食物。”
莎莉絲撇撇嘴巴,看到從樓梯上下來的姬九黎與楚鶴晏,輕哼一聲,把頭撇到一邊。
姬九黎聳了聳肩,走到空位子坐下,安德森也沒了起身迎接的意思,安然的看著書。
凌煙小聲問道:“這是怎麽回事?”
楚鶴晏道:“不會再有人出事了,再呆三天就能出去了。”
凌煙點點頭沒有再問,看著桌上吃的開心的幾個人,道:“我好像明白了那麽多食物是做什麽的了。”
姬九黎看著桌上,“他們殺人取代的目的就為了吃?”
連雪道:“目前看來,應該是的。”扶了扶額頭,道:“這真是我見過的風格最清奇的一場遊戲。”
安升一連睡了兩天,最後一天的時候才醒過來,樂虛一直陪在他身邊,兩人在房間呆著,沒有再出現在眾人的視線裡。
醒來的時候,就迎來了一個纏綿又霸道的吻,樂虛將他壓在身下,不一會兒就放開了,只是禁錮著他,眼中有著欲|求不滿,“真討厭,不能更多的做什麽。”
安升被親的暈暈乎乎的,像是喝了一瓶醉人的酒,聞言接到:“為什麽?”
樂虛笑了起來,道:“現在還不行,不過不要著急,總會什麽都做的。”
安升清醒了幾分,反應過來自己問了什麽,本就酡紅的臉蛋更是紅了幾分,“不是,我沒有……”
樂虛問他:“不是什麽?明明是你自己問的。”把頭埋進他的肩膀,在他耳邊帶著些蠱惑的聲音響起,“人身與鬼身做的話,你會被吸乾的。”
安升的大腦卡住了,一遍一遍的回放著“你會被吸乾的”這句話,等到遲鈍的神經系統反應過來這句話的意思後,整個人變成了煮熟的蝦子一般,被刺激的頭皮發麻。
20多年母胎SOLO的安升,什麽時候聽到過這種話,忍不住去幻想著那些事情。
樂虛還在他耳邊低聲笑著,“你在想什麽?嗯?”
尾音像是帶著鉤子,勾的他心裡癢癢的麻麻的,索性閉上眼睛,逃避這令人窒息的時刻。
樂虛怕把人逗得很了羞死,收了收,把人好好的抱在懷裡,手指順著他的頭髮,回答他昏倒之前的問題。
“我會在詭界盡頭等你。”
安升愣了幾秒,問道:“你在我後頸幹了什麽?”
樂虛沒有告訴他,神秘道:“一個標記。”
安升安安靜靜地在他懷裡呆著,心裡有一點難受,肩頭的海棠花用花瓣蹭了蹭他的脖頸,帶來一絲癢意。
“這是什麽?”
樂虛用手指撥弄著花瓣,笑道:“這是我的二重身,如果條件允許,我會附在上面偷偷去陪你。”
心頭的苦澀奇異般的好了許多,伸手抱了抱他,“我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