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尚木沉思了一下,道:“很小的概率,拿人來說,每個人所擁有的力量是不一樣的,做同樣一件事的時候,一定會有所差距,是絕對不可能一模一樣的,就算是同一個人,做一件事情的時候,也會有細微的變化。我沒有做過鬼,所以只能說,只有很小的概率。”
馮博道:“如果是雙胞胎鬼呢?不是都說雙胞胎之間有心電感應嘛。”
紀尚木看了他一眼,道:“不排除這種可能。”
於海遲疑道:“你們有沒有感覺,劉教授的態度怪怪的?”
姬九黎看了他一眼,於海生的一副高大壯實的粗曠模樣,卻意外的心細。
“他對我們與其說是關心,倒不如說是客氣。”姬九黎思索著在船上發生的種種,“還有特意說的一句會把我們安安全全的帶回去,這句話,太多余了。”
玩家們沉默了下來,回想著船上的對話,想要從其中拚湊出一點線索來。
紀尚木道:“我不認為副本會給我們無用的線索。”
楚鶴晏道:“進入副本的時候,就是出現在船艙裡,叫我們的船員明顯帶著緊張,可能是因為年紀小還沒有被腐蝕徹底,提醒阿黎的那句話,也可能並不是要提醒他村子有問題,而是……”
姬九黎目光閃了閃,看向村長家的方向,“帶我們進村子的人。”
馮博一瞬間感覺胳膊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劉教授?他不是NPC嘛?”
凌煙搖了搖頭,“誰規定NPC一定就是好人?”
李西道:“那他剛剛還一副感動的哭了的樣子。”
安升道:“也可能被我們蠢哭了。”
姬九黎輕咳一聲,道:“先說說得到的信息吧,是狐狸尾巴總會露出來的。”
安升摸了摸鼻子衝姬九黎笑了笑,道:“我們去了農田裡,說是農田也不確切,地全是荒的,而且已經乾裂了,地上到處灑著好像種子一樣的東西。”
凌煙接著道:“我們拉住了一個獨自行走的村民問,他說村子裡不適合種田,種什麽死什麽,所以大家就不再管理田地了,慢慢的就變成了我們看到的樣子。”
於海道:“我們三個在村子裡轉了一下,根本看不出什麽異常來,大概有十幾戶人家,家家都掛著臘肉,聽到我們的聲音也會笑著打招呼,打聽問題回答的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其他的就說不知道。”
“等等”姬九黎突然打斷了他的話,“家家都掛著臘肉?”
於海點點頭,“是啊。”
“沒有遺漏的?”
“沒有。”
住在唯一一家沒有掛臘肉的村民家裡的四個人,互相看了一眼,姬九黎問道:“在你們的印象裡,我們住在哪裡?”
馮博莫名的看了他一眼,道:“你們不就是住在……”話說到一半,突然卡殼了,馮博臉上出現迷茫之色,“住在哪兒來著,我怎麽記不清了。”
紀尚木看了他一眼,眼中有凝重之色,道:“你們在我們看不見的地方住著對嗎?或者說是被刻意忽略的地方。”
姬九黎點點頭,“我們住在一個只有老人和孩子的院子裡,老人年邁,閉著眼睛,耳朵也不怎麽靈敏,她們不吃肉,吃山上挖的野菜。”
李西道:“我們從沒見過你們說的這個院子。”
出於聯系方便,玩家們住的相距並不會太遠,村子裡的房屋本身離得就不算近,姬九黎他們雖住的比較偏遠,但是也在合適的距離范圍,並不會離大部隊太遠。可是除了他們幾個,剩余的玩家居然全部沒有看到過這個院子,那麽住在裡面的“人”,可值得好好推敲了。
馮博搓著手臂,臉皺成了包子,道:“這雞皮疙瘩一起起一身,我都快變成癩□□了。”
李西撇了他一眼,道:“你就是癩□□,就是這兒沒有天鵝。”
安升不知想到了什麽,垂下了頭,凌煙看了他一眼,輕聲問道:“怎麽了?”
姬九黎挪動了一下腳步,像是不經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這個我們等下再說,我們去了村長家後邊,那裡是一個水井,所有的水都是村民從水井裡打出來的,然後我因為一時好奇,看了一眼水下……”
拉著楚鶴晏默默站遠了一些才道:“井裡有一具骸骨。”
馮博眨了眨眼睛,慢慢才反應過來,臉色肉眼可見的變青,轉過身止不住的乾嘔。
其他人臉色也不好看,到底是沒什麽可吐的了,姬九黎略帶憐憫的看了昨天吃肉的三人一眼,心裡竟詭異的平靜了些,瞧這倒霉催的,相比之下,他們就很少的喝了點水,就也還好吧。
等馮博平複了一下後,姬九黎接著道:“村子裡有一個祭台,看樣子已經廢棄很久了,周圍環著一圈彩色絲帶,按照一定的規律排列,由於時間的關系,已經有些褪色了。”
“祭台後面有一個祠堂,裡面全是空白的牌位,不知道是廢棄的還是遷移了,又或者看不見所以沒有刻字,但是我對他們到底能不能看見這個問題保持疑問。”
“最後肉眼可見的地方就是後山了。”
紀尚木道:“我一直在村長家,問關於村子裡的事情,他要麽言語閃爍,要麽故意轉移話題,沒什麽有用的信息,只是在我問到他是怎麽知道後山有古墓的時候,他說有個年輕人上山的時候掉到洞裡去了,摸到了棺材,然後我又問,棺材裡有什麽,他說只有一具屍體,然後那孩子就嚇得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