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鶴晏失笑,附和道:“嗯嗯嗯,他太菜了。”
前也恩愛後也恩愛,安升無奈望房頂,他這個幾千瓦的電燈泡到底為什麽要跟他們兩對兒出來玩,前方音效淒淒慘慘戚戚,他索性自己往前走去,經過安闕兩人身邊的時候,許少陽正在小心翼翼的拽著安闕胳膊開門,那視死如歸的表情不知道的還以為要去炸碉堡。
安升笑道:“哥,我去找出口了。”
安闕點點頭,有些好奇的問道:“你什麽時候膽子變得這麽大了?”
安升聳聳肩道:“我也怕,但是相比於吃狗糧來說,我還是願意看看這些工作人員化妝的逼真程度。”
許少陽頭也不回道:“哪裡有狗糧?黎哥他們又開始散播光芒了?當著這麽多人的面,嘖,造孽啊。”
姬九黎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許少陽,我聽見了。”
許少陽:“……”
安升搖頭笑笑往前走,托嫂子的福,他還能看見幾個人這麽幼稚的一面,他覺得自己都成熟了那麽多。
順著走廊往前走是一個拐角,拐過去之後又是另一條走廊,牆壁上坑坑窪窪的落著不規則的圖案,長度不算短,卻一間房門都沒有,安升摸著牆壁微微用了些力氣,暗門的老套路了他完全不慌,走到中央的位置,果然有一塊活動的牆板,他推開走進去,裡面是一個類似於手術室的房間,綠色的燈光照著手術台上猩紅的內髒讓人心生不適。
手術台下緩緩站起一個人來,白大褂上沾滿了血跡,手上拿著一把電鋸碎肉沫順著鋸齒往地上低落,他一隻眼睛上掛著一顆眼球,另一隻眼睛被單獨的鏡片遮擋,血液順著頭髮滴下來嘴裡發出陰森的笑聲。
安升站在原地打量著他,好像是有點恐怖……
那人拖著電鋸緩慢的朝他走過來,旁邊的牆上發出聲響,一個身穿深藍色大衣的男人由另一處暗門進到房間裡,他看著房間裡的場景,頓了頓,“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
安升&NPC:……
安升道:“沒有,剛開始,要不要一塊?”
男人看了看地上的電鋸,笑了一下,“還是不用了,先生是姓安嗎?”
安升唇角的弧度一收,有些警惕的看著這個面容異常蒼白的男人,“你是?”
男人道:“有些事情想跟安先生談一下,介意換個地方嗎?關於,樂虛。”
安升瞳孔微縮,他怎麽會知道……“去哪裡?”
男人道:“安先生不用緊張,就在鬼屋外,我們找個僻靜的地方。”
安升點了點頭,道:“但是出口在哪裡還沒找到。”
男人道:“我知道在哪,安先生跟我來吧。”
男人說的果然不假,在鬼屋不遠處的一個涼亭下站住腳步,周圍依然有遊客保持在聽不見交談的距離外,安升心裡七上八下,隱隱覺得有什麽事情要發生,直到心臟傳來一瞬尖銳的疼痛感,他臉色頓時白了,後頸印記微微發燙有愈演愈烈的架勢。
“感覺到了嗎?”男人看著他,手指在空中虛點他的胸口。
安升皺眉,剛剛的疼痛好像是錯覺一般,“你做了什麽?”
男人道:“明天,您會死於突發性心臟病。安先生,該說再見了。”
安升愣在原地,大腦半天沒有反映出他這句話的意思,“什,什麽意思?”
男人道:“原本福利院內就該是您的終點了,可是樂虛擅自插手導致您活著離開了那場遊戲,不過還好時間不算太晚,為您留下了一晚道別的時間,與家人好好道別吧先生。”
安升遲鈍的神經一個字一個字的掰開了想他話裡的意思,男人很有耐心,就這樣陪他站著,半晌,安升張開乾澀的唇瓣,“你,是誰?”
男人道:“我是雷諾,詭界的監管者。”
涼風吹過他的身體讓他一個瑟縮,自稱雷諾的人不知道什麽時候不見了,他站在這兒不知道過了多久,遠處許少陽叫嚷的聲音傳進他的耳朵,煙火氣又將他包圍,好像剛才只是他做的一個夢。
安闕到他面前看著他無比蒼白的臉有些擔心的問道:“怎麽了?是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安升艱難的扯起嘴角,臉上的笑容比哭還難看,“沒事哥,就是,有點嚇到了。”
姬九黎和楚鶴晏對視一眼,笑意自眼中消失,安升不可能會嚇成這個樣子,那麽發生什麽事情了?
安升對上他們的眼神又倉皇移開,“哥,少陽哥,今天晚上回家吃飯吧,和爸爸媽媽一起。”
許少陽愣了一下,“啊?”
安升故作輕松的笑道:“別緊張啊少陽哥,哥在家早就說了你們的事情,爸媽很開明,不會反對的,他們還一直想見你呢。”
安闕察覺出他的反常,嚴肅道:“小升,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
許少陽即使神經大條也發現不對勁來了,把家裡人都叫到一起吃飯,還要叫上哥哥的男朋友,還是在哥哥男朋友生日那天,還沒有邀請哥哥男朋友的朋友,怎麽那麽像臨終……呸呸呸,想什麽呢許少陽,怎麽可能。
安升道:“沒事啊,我就是突然想到我們家已經很久沒有在一起好好吃頓飯了,而且黎哥和楚哥不是剛在後邊說晚上有事嗎,我又不想在外邊吃,就回家吧,行嗎哥。”
許少陽轉過頭,狐疑的問道:“你們晚上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