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你的幫助,只在前面的幾個月,後面的路,得你自己走,走得越久越好。”
郭瀚宇點頭,揚起自信的笑容,
“放心,我能堅持一輩子。所以我能不能繼續住你家?”
江傳雨沒有答應郭瀚宇,他隱隱覺得不該答應,但為什麽不該,又找不到理由。
那是個完美的實驗對象。
其實每天的訓練最好有兩次,如果住在他家,晚上一次,早起再做一次,數據將更加完善。
但他就是覺得,鍾念會不高興。
就像剛才鍾念來找他,明明臉上帶著笑,但江傳雨就是知道,鍾念不高興了。
所以他連飯都顧不上吃,趕緊換了衣服往學校趕。
江傳雨動作很快,到了學校還是午休時間,他先去小房間找,發現鍾念不在,再轉到教室,看到了趴在自己座位上的鍾念。
青林住校和走讀生各佔一半,午休時住校生回寢室,在教室趴著的是有午休習慣的走讀生,總共稀稀拉拉的十來個,並沒多少人。
江傳雨走到鍾念跟前,發現他睡得正沉,便悄悄坐到了他身邊。
鍾念上輩子大概是隻貓,什麽時候都能睡著,在小房間裡的時候,他會在晚上八九點的課間,聽著走廊上的聲響,呼呼大睡。
每天中午的午休更是雷打不動,有地方趴著就能睡,姿勢千奇百怪,有時腦袋栽得過分了,還會壓住江傳雨的胳膊,讓他至少半小時一動也不敢動。
但今天他的睡姿看起來,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
江傳雨左右看了看,發現這傻子頭埋得太深,把口鼻都捂住了,他怕他憋著氣,輕緩地給他腦袋調整了一個角度。
這下,半張側臉露出來了,連同眼尾清晰明顯的淚痕。
江傳雨不敢置信地湊近看,眼眶紅,眼尾濕,是真的哭過了。
鍾念哭了?
為什麽?
誰欺負他了?
不太可能,他人緣很好,大家都喜歡他。
一個小時前看著都很正常啊!
是做了噩夢?
很有可能……
應該就是做噩夢了。
叫醒他吧。
江傳雨的手伸到一半,又縮了回來,趁著周圍沒什麽人,悄悄散出信息素,緩緩將鍾念包裹起來。
這樣會讓他睡得舒服些,也不會做噩夢了。
沒過多久,來上課的同學陸陸續續進到教室,徐婉走到一半,發現江傳雨在自己座位上,愣住了。
江傳雨看了眼完全沒有蘇醒跡象的鍾念,朝徐婉指了指自己的座位,示意跟她換一下位置。
徐婉哪敢說不,輕手輕腳地拿了自己的書本,往曲桃身邊走去。
進教室的人越來越多,江傳雨怕這些聲音吵到鍾念,把校服連帽衫的帽子給他拉起來,戴好,遮住耳朵。
不過同學進教室、上課鈴、起立、坐下,這些統統都沒打擾到鍾念,他正沉在碧波蕩漾的海裡,根本不願醒來。
畢竟醒來就要面對,雨神養了個小甜o的事實。
所以他的潛意識不許他蘇醒。
這是節物理課,講評試卷。
物理老師是個愛抽人回答問題的,眼神掃到誰不專心,就叫誰。
鍾念一動不動的睡姿也沒逃過她的眼睛,一個粉筆頭扔過去,語氣嚴厲地叫人:
“戴帽子的那個,起來說一下第九題的解題思路。”
全班同學唰地轉過頭,想要看看抽中的是哪個倒霉蛋兒,就看到被帽子遮得嚴嚴實實的鍾念,正睡得不省人事。
念哥這次慘了!
又要罰站了。
物理課他都敢睡覺,不要命了!
在一片竊竊私語中,江傳雨伸手,鎮定自若地拉起連帽衫的帽子,戴上、起身,從容開口,
“第九題考的是黑體輻射強度與溫度的關系,溫度越高,黑體輻射的強度越大。”
!!!
全班加老師,都驚呆了!
第39章
薑還是老的辣,物理老師最先反應過來,眼神在江傳雨和鍾念身上打了個來回,
“你那同桌怎麽了?”
“有點不舒服。”
江傳雨回話的聲音放得輕,身體力行的維護任誰都能看出來。
老師對好學生一向寬容,聽他這麽說,提點幾句,也就放過了鍾念,繼續掃射抓下一個倒霉蛋兒。
其他同學,尤其是鍾念的那仨塑料基友,就做不到淡定了,在桌肚裡偷偷發微信。
徐婉臨時拉了個三人群,群名:不帶傻子玩。
婉:什麽情況這是?剛才雨神叫我換座位我就有點懵。
婉:現在鍾念睡個覺,還有保鏢了?
發如名:剛才誰說雨神不喜歡念兒的?出來挖眼睛。
衡山一枝花:我錯了……
婉:那現在什麽意思啊?我以後還能不能跟念兒同桌了?
婉:我不想跟曲桃坐……她好酷,比雨神還酷。
衡山一枝花:我可以。
發如名:一個個的來,老向你靠邊站,還沒輪到你。
衡山一枝花:我還是覺得吧,雨神對念兒不見得就是那種喜歡。
衡山一枝花:更像……大佬帶小弟?
發如名:老向你不懂愛。
婉:老向你不懂愛。
衡山一枝花:行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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