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luie:有過保姆嗎?或者去親戚家借宿後,回來有反常行為?
sunny:不可能,小時候是我媽親自帶他,後來去的親戚家,都是極可靠的。
sunny:你為什麽會問這個?但凡受過一丁點虐待,能像鍾念那樣的傻白甜?
pluie:或許是我多慮了。
sunny:不是,你倆想在外面再鬼混一晚上,我也不是不同意,別扯這樣的謊來應付大人行不行?
pluie:我懷疑他小時候有一段記憶缺失,我怕當時他受到了虐待,大腦主動將那些記憶封閉住。
pluie:我有過相似經歷,所以會擔心。
sunny:多小的時候?
pluie:小學之前。
sunny:你們在回家的路上?
pluie:對,已經出來了。
sunny:好。
發完最後一條信息,鍾晴沒再說話,等出租車開進o區,江傳雨扶著鍾念走下車時,赫然發現鍾晴已經等在他家門口。
江傳雨有些驚訝:“晴姐?”
鍾晴跺著腳,用眼神示意江傳雨:“快開門,凍死了。”
說著,她伸手接過睡得七歪八倒的鍾念,給江傳雨騰手,誰知那醉貓便是睡著了,鼻子也靈敏得驚人,很快嗅出不對勁,哼哼唧唧地鬧了起來。
江傳雨迅速打開門,把鍾念一把抱起來,側身做了個請進的手勢,鍾晴皺眉瞥了鍾念一眼,閃身進屋。
關上大門後,江傳雨站在黑暗裡朝鍾晴看過去,輕聲問她:
“晴姐是不放心我嗎?”
鍾晴在玄關盡頭轉過身,看見自己的弟弟以全然信任的姿態,像大考拉一樣掛在江傳雨身上。
她笑了笑,口中溢出幾縷白煙。
“有些事情,我也想弄清楚。”
臥室的空調開到30度,門窗緊閉,用台燈照亮。
鍾念躺在江傳雨的床上,被江傳雨的味道團團包圍,睡顏安寧,他習慣蜷身側睡,雙手自然成拳,四指將拇指包住,臉埋得很深,看著格外孩子氣。
鍾晴和江傳雨站在床邊,以同樣的雙手插兜的姿勢,盯著鍾念看。
半晌後,鍾晴轉過頭,看向江傳雨,
“要怎麽催眠?我的信息素有誘導性,需要我來嗎?”
江傳雨也拿不準,
“但他能受得了兩種alpha信息素干擾嗎?”
“試試唄。”
鍾晴挑眉,伸手示意江傳雨退後,坐在鍾念身邊,緩緩散開信息素。
睡夢中的鍾念沒什麽反應,但在同一個房間的江傳雨卻皺起了眉。
沒有哪個alpha受得了同類的信息素,就連aa情侶之間,一旦發生爭吵,也能用信息素打架。
鍾晴的信息素帶著木柴燃燒的味道,把房間裡清冷的海水味都逼到了角落。
鍾念敏銳地捕捉到氣味的改變,不安地動了動腦袋。
這時,鍾晴輕聲開口:“念念放松,你已經睡著了,很安全。”
鍾念長吸了口氣,透過閉著的眼皮,能看出眼珠在快速轉動,接著,他哼叫了一聲:“姐姐。”
鍾晴驚喜回頭,卻瞥見江傳雨一臉隱忍,她這才意識到alpha信息素打架問題,打量著江傳雨,戲謔道:
“受得了嗎你?不行就先出去?”
alpha在信息素上的爭強好勝,只會在進焚化爐的前一秒停止。
頂a繃著臉,沉著冷靜地搖搖頭。
鍾晴暗自笑了笑,轉頭繼續。
“念念,能跟姐姐說說話嗎?”
鍾晴的信息素對鍾念而言,並不陌生。生在alpha家庭,信息素就像空氣清洗劑一樣,無所不在,但又沒什麽存在感,挑不起任何情緒波動。
鍾念只知道鍾晴來了,還纏著他講話,讓他睡不清淨。
他皺了皺眉,踢開被子一角,不客氣地回答:“姐姐再見。”
第一次催眠嘗試:失敗。
鍾晴不甘心地瞪著鍾念,散出更多信息素,凝神靜氣,用更輕緩的聲音問他:
“念念在做什麽,姐姐能加入嗎?”
鍾念的脖子輕微抽搐,把臉埋得更深了些,語氣硬邦邦的,
“不能……姐姐周末才來,不會陪念念玩。”
這話讓江傳雨倏地抬起眼皮,一瞬不瞬地盯住鍾念——
進入潛意識了!
鍾晴沒有顯出高興,反而皺起了眉,呼吸漸沉,她細細觀察鍾念的表情,語氣有些發澀,
“姐姐錯了,這次來得很早,可以多待一天。”
鍾念在夢裡嗚咽了一聲,卻仍是不松口,
“不用了,你要住校,很忙的。”
住校?
江傳雨快速地瞥了鍾晴一眼,在心裡算著時間,高中才會住校,那麽現在就是在跟鍾念5、6歲時的潛意識對話。
五歲。
江傳雨蠢蠢欲動,正想開口要求換人,就瞥見鍾晴咬著下唇,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江傳雨驚得不敢說話了。
鍾晴沒再繼續,從床上站起來,背對江傳雨緩了緩情緒,再轉身,走到他旁邊,低聲道:
“你注意看他握拳的方式,那是小孩子才有的入睡習慣,他小學前都是這樣的,大概今天正好做夢夢到了小時候,才會被我問出來。”
“現在的記憶,應該是我上高一的時候,我16,他6歲。”
“那時候我開始住校,周末才能去外婆家看他,我陪他的時間太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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