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東旭一忙起來就會忘記時間。
顧總掐著點兒過去,繞到後面,往人脖頸裡吹氣:“警告,超時兩分鍾,超時十分鍾懲罰睡沙發。”
程東旭笑起來,偏頭捧著小孩兒的臉親了一下。
回頭,眼睛又盯上了電腦:“申請三分鍾緩·刑,有一個要緊的郵件要回。”
顧總就不催了,下巴摞程東旭腦袋頂上,看他回郵件。
再然後,兩個人分別洗澡。
顧總先洗,反鎖著門,免得一不留神又被扛床上去。
程東旭倚在衛生間外的牆邊等他,一邊兒偷摸用手機又處理了幾件事。
等人出來了,程東旭呼嚕一把對方的腦袋,再進去洗澡。
洗澡之後,又順帶將裡面的水漬都收拾乾淨,免得小孩兒晚上要上廁所再滑倒。
顧總睡前刷手機。
等程東旭上床了,滾一滾就進人懷裡了。
程東旭攬著他,低聲跟人商量:“明天要出差,快的話兩天回來。”
顧總抬頭看他:“我能去嗎?”
要是擱以前,顧總說不出來這話。
都是成年人了,即使再親密,但該有的圈子和個人空間還是要有。
細水長流才是長久之道。
追太緊未必留得住,指尖沙一樣,越緊越無法把握。
可是心裡還壓著事呢。
即使程東旭說能想辦法,對顧總來說壓力是的確輕了,但凡事哪有百分之百的沒問題。
兩個人和好之後,誰都沒提過這個事。
都不是碰到點事就怎怎呼呼呼天搶地的人,但心裡就真不會想?
顧總不說什麽,上班也正常上。
但一絲一厘的相處機會,每天見面的相擁而眠,那都珍惜的跟什麽似的。
程東旭就笑,一用力就將人帶自己身上了。
兩個人疊摞著,再親近沒有:“下次吧,是去g市,那裡蛇蟲鼠蟻很多,你不是看不了這個?”
g市是挺南邊兒的地方了。
一年到頭大部分時間都十分悶熱,時常有蛇蟲傷人的新聞。
顧總兩輩子都是北方人。
曾經最沒有風度的一次,是去南方出差,結果草坪裡遊出條長蟲,差點嚇的他上樹。
顧總想一想,就泄氣的趴在程霸總胸口:“行吧,那你當心點。”
其實比起怕東怕西,當然是陪著程東旭更重要,但程霸總拒絕的很乾脆,想必有什麽事不方便他參與,所以也不強求了。
出差的事兒說完了,程霸總補充發言:“星星,我們有兩三天見不到。”
人·肉墊子挺舒服的,顧總表情愜意,無知無畏的:“嗯”
程東旭挺了下腰:“味珍的時候我都看過了,傷好像好了,要不要?”
顧總搖頭:“不要。”然後將程霸總棄如敝履,就要下來。
程東旭沒讓,抱的人死緊。
他隱約也猜到點什麽,低聲道:“是我的錯,那天……氣狠了,以後不會了,試一試好不好?要不我去廚房……”
“廚房?”
“這次之後你要是覺得氣兒不順,刀給你,任君處置。”
顧總:“……”
反正就是笑到停不下來,這也太狠了。
再然後,顧總就扒拉開程東旭的睡衣,親了人胸口一下。
算是個默認的意思。
不過還沒開始呢,就覺得腰先疼了(幻覺)。
顧總有點兒猶豫的:“那就給你個將功折罪的機會,好好表現。”
這天晚上,兩個人來了兩次。
第一次柔和又綿長,是與激烈完全不一樣,但爽感和親密度完全不輸的一次。
等完事兒了,顧總食髓知味。
他戳戳某人的腰,興衝衝:“要不……再來一次?”
第二天一早,程東旭先將顧星送到了雙星娛樂。
這之後,他才去趕飛機,薑複隨行。
兩個小時後,飛機在東北某地降落。
程東旭從老爺子那裡得到的地址很偏,還翻了一小座山,到地方的時候已經晚上六點多。
程東旭一路問人,走到偏僻村莊的最東頭。
兩間破敗的土磚壘起的房子,乾樹杈被花花綠綠的塑料袋綁起來做圍牆,院子裡養著雞,還有幾壟菜地。
薑複背著大背包,腳底下踩著一泡……雞屎
不是他眼神差又倒霉,完全是沒有下腳的地方了。
再看自家老板,平日裡多愛乾淨的人,居然面不改色。
就有點猶豫的問:“老板,是不是找錯人了?”
程東旭其實心裡也有幾分不確定。
他示意薑複不要亂說,靜默片刻道:“總是要試一試才知道。”
話音落,老舊的木門從裡面打開。
土平房裡走出來個膚色黝黑的老頭,六七十歲的樣子,臉上的皺紋很深,但雙目並沒有上了年紀的人那種渾濁,非常清亮精神:“喲,來的挺快。”
老頭背著手走到木柵欄前,仔細打量程東旭。
搖頭嘿了一聲:“富、貴雙全的命,跑這地界幹什麽?回吧!”
程東旭心頭一跳。
不為自己命好,就是那種看到希望的感覺,拿出早準備好的顧星的照片:“大叔,那您看他呢?”
老頭就著程東旭的手看那照片:“死人……不是,是快死的人,你為他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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