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應有自己獲取情報的辦法。”段景衡解釋道,“他不但寫信寄給我,同時告知多人有關周鴻禕的動靜,據我所知,吏部侍郎曹正業正趕往此地,還有一位大人也在途中…”
“他是誰?”
段景衡一頓,直直望向杜思,“右相仲元青。”
杜思動作一僵,他不知自己竟能引起這些朝廷官員間的鬥爭,換而言之,他更像是一個導火索,雖不重要,卻牽一發而動全身,如今雲州左右相齊聚,不知那時,又會是怎樣一番場景。
“我還有一個好消息。”段景衡柔聲道。
“什麽好消息?”
“我父親未死,他身在北陵,毫發無傷。”
段景衡眼中似有萬千繁星閃耀,亮的驚人,他掩飾不住喜悅,輕輕抱住杜思,杜雨不知何時消失,房內只剩二人,燭光溫暖,兩人心意相通,正是一片好景。
“待我父親回來後,我會帶你去見他,我父親生來便看不慣那些諂媚奉承之人,剛好與你相通,他會喜歡你的。”
杜思很是開心,卻又有些憂愁,在現代,同性之愛都並未得到大眾認可,更別說古代了,段修謹確定不會打死他嗎?杜思隱隱開始腦補那副畫面,一時間竟想出許多勸阻的話語,就差面前出現段景衡的爹了。
“你不要瞎想。”杜思下巴被一雙手抬起,被迫與段景衡相視,他眼底藏有幾絲怒氣,似是看透杜思所想。
杜思有些驚奇,原來談個戀愛還能開通‘心意相通’這個技能,段景衡一看便知他在想什麽,實在是有些可怕。
“我喜歡你,定會給你一個名分。”段景衡指尖拭過杜思面頰,“難道你不喜歡我嗎?”
“……說這些話做什麽。”杜思臉漲得通紅,想要撇過頭離開,卻被段景衡強硬地按在椅子上。
“你不喜歡我嗎?”
段景衡執拗地問道,眼中流過幾分傷心,他本就不是表露情緒的人,卻在杜思面前再而三的破例,面對那張盛世美顏,杜思終是抵不過內心煎熬,認命地說。
“我當然喜歡你。”杜思的臉更紅了。
“我沒聽見。”段景衡嚴肅道。
“……”還要不要臉了!一對上他的眼,杜思突然軟下來,支吾道,“我、我喜歡你。”
“杜思。”段景衡微微一笑,“我還想再聽一遍。”
“還有完沒完了!”
杜思捂起眼,不去看段景衡的俊顏,美色惑人、惑人啊!
兩人自房內的甜蜜爭執傳到門外,杜雨扣扣耳朵,突然看到門裡飄出許多粉紅泡泡,她趕緊擦擦眼,發現那只是自己的錯覺,房內段景衡又開始坑蒙拐騙,杜思一步步上鉤,被吃的死死的,杜雨抄起手,坐在門前,此時,有一隻大黃狗路過,它可憐兮兮的瞅了一眼杜雨,慢慢走掉了。
杜雨突感一陣淡淡的憂桑,她昂起頭,突然歎出一口氣。
眼看就要過年了,能不能給單身狗留一條活路。
第二日,杜思將雲成化一事告知段景衡,二人細細商議後,終於尋得一個能將雲成化生擒的最佳時機。
另一邊,周鴻禕得知杜思被救,大怒,盧冀升在旁,立即上前耳語一番,周鴻禕思索一陣,點點頭算是同意了,他叫來下人吩咐道。
“你去給宋煒帶話,讓他去京城將雲密帶過來。”
說罷,他與盧冀升收拾一番,來到李治飛家中,李治飛的兒子李永逸正在前院玩耍,他一見周鴻禕,手下的動作一滯,呆呆的說。
“周叔叔好。”
“永逸真乖。”周鴻禕展顏一笑,上前抱住他,“叔叔帶你去見爹爹。”
周鴻禕徑直來到李治飛臥房,將李永逸放下。
“爹爹,爹爹!”李永逸跑進李治飛懷中,縮起腦袋不敢去看身後的人,李治飛一見周鴻禕,臉上笑意皆失。
“下官參見左相大人。”李治飛將永逸交給婢女,連忙行禮,“不知左相大人大駕光臨,是為何事?”
“何事?”周鴻禕冷哼一聲,眼底透出幾分陰暗,“你可知杜思竟跑了,段景衡也來了,這是誰報的信?”
“回左相大人,實不相瞞,下官前幾日於此地見到了曹正明。”李治飛不卑不亢地解釋道,“不知曹正明是被何人叫來,據下官所聞,宋知縣與盧知府都見到他,下官本想通報左相大人,但盧知府卻說大人近日要事纏身,避而不見。”
“這樣麽。”周鴻禕回頭,凌厲的眼瞪向盧冀升,卻見到他回避的樣子。
“李知府,是本相糊塗了。”周鴻禕盈盈一笑,“既然誤會已解開,那邊沒有什麽了,本相必會嚴懲瞞上欺下之人、給你一個交代。”
周鴻禕看向李治飛的視線無比回測,李治飛如往常般回話,待二人走後,李永逸跑進來,他眨巴著眼看了自己親爹許久,突然大聲道。
“爹爹,你怎麽流了好多汗?是房裡太熱了麽?”
“是啊,房裡太熱了。”李治飛抱起李永逸,撫著他的頭不斷重複道,“永逸,我的好永逸。”
幾日後,雲州的雪徹底停了,氣溫卻還未回轉,似是京城出了什麽事情,周鴻禕匆匆離去,雲密與宋煒趕來雲州淮慶,與盧冀升一等人在此候命。
一天,一個人影偷偷摸摸從牆外翻進雲宅,他身形高大,弓著背溜進祖房,他剛點上香,門外突然響起許多腳步聲,火把逐個亮起,將雲宅照的猶如白晝,此人一急,立即從中窗跳下,卻正好被一眾人逮個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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