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不願蕭鳳梧做那種伺候人的活計,這人在府上的時候,十指不沾陽春水,腳下的雲履錦靴一年到頭也不見得會沾幾次灰,怎麽能做那種擦桌跑腿的活?
一品樓離小院不遠,二人說話間就已經到了,蕭鳳梧懶洋洋打了個哈欠,進房倒頭就睡,秦明月跟著進來,眉頭緊皺,也不知在煩些什麽。
他不知下了什麽決定,忽然將窗戶一關,
房門閉嚴實,然後打開衣櫃裡的箱籠,從裡頭的暗格掏摸了一個樟木小箱子出來。
秦明月用鑰匙開了鎖,露出箱子裡厚厚一摞銀票和一些散碎的金銀,都是他這些年的積蓄,他心疼的數了一遍,然後藏了幾個金稞子在身上,咬咬牙,抱著箱子坐到床邊,伸手把蕭鳳梧晃醒了。
秦明月語氣是不大好的:“起來!”
蕭鳳梧剛睡著,抱著枕頭歎了口氣,靠著床頭坐起身,眼睛都睜不開,懶散散的道:“做什麽。”
秦明月心疼的直冒血,把箱子往他腿上重重一擱,偏過頭道:“這些錢你拿去做買賣吧,開醫館也好,開藥鋪也好,都隨你,不要再胡亂說什麽當跑堂夥計的話!”
蕭鳳梧不知是被那箱子砸醒的,還是旁的,沉甸甸的眼皮一瞬間睜了開來,目光如炬的看向那個樟木箱子,用手隨意撥拉兩下,發現都是銀錢。
【叮……】
系統弱弱的出聲,大概知道自己這個舉動有些討嫌,氣勢都下去了幾分。
【不可以拿喲,違反條例的。】
蕭鳳梧這個時候沒心思管它,眼睛一直盯著秦明月,見他捂著心口一副肉痛的模樣,臉都皺成了一團,換做往常早就笑出了聲,不知為何,這次卻沒笑。
蕭鳳梧偏頭,屈指彈了彈樟木箱子,發出一陣沉悶的聲響,挑眉誇張的讚歎出聲:“哇,好多的銀錢,都給我麽?”
秦明月都不敢回頭看,怕自己後悔,咬著牙道:“給你做生意用的,敢花天酒地我饒不了你!”
蕭鳳梧連連讚歎,不以為意:“銀錢都到了我手上,怎麽花你也不知道,明月,你好生厲害,竟攢了這麽多錢,我小看你了。”
秦明月聞言立刻抬頭,伸手就要搶箱子:“不給了!你還我!”
蕭鳳梧擋住他,不讚同的搖頭:“哎,給出去的東西,怎麽能要回來呢,這可不合規矩。”
秦明月一拳重重錘在床榻上,一雙鳳眼因為怒氣亮晶晶的:“那是我所有的積蓄,你若是敢拿去胡亂花,我我我……我饒不了你!”
蕭鳳梧反問:“所有的積蓄?”
秦明月炸毛:“所有的所有的所有的!我一文錢都沒給自己留!兜比臉還乾淨呢!”
也許是因為生氣,他袖子甩動幅度太大,不留神蹦了幾粒金稞子出來,咣一下甩了老遠。
空氣有了片刻寂靜。
秦明月懵了,左看右看,實在不明白自己是怎麽甩出來的,又見蕭鳳梧似笑非笑的望著自己,一張白淨的臉頓時漲得通紅,半個字都說不出來。
蕭鳳梧把樟木箱子扣好放到一旁的矮桌上,然後倒了杯茶,問道:“一文錢也沒留?”
秦明月梗著脖子道:“是一文錢沒留,留了幾兩銀子。”
蕭鳳梧問道:“幾兩?”
秦明月:“三四兩……也有可能是七八兩。”
蕭鳳梧背手走近,眼神在他身上掃視一圈,慢條斯理的:“我怎麽覺著,不止呢。”
秦明月把袖子抖的直帶風:“不信你搜,不信你搜。”
搜就搜。
蕭鳳梧扯了他的腰帶,把外衫一脫,就剩一身白色的裡衣,秦明月這才發現不對勁,下意識後退一步,誰曾想被腳踏絆倒,腰身打晃跌在了床上。
蕭鳳梧意味深長的搖頭道:“大白日呢,秦老板這就等不及了。”
秦明月心說誰等不及了,把衣襟理好就要起身,誰曾想蕭鳳梧抖了抖袖子,直接欺身而上,壓在他身上道:“裡頭也得好好搜搜。”
秦明月冷笑:“到底是誰等不及?”
說完覺得肩膀涼嗖嗖的,抓著衣領不松手,眼尾一橫:“我要在上頭。”
蕭鳳梧挑眉點點頭,順從的躺在床上,衣襟半敞,竟然看出幾分妖嬈:“上頭就上頭吧,秦老板隻管來,只是可莫像上次一般,半途而廢。”
秦明月話說出口就後悔了,隻得硬著頭皮上,順帶著伸手拉下了帳簾,不多時就直喊痛,紅著眼要下來。
蕭鳳梧不讓:“不是要在上頭麽,怎麽就下來了。”
秦明月猛搖頭,身上都是汗:“不成不成,我肚子痛。”
蕭鳳梧雙手枕在腦後,慵懶的閉著眼:“是肚子痛,還是腸子痛?”
秦明月快哭了,尾音顫顫:“都痛,都痛,我不成了!”
說完一把拍開蕭鳳梧放在自己腰上的手,從他身上滾了下來。
蕭鳳梧白淨的手登時紅了大片,他喲了一聲:“嘖嘖嘖,秦老板好威風,幸虧沒扇我臉上。”
秦明月趴在一旁只剩喘氣的份了,聞言抬起頭道:“我若不威風,早讓那幫子老東西啃的骨頭都不剩了,我清清白白跟的你,哪怕這些年不在一處,我也沒讓別人沾過身子的。”
蕭鳳梧用手背覆著眼,嗯了一聲。
“我知道。”
秦明月捂著腰,哼哼唧唧的小聲道:“你知道個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