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公公聞言,倒也沒有隱瞞什麽,將自己所知道之事娓娓道來:“當年花皇后還未過世,僅有兩歲的太子殿下在某日被一個賊子抱走,偷出宮外,不知去向,直至太子殿下長到十六歲時找到了花家人,才被花家送進宮裡。”
溫池越聽越驚訝,小說裡壓根沒有寫過這件事,確切來說應該是小說裡隻詳細寫了主角攻受的身世以及他們之間的糾葛,至於反派和炮灰,都是用來被打臉的工具人而已,沒有人在乎他們的心路歷程。
可是溫池沒想到,時燁的經歷竟然和小說裡描述出來的內容有那麽大的出入。
朱公公似乎早就料到溫池會有這副反應,也不驚訝,繼續回憶道:“今兒便是太子殿下二次入宮的日子,可惜一別十多年,等待太子殿下的只有花皇后的牌位,太子殿下便把今兒當做是花皇后的忌日。”
溫池恍然:“原來是這樣啊……”
盡管話是這麽說,可他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只是他又說不上來具體是哪裡不對勁。
這種怪異感一直持續到他回了竹笛居。
告別了朱公公後,溫池剛踏進去,便瞧見庭院裡站滿了人,還擺滿了一個個碩大的木箱子。
溫池立即把關於花皇后的那件事拋到了腦後,他加快步伐走進去,很快找到了若芳和若桃,這兩小姑娘並排站在一起,臉上的表情又驚又喜。
“若桃。”溫池把手裡提著的食盒遞過去,同時問道,“這是怎麽回事?”
若桃一邊用雙手接過食盒一邊小聲解釋:“溫公子,皇上那邊來人了。”
剛把話說完,站在溫池身後的太監便掐嗓道:“聖旨到,溫池接旨。”
溫池嚇了一跳,下意識往地上一跪:“小人到。”
後面的若芳和若桃也被溫池突如其來的行為嚇了一跳,忙不迭跟著跪下去,不過當兩人反應過來那太監說的是溫池而非溫良時,忍不住悄悄對視了一眼,兩人眼裡都寫滿了驚訝。
太監鄭重其事地打開聖旨,抑揚頓挫地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製曰,因溫家次子溫池在晉州蝗災之事上獻計有功,故賞……”
後面便是一長串溫池聞所未聞的東西。
溫池埋下頭安靜聽著,等太監念完那串長名單後,才小心翼翼地從地上爬起來,伸出雙手:“小人領旨。”
太監把聖旨放在溫池手上,笑眯眯地說:“早就聽聞溫池公子頭腦了得,想不到這麽快就替皇上排憂解難了。”
雖然溫池不知道太監是從哪裡聽說了這些,但還是謙虛道:“公公過獎。”
太監道:“溫池公子莫謙虛,今後咱們見面的日子還多著呢,也是要相互照應的。”
溫池忙道是是是。
送走這群人後,溫池看著滿院子的賞賜,一時間仿佛雲遊夢裡,直到若芳和若桃湊上來,他才如夢初醒。
“溫公子。”若芳疑惑道,“你何時改名了?”
溫池說:“我從未改名,我就叫溫池。”
若芳道:“那溫良……”
溫池說:“那是我哥哥的名字。”
若芳糊塗了:“那、那溫公子起初來東宮時為何用的是溫良的名字?”
溫池笑著解釋:“原本該來東宮的人是溫良,可是他們在那日用我替換了溫良,因此我之前只能用溫良的名字。”
若芳沉默半晌,忽然想起了什麽,哆哆嗦嗦地說:“溫公子,太子殿下知曉此事嗎?”
溫池說:“連皇上都知道了,太子怎會不知道呢?”
說完,他便拿著聖旨回屋了。
一時間,庭院裡只剩下一臉懵逼的若芳和淡定自若的若桃兩個人。
若芳想了半天,還是沒想明白,轉頭用驚恐的目光望著若桃:“若桃,溫公子這可是欺君之罪啊,太子竟然未降罪下來。”
若桃安慰地拍著若芳的肩膀:“太子殿下也沒有你想得那麽殘忍。”
若芳:“……”
她本想讓若桃數一數這些日子東宮裡頭死了多少人,轉念一想,還是沒說,不知是不是她想多了,若桃和平安真是一個比一個奇怪,竹笛居裡也就溫公子最正常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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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池還是頭一次摸到聖旨這種東西,稀奇得很,便將它掛在床頭的架子上,至於皇上賞賜的那些東西,不能賣也不能轉讓,除了拿出去吹牛逼外似乎沒有其他用處了,可惜目前溫池壓根沒有可以吹牛逼的對象。
他想了想,便吩咐若芳和若桃把那些賞賜都搬進空屋子裡。
若芳和若桃應了一聲,開始賣力地乾活。
溫池準備回房小憩一會兒,走了幾步,他冷不丁想起張彩繪說的茶宴,霎時福至心靈,轉身說道:“先別忙收拾,你們看看裡面有沒有字畫之類的賞賜。”
若桃問道:“溫公子要字畫做什麽?”
溫池回答得理直氣壯:“自然是拿出去炫耀。”
若桃:“……”
【3.懲罰】
可惜若芳和若桃翻找了半天,也沒有翻到字畫之類的賞賜,倒是翻出一堆用檀木盒子裝著的金瓜子。
每粒金瓜子只有指甲蓋的大小,堆在一起便是金燦燦的一片,在陽光下折射出來的光芒差點眼瞎三個人的眼睛。
若桃雙手捧著檀木盒子,小心翼翼地建議道:“不如溫公子把這盒金瓜子拿去炫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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