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可惜了……
倘若時燁沒有毀容,這張臉該是多麽完美的一張臉,說是能迷倒全京城的少女也不為過。
但是話說回來,昨天夜裡時燁用自身的血治愈了他身上的傷口,是否說明時燁也能用自身的血消除他臉上的傷痕……
好像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性。
溫池想得入神,卻突然聽見一道不悅的聲音:“看夠了嗎?”
溫池:“……”
臥槽,時燁不是閉著眼睛的嗎?他怎麽知道自己在看他!
溫池心裡一驚,連忙閉上眼睛。
他還以為時燁會再說點什麽,結果等了半天都沒有等來時燁的下文。
溫池悄悄睜開眼睛。
下一刻,他便撞入一雙深不見底的漆黑眸子裡。
時燁不知何時又睜開了眼睛,侵略性也呼之欲出,他直勾勾地盯著溫池。
溫池偷看被逮個正著,手心裡的冷汗都冒出來了,就在他以為時燁要興師問罪的時候,忽然聽見時燁開口:“說。”
溫池懵了一瞬:“說什麽?”
時燁道:“說你想說的話。”
溫池沒想到時燁一眼便看穿了他心中的疑惑,他緊張地咽了口唾沫,經過一番猶豫,最終還是好奇戰勝了理智,他鼓起勇氣說道:“昨夜太子殿下用血救了小人,小人感激不盡,小人就是有些困惑,為何太子殿下能用自身的血治好小人身上的傷。”
時燁沒有急著回答溫池的問題,而反問道:“你知道花家嗎?”
溫池點了點頭:“小人略有耳聞。”
花家是花皇后的娘家,也是整個京城裡最有金錢地位的家族,沒有之一。
說來也是奇怪,花家世代經商,從未有人踏入過官場之上,卻在百年來與朝廷有著絲絲縷縷的聯系,甚至在上一代出了一位皇后。
並且這個花家極為神秘,尤其是花家的家主鮮少在外人面前露面,至今還有很多人不知道那位家主究竟長成何樣。
當然,這些信息全部來自於原主的記憶,溫池看小說的時候壓根沒看見過“花家”兩個字。
真是奇怪……
溫池正想著,便聽時燁說道:“花家之所以能在百年來屹立不倒,正是靠著這種與生俱來的能力。”
“太子殿下指的是……”溫池壓下心頭的驚訝,輕聲道,“血液的治愈能力?”
時燁沒有否認。
溫池不可置信地睜了睜眼睛,跟著沉默下來。
他莫名的想起長公主說的那些話——花家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出現過不普通的嬰孩了。
也就是說,整個花家裡擁有這種血脈的人越來越稀少,若是不及時采取措施的話,也許在不久之後,擁有這種血脈的人會徹底消失。
難怪皇上那麽忌憚時燁,難怪長公主那麽害怕時燁,難怪有那麽多人在暗處覬覦時燁……
想不到這篇狗血小說背後竟然還有如此多設定。
此時此刻,溫池心裡不可謂不震驚。
他沉默片刻,順勢問道:“太子殿下,你身體裡的血液能治愈任何傷勢嗎?”
若是這樣的話,時燁應該也能治好他臉上的燒痕。
哪知道時燁聽完他的話,突然怪異地笑了一聲,他掀起一邊嘴角,似笑非笑地盯著溫池:“既然你這麽好奇,不如我們來做一個試驗。”
溫池瞧見時燁笑,便感覺渾身發冷:“什麽試驗?”
話音剛落,溫池便感覺到有冰涼的指尖抵上了他的喉管,時燁偏沉的嗓音近在咫尺地響起:“我先用手劃破你的喉嚨,再用我的血救你,你說如何?”
溫池:“……”
時燁的指尖逐漸用力,沉重地按在溫池的喉管上。
盡管時燁按得並不疼,卻還是把溫池嚇出了一身冷汗。
溫池整張臉白得沒有絲毫血色,他下意識睜圓了那雙杏仁眼。
時燁看著溫池清澈的眸子裡倒映出了自己的臉,突然輕笑一聲:“你說如何?”
溫池求生欲極強,立即把腦袋搖成了撥浪鼓。
時燁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深,他笑得並不假,反而像是發自內心的覺得愉悅,狹長的眼眸眯成了彎彎的月亮形狀,他問:“你不是很好奇嗎?”
“不不不……”溫池也不知道時燁是在真笑還是在假笑,反正每一種笑都令他感到毛骨悚然,他忙道,“小人一點也不好奇,小人沒有腦子,小人不會思考,小人什麽都不知道,小人就是個簡簡單單的浮遊生物。”
時燁有些疑惑:“何為浮遊生物?”
溫池悲傷地答道:“是一種與小人一樣卑微弱小的動物。”
時燁恍然地哦了一聲:“也許還與你一樣蠢。”
溫池:“……”
這狗太子真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正在這時,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破了尷尬的氣氛。
未等溫池回應,外面的人便直接推開門,並匆匆忙忙地走了進來。
“溫公子!你瞧見太子殿下了嗎?”朱公公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地響起,許是由於太過著急,他的嗓音比往常尖銳了許多,“哎喲喂!太子殿下不見了,奴才把這兒都找完了,還是沒瞧見太子殿下。”
說話間,朱公公便已來到了溫池的臥房。
溫池還躺在床上,緊緊裹著被褥,尷尬道:“朱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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