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一想,時燁這話說得挺有道理……
但溫池不服,還是死鴨子嘴硬:“那你為何在遇見我之後還留著那些人?”
時燁冤枉,好氣又好笑地說:“我哪裡留著他們了?你沒看見我已經讓朱賢把他們遣散了嗎?”
溫池想了想:“還剩好幾個人呢。”
除了他認識的月桂和李俞外,貌似還有一兩個他沒怎麽見過的人,估計那些人還在東宮裡住著,不知這次宮變是否影響到了他們。
時燁默不作聲,漆黑的眸子眨也不眨地盯著溫池看了良久,忽然,他拿起放在地上的水杯,起身把杯子放回桌上後便要往外走。
溫池懵了,趕忙喊住時燁:“你去哪兒?”
時燁頭也不回:“回宮。”
溫池更懵了:“你突然回宮做什麽?”
時燁道:“把剩下的那幾個人遣散乾淨。”
“……”溫池一時間竟有些無言以對,反應過來後趕緊把時燁喊回來,“我又不是要你現在就把他們趕走……哎,你這人怎麽想一出是一出。”
時燁任由溫池扯著他的衣服,順勢坐到溫池身旁,一邊替他撚了撚滑落下去的被褥一邊說:“你介意的事,我自然要早些處理好。”
溫池的確有些介意時燁之前的三妻四妾,可轉念想到時燁對那些人也的確沒什麽意思,又有些釋然了。
指不定時燁現在連月桂和李俞姓甚名誰都不知道呢。
不過這些小家子氣的話在心裡想想便是,他實在沒臉說出來,哪怕被時燁戳穿了,也要粗著脖子反駁:“我又沒有介意。”
“哦?”時燁神情淡淡,“是嗎?”
原本還底氣十足的溫池被時燁這麽一瞥,刹那間像霜打了茄子似的焉了下來,他拉聳著肩膀:“好吧,我是有那麽一點點介意……”
話音剛落,他便感覺到時燁的手搭在了他的腦袋上,並安慰地揉了揉。
“在你之前,我從未想過我能擁有一個孩子。”時燁又摸了摸溫池的臉,他托住溫池的下巴,使溫池抬頭看著他,“你的出現,讓我擁有了許多意想不到的東西。”
溫池心中微動,目光在時燁臉上流轉。
時燁和他對視半晌,情不自禁地靠了過去,他在溫池的唇上落下一個吻,吻完,沒有急著離開,而是用舌尖撬開了溫池的牙齒。
溫池下意識地張開嘴,方便時燁進來。
時燁吻得很慢,仿佛在細細品嘗著什麽似的,慢慢地磨,慢慢地攆。
溫池被吻得心猿意馬,身體裡的溫度隨之升高,他的雙手攀上時燁的背,卻在下一刻感覺到時燁稍微拉開了距離。
“現在還不行……”時燁氣息不穩,用拇指抹去溫池嘴唇上殘留的唾液,他埋下頭,忽然在溫池耳邊開口,“你相信花子藏的話嗎?”
溫池沒能跟上時燁的節奏:“什麽話?”
時燁沒說話。
但溫池很快就明白過來時燁的意思,他想起花子藏臨死前惱羞又怨毒的眼神,他不認為花子藏在那個時候還有騙他的必要,他也不想對時燁說假話:“我信。”
時燁的身形明顯頓了下。
“可我也信你有自己的想法。”溫池一把抱住時燁,“等時候到了,你自然會向我說明,是吧?”
時燁沉默片刻,反手小心翼翼地摟住了溫池的腰,他道:“現在我無法跟你解釋清楚,等時候到了,你便會明白一切。”
溫池還想說些什麽,卻見時燁忽然弓下腰,又把耳朵貼在了他的小腹上。
還沉浸在剛才凝重氣氛中的溫池差點嘔出一口老血,他鬱悶地拍了下時燁的肩膀:“我都說了孩子還小,你聽不見什麽。”
哪知道他剛把話說完,時燁猛然抬頭,冷峻的臉上寫滿欣喜,他十分小心地開口:“我貌似聽到一些聲音了。”
語畢。
溫池的肚子又發出咕嘰一聲,比剛才響亮。
時燁臉上的喜悅凝固了。
溫池又尷尬又好笑:“你聽見的是這個聲音嗎?”
時燁:“……”
溫池見時燁整個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頹靡下來,憋著笑勸道:“你好歹也是當爹的人了,能不能穩重點?”
一點也不穩重的新爹時燁長籲短歎,隨後垂頭喪氣地出去給溫池準備膳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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膳食是若芳和幾個面生的丫鬟端來的。
她們魚貫而入,有序地把手裡端著的碟子擺放在桌上後,便一聲不吭地埋著腦袋退了出去。
那幾個面生的丫鬟是這樣也就罷了,溫池沒想到若芳也對他如此見外,於是他在若芳快要走出去的時候喊住了她。
若芳像是被溫池突然發出的聲音嚇了一跳,盡管臉色蒼白,卻也聽話地站住了腳跟,她轉身朝著溫池福了福身:“公子有何吩咐?”
“你怎麽了?”饒是溫池再遲鈍,也在這會兒看出了若芳的不對勁,“你在躲著我嗎?”
若芳聞言,把腦袋搖成了撥浪鼓,她頭上戴著珠釵,撞得叮當直響:“沒有,公子誤會奴婢了,奴婢沒有躲著公子。”
溫池不信,主要是若芳表現得太明顯了,讓他想不往那方面想都難,不過既然若芳不願說,他也不好再為難人家。
“對了。”溫池又問,“若桃呢?那個小姑娘跑哪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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