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孤很沒安全感,剛被溫池放下去,就哼唧哼唧地扒拉溫池的衣服,想要溫池再抱起他。
溫池無奈,隻得抱起阿孤,在書房裡走了兩圈,他又把阿孤放在塌上。
阿孤還是不想被放下去,繼續裡起身子扒拉溫池的衣服。
這時的溫池還惦記著其他事兒,不能把全部時間都耗費在阿孤身上,他揉了揉阿孤的腦袋,猶如哄小孩子一般地哄道:“阿孤乖,我等會兒再來陪你玩好不好?你先在這裡呆著。”
也不知阿孤有沒有明白溫池的意思,它歪著腦袋,兩隻小耳朵飛快地動來動去,一雙黝黑的圓眼睛一瞬不瞬地望著溫池。
溫池又親了下阿孤的腦袋:“乖。”
阿孤哼唧一聲,雖然看向溫池的眼神裡仍舊充滿了可憐兮兮的味道,但好在沒有像方才那樣用力扒拉著溫池了。
溫池見阿孤安靜下來,四處張望了一番,確定這個偌大的書房裡只有他和阿孤一人一狐狸之後,便做賊一樣輕手輕腳地走到案台前。
案台上堆滿了竹簡和奏折以及其他東西,沒有收拾,看上去頗為凌亂,可見自從皇帝病倒以來,有多少擔子壓在了時燁肩上。
溫池不敢亂翻那些東西,只能用目光掃了一遍,見案台上沒有他要找的畫卷,便轉身走到櫃前繼續尋找。
可能是有人經常收拾這裡,除了時燁經常辦公的案台外,其他地方的東西都擺放得整齊有條理,櫃子裡的書籍也是按照類別放置,並且每一層的右下角都貼有寫著備注的小紙條。
溫池用目光掃了一遍又一遍,都沒有瞧見他想找的東西——連疑似畫卷的東西都沒有。
找到最後,溫池一無所獲,他一屁股坐在時燁常坐的座椅上,仰頭呼出口氣,免不得有些氣餒。
也許他應該直接找時燁問清楚,然而他不敢確定時燁對他實話實說。
盡管曾經時燁口口聲聲稱那個人是他的仇人,可是溫池能感覺出來,那個人的身份絕對不光是仇人那樣簡單……
溫池閉了閉眼,垂在身體兩側的雙手握緊又放開、放開又握緊。
就這樣坐了很久,溫池才收斂了思緒,他從座椅上起身,準備抱起阿孤離開這裡,結果他回神才注意到阿孤早就從臥榻上跳到了案台上。
阿孤端端正正地坐在案台上,外頭好奇地看著溫池。
溫池想對阿孤笑,卻發現自己笑不出來,他隻好伸手揉了揉阿孤的腦袋:“看來是找不到了,我們走吧。”
說罷,溫池便要去抱起阿孤。
哪知道阿孤突然往左邊一躍,輕而易舉地避開了溫池要抱它的雙手。
溫池愣了下,伸出手的雙手也僵在半空中,他轉頭看向阿孤:“怎麽了?”
阿孤扭過身子,把毛茸茸的大尾巴對著溫池,也不知它想做什麽,只見它一邊哼哼唧唧一邊用腦袋去拱堆放在案台最左邊的竹簡。
溫池被阿孤的行為嚇了一跳,趕忙拽住阿孤的尾巴:“阿孤!你在幹什麽呢?那些都是你爹的工作資料,要是你把它們弄亂了,看你爹回來怎麽收拾你!”
阿孤把溫池的聲音當做耳旁風,甩了甩尾巴,發現甩不掉溫池拽著它尾巴的手,也就不甩了,繼續用腦袋拱竹簡。
“阿孤!”溫池見拽尾巴不管用,又上前抱住阿孤,惡狠狠地威脅道,“若你再不聽話,我要打你了哦。”
話音剛落,阿孤倏地停下了拱竹簡的動作。
溫池還以為阿孤終於消停下來了,輕輕拍了下阿孤的腦袋,便要將阿孤從案台上抱下來,沒想到阿孤突然在他懷裡扭過頭來——嘴裡叼著像是畫卷的東西。
等溫池看清楚阿孤嘴裡叼著的東西後,猛地怔住了。
阿孤在那堆竹簡裡拱了半天,居然叼出了這個東西。
溫池眼中滿是詫異,頓了好一會兒,他慢慢松開阿孤,隨後從阿孤嘴裡取下那個像是畫卷的東西。
拿在手裡看了看,還真是畫卷。
溫池仿佛在冥冥之中感覺到了什麽,他把畫卷放在案台上,徐徐往下拉開。
隨著畫卷的逐漸展開,一張熟悉的面孔出現在溫池的視線中。
第122章 駕崩
畫卷上有著一個身形頎長的年輕男子, 他側身而立,目光微垂, 不知在看向何方, 可他那張臉——分明就是溫池的臉。
溫池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的長相。
這畫上的人果真像小栓子所說那樣, 和他長得一模一樣……不僅是臉, 這個年輕男子的身材和穿衣風格都和他大致相同, 甚至連年齡也相差不了多少。
怎麽會這樣?
溫池震驚到無以複加, 他的大腦被空白填滿, 眼中只有畫中年輕男子那張熟悉的臉。
難道這世上真的有和原主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可若真的有, 那個人又怎麽會從來沒有在原文中出現過?
除非時燁畫的這個人就是溫池。
然而這個猜想更加離譜,時燁從未在他們成親之前見過他, 怎麽會知道他的長相?更何況,看畫中這個人的相貌和穿著, 更像是如今的溫池。
溫池凌亂了,無數猜想在他腦海中浮起,又被他全部否定。
他感覺自己陷入了一片巨大的迷霧當中, 看不見出口, 也找不到方向。
直到耳邊響起阿孤哼哼唧唧的聲音, 溫池驟然回神,這才聽見從不遠處傳來的輕微腳步聲——有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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