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你是為了什麽?”溫池譏諷道,“難道是為了愛與夢想?”
花子藏被溫池的話逗笑,撲哧一聲,他臉上和眼神裡溢滿了笑意,可不知為何,即便他這樣發自內心地笑著,依然叫人不寒而栗。
“你可知他的親生父親是誰?”
溫池懵了一瞬,他心想時燁的親生父親不就是已經駕崩的皇上嗎?為何花子藏的話題倏然轉到了這上面來?
花子藏把溫池表情中的疑惑盡收眼底,他冷笑一聲:“當年花皇后心有所屬,並非自願嫁給前皇帝,後來她坐上皇后之位,卻和她曾經的心上人暗通款曲,至於時燁……你覺得他還是前皇帝的兒子嗎?”
溫池脫口而出:“為何不是?”
“……”
不知是不是溫池的錯覺,他貌似看見花子藏的嘴角抽搐了幾下。
溫池見花子藏驟然沉默下來,便補充道:“即便花皇后和其他男人糾纏不清,可她依然是皇后,住在后宮,伺候皇上,她生下來的孩子怎麽就不是皇上的兒子了?”
這就是個概率問題,雖然時燁不會有百分百的可能性是皇上的兒子,但是也不能直接否定這個可能性。
這話說完,花子藏更加沉默了。
溫池觀察著花子藏的表情,他猜不透花子藏的想法,既然花子藏不說話,那他也訕訕閉上了嘴巴。
半晌,花子藏才開口:“時燁同你說過花皇后和其他男人暗通款曲的事?”
溫池搖了搖頭。
時燁那麽好強又要面子的人怎麽會跟他說這些事?聽起來挺丟人的……
花子藏目光筆直地盯著溫池:“那你為何不感到驚訝?”
溫池頓了頓,尬笑兩聲:“我是挺驚訝的。”
他一直知道時燁不喜歡他母親,卻不知道花皇后曾經還做過這等事,要是放在二十一世紀,估計早被網友們的唾沫星子淹死了。
溫池說完,花子藏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花子藏說這些話的本意是想挑起溫池的好奇心,引導溫池往下問,可是溫池的態度和他想象中截然相反,這讓他又感覺到了被動,也讓他感覺焦躁難忍。
“究竟是我沒說清楚還是你沒明白我的意思?”花子藏惱羞成怒,壓抑著火氣開口,“這麽多年來,時燁頂著太子之名享盡榮華富貴,可他沒有這個資格!他不是前皇帝的兒子,他不是太子,他就是個不知打哪兒來的野種,你本就不該來到這世上!”
花子藏仿佛回憶到了某些不好的事情,他情緒激動,胸膛在喘息聲中上下起伏,眼尾也逐漸泛起些許猩紅。
溫池有些害怕花子藏這副癲狂的模樣,但是花子藏用那樣難聽的話罵時燁,又讓他氣不打一處來。
掙扎了一會兒,他底氣不足地反駁道:“什麽野種?你說話注意點!”
花子藏冷笑:“他就是個野種,不過走了運飛上枝頭變成太子罷了,但狸貓永遠代替不了太子,野種終究是該死的野種。”
是可忍孰不可忍,溫池怒道:“你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你才該死,你全家都該死!”
“……”
花子藏似乎沒想到溫池的反應居然比他還激烈,他稍作一愣,下一刻,盯著溫池的眼神裡多出一絲明顯的殺意。
溫池嚇得秒慫,趕緊閉上嘴巴,一邊護著腹部一邊鎖著肩膀,恨不得像隻企鵝似的把自個兒縮成一團。
花子藏對上溫池躲閃的目光,氣極反笑:“都到這一步了,你還如此護著他?”
溫池不想再和花子藏打口水戰,乾脆裝作沒聽見花子藏的聲音。
可惜花子藏不達目的不罷休,見溫池沒什麽反應,便繼續挑撥離間地說道:“你是護著他了,可他不一定護著你,但凡他對你上點心,你也不會被我抓到這裡來受苦,何況你肚子裡還懷著他的孩子,他不僅不在乎你,也不在乎你們的孩子。”
溫池奇了怪了,忍不住出聲:“既然他不在乎我們,那你把我抓來做什麽?”
花子藏霎時噎住。
溫池受不了花子藏陰陽怪氣的語調,也有意做出似笑非笑的欠揍表情:“嘴裡說著一回事,行動上又是另外一回事,花公子,你從前可沒有這麽口是心非。”
花子藏發現他真是說不過溫池,他從前也沒有感受到溫池如此的伶牙俐齒,他氣道:“我抓你來不過是想碰碰運氣。”
溫池道:“這說明你也知道時燁至少是有一點點在乎我們父子,不是嗎?”
“……”
花子藏快要一口老血噴出來。
他真是瘋了才跑來跟溫池說這些話.
由於他這些日子在時燁的人手裡吃了不少鱉,以至於他看見溫池就心煩氣躁,想起溫池腹中還有時燁的孩子就更煩了。
他本想挑撥溫池和時燁之間的關系,在溫池心裡種下一顆不安的種子,哪知道溫池這個人的腦袋像是用石頭做的一樣,不僅聽不進去他的任何話,還能再每一件事上自圓其說。
真是瘋了。
這個人真是瘋了才會這麽毫無保留地信任時燁那個怪物!
時燁如此殘暴,手上不知沾了多少人的鮮血,甚至隨時會因為一點不高興而殺了身邊人,可是溫池對這些熟視無睹,依然護犢子似的護著時燁,連他說了時燁一句不好都會表現得那樣不高興。
時燁哪裡值得溫池這樣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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