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找他辦事兒前,就聽人說過李哥是怎麽對待辦了事兒卻不給錢的人的,說是斷了隻手的有,斷了條腿的也有,總歸是無盡狠厲殘忍…
程銘越想越害怕,到最後甚至全身都發起抖來。
他是對殘疾人有興趣沒錯,可他自己一點兒也不想變成殘疾人阿!他還這麽年輕,要是真的缺了條胳膊斷條腿的,以後可還怎麽過!
不行,一定得想出個辦法來。
程銘蹲在地上,把頭埋在膝蓋間,看著就他媽跟等待槍斃似的。
忽然,程銘一拍腦袋,“蹭”的一下站了起來,他現在是沒錢,可他可以問人借阿!
這麽想著,程銘松了口氣,正準備往外走,手機就又響了起來,是李哥打來的。
程銘心裡默數了三個數,組織好語言才按下了接聽,“喂,李哥,您聽我說…”
“不用了,”李哥語氣不耐的打斷了程銘的話,“有人已經替你把錢結了,不過…”
程銘剛聽見那邊兒說有人替他結了錢,還有點兒回不過神,就又聽到句“不過”,頓時更緊張了,握著手機的手都開始出汗,“不過什麽?李哥您說。”
“不過替你結錢的人還多給了我兩萬,”李哥好像是抽了口煙,才慢悠悠的道,“算是押金,我不知道你倆之間有什麽恩怨,這也跟我半毛錢關系沒有,但我這人拿錢辦事兒,那人讓我轉告你一句,以後腦子放清醒點兒,少肖想不屬於你的東西,否則的話,你應該知道我是靠什麽出身的!”
程銘背後剛剛消下去的冷汗一下又冒了出來,大概是真的嚇著了,說話也沒過腦,“李…李哥,您不是早都金盆洗手了嗎…”
“呵,”李哥冷笑一聲,“你小子有點兒意思,自己小命都快不保了,還有空操起我的心來了?”
程銘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說了什麽,咬了咬舌頭,忙補救道:“李哥我不是這個意思,李哥…”
“行了,”程銘的話再一次被打斷,“你愛什麽意思就什麽意思,我這人喜歡拿錢說話,他給我五十萬,你能給我更多,我就能給你辦事兒,給不了,就老實點兒。”
五十萬!賣了他都不值這個錢!
“知…知道了。”程銘磕巴著應了,手一滑,手機就掉在了地上,但他就像沒反應一樣,愣愣的站在原地。
能用五十萬要挾他的人,程銘用腳指頭想也知道,只有秦歌一個。
“操他媽!”程銘沒忍住,用還好著的那隻手一拳砸在了牆壁上,瞬間就見了血。
“嘶…”程銘倒吸了口涼氣,這現在一隻手內傷一隻手外傷,是真他媽的疼。
程銘不敢再耽擱,火速衝出了洗手間往外面跑,等到了醫院再和申夜打電話請假吧,他現在想到秦歌那張臉就發怵!
那邊兒看了全程的仙鶴忍不住問秦歌[主人,你為什麽又要把錢轉過去呢,讓那個李哥教訓教訓程銘不好嗎]
秦歌嗤笑:程銘像是會坐以待斃等著吃教訓的人嗎?你說這筆錢要是一直沒到帳,程銘下一步會怎麽辦?
仙鶴恍然大悟[他肯定會去問申夜借錢的!]
見仙鶴想明白了,秦歌就沒再多解釋,這些肮髒事兒,他來解決就行,實在沒必要讓申夜知道。
確實,申夜對這一切是一無所知。
秦歌讓仙鶴做了點兒手腳,最初幫申夜做防護系統的人無論如何也沒查出真實IP,最後只是又幫申夜電腦多做了防護加固。
申夜是發現了,最近見程銘的次數少了很多,原來每天早晚都要跑他辦公室報道的人,現在就像個普通員工一樣,只有在有工作上的事兒時候才會見到。
但申夜也從來沒多想過,換句話說,有秦歌在身邊兒,其他人見不見得到,他都不怎麽在意。
不過秦歌從沒放松過警惕,一直都讓仙鶴監控著,事關申夜,他是一點兒也不敢松懈。
s市又下了幾場雨,都說“一場秋雨一場寒”,十月下旬時候,天氣也漸漸涼了下來。
這晚,因了第二天是周六不用上班兒,申夜和秦歌又喝了點兒酒,就都有點兒放縱,愣是從飯廳做到浴室又做回臥室。
秦歌整個人都像被抽空了一樣,和申夜一起卷在厚厚的大棉被裡,讓申夜給他揉腰。
小孩兒眯著眼一臉享受的樣子像極了餮足的貓咪,申夜看的好笑,正想開口打趣他兩句,手機就忽然響了起來。
兩人都是一愣,已經凌晨兩點了,誰會這麽晚打電話呢?
申夜側身拿起了旁邊兒床頭櫃上的手機,看了眼來電顯示,蹙了蹙眉,劃了接聽,“趙院長?”
“小申阿,”那邊兒聲音聽起來有點兒急,“小申你認識的人多,能不能問問,哎不是…”
“趙院長,”申夜應了一聲,“您別急,您先告訴我出什麽事兒了?”
“蕊蕊,”趙院長喘了口氣兒,“蕊蕊病危了!”
第24章 二十四日甜
申夜呼吸一緊,“在哪個醫院?”
“就在咱們孤兒院旁邊兒,”趙院長歎道,“醫生說得做什麽骨髓移植,但現在找不到匹配的阿!”
申夜握著手機的手慢慢收攏,應道,“知道了,我現在就過去。”
說完,申夜掛了電話看向秦歌。
剛才趙院長在電話裡說的話,秦歌都聽見了,仙鶴也趁此快速告訴了他,蕊蕊那個小姑娘,是因為先天性白血病才被送去孤兒院的,雖不知道為什麽會突然發病,但在原劇情線中,蕊蕊最終是沒找到匹配的HLA配型做手術,所以沒有逃過這劫,就這麽離開了人世,那時候的申夜還為此難過了好些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