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張院長點頭,“撈上來就這樣,一點兒都不像被水溺死的樣子。”
“之前那個女孩兒,”秦晉問,“也這樣?”
張院長又點了點頭。
無論是之前的那個女孩兒,還是現在躺在地上的男孩兒,兩人撈上來的時候都看不出任何溺水的痕跡,除了衣服是濕著的以外,看著就像是睡著了一樣。
而且這屍體從昨天晚上放到現在,這七月的天兒,竟然也沒出現一點兒腐爛的跡象。
秦晉從西褲口袋兒裡摸出根柳條,輕輕點在了地上男孩兒屍體的眉心。
男孩兒的眉心漸漸顯出個卦象圖。
秦晉邊看邊說:“艮滿,兌損,大坎。”
張院長看愣了,“不是…這,這什麽意思?”
“命中注定有大凶,死於水,口鼻受損,現在命數已盡,”秦晉收回柳條,搖了搖頭,“屍體不會腐爛,是因為元氣雖已散,但體內被鬼氣充斥,內裡腐爛,表面看不出來。”
“鬼…鬼氣?”張院長倒抽了口涼氣,“真的是鬼?”
秦晉忽然笑了,看向張院長,“您都說了,這地方原來是墓地。”
“那…那現在怎麽辦?”張院長全身都在哆嗦,“現在龍舟隊的學生們一個個都嚇得不行,生怕下一個,下一個就輪到自己了!”
“我看你校長室對面在裝修,”秦晉淡淡道,“那是正北方,大凶,放個屏風擋一擋吧。”
“阿,”張院長懵了,“那…那鬼怎麽辦?”
秦晉又笑了,笑得張院長背後發毛,“我是卦師,也懂些風水,至於鬼,你得去找捉鬼師才行。”
說了這句,秦晉轉身就準備往外走。
門外謝影迅速貓著腰溜到了木屋的後面,給申夜發了條信息:屍體聞著好像有股海水的味道,其他沒發現異常,自己小心,抽空回師傅那兒一趟。
車內申夜取下腦門兒上的銅片裝進口袋兒,看著“海水的味道”幾個字兒皺了皺眉,點了刪除。
秦晉和張院長回來了,張院長一臉凝重的進了樓,秦晉那張萬年撲克臉看不出任何情緒。
申夜心裡“嘖”了一聲,別說,這份沉得住氣的能耐,倒真像個能乾大事兒的人。
申夜在前面開車,秦晉坐在後座掏出張濕巾,認真擦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擦,擦了快十分鍾。
等紅綠燈的時候,申夜偷偷從後視鏡裡往後看了一眼,後視鏡剛好能映出秦晉的眼睛。
桃花眼,和那小Omega的真有幾分相似。
直到後面的車開始打喇叭,申夜才回過神,踩下了油門兒。
“專心一點兒。”後座傳來秦晉冷淡的聲音。
“對不起,”申夜應了聲,“副家主。”
秦晉沒在說話,申夜繼續開車,腦子卻根本不受控制的亂轉。
不過是個夢罷了,他怎麽就這麽較真的忘不掉?
十二點,車子準時到達了北郊的別墅,那幢帶著點兒歐洲複古風的三層樓。
秦歌又是被敲門聲吵醒的,還是那個狗洞,還是那張秦晉的臉,還是說了一樣的話,還是一樣遞進來個小金盒。
唯一的不同,是這次小金盒裡只有一顆“麥麗素”。
秦歌把它和昨天的那盒摞在了一起。
這東西挺玄乎,在能參透之前,秦歌不想再貿然拿自己當試驗品。
秦歌在這破房子裡待的要發霉,一邊吃著仙鶴給他送來的海鮮面,一邊讓仙鶴給他放電影看。
仙鶴放的是個小眾文藝片兒,秦歌看的昏昏欲睡,半夢半醒間,腦子裡忽然傳來一聲女孩兒的尖叫。
秦歌一下醒了,四處看了看,什麽也沒有。
秦歌問仙鶴:剛有人叫了一聲,你聽見沒?
仙鶴一口咬定[主人,我沒聽見]
秦歌:不對,好像是從你這電影裡傳出來的。
仙鶴[不會,這個電影就是個很小清新的文藝片,不恐怖]
秦歌煩躁的扒拉了兩下頭髮,點了根煙,看了看表,快到點兒了。
昨天是晚上七點半左右出去的,就碰見申夜了,秦歌想今天再去碰碰運氣。
昨天晚上申夜走了之後,秦歌一個人晃著去吃飯。
那條街飯館兒還不少,秦歌還發現了上個世界吃過的那家酸菜魚,還有那家叫鹿慕的奶茶店。
不過比飯館兒更多的竟然是酒館兒,什麽酒都有的賣,啤的紅的白的洋的都有。
秦歌一個無酒不歡的,看到這麽多酒簡直要走不動路。
他挑了其中一家賣洋酒的,進去一直喝到人家打烊,差點兒就趴那兒睡死了,最後還是仙鶴悄悄化形出來,把他送回了房間。
七點半一到,秦歌準時翻出窗戶,順著繩子溜了下去。
路燈下,申夜正站在那兒抽煙。
秦歌笑著朝他揮了揮手,“我就覺得你今天還會來。”
申夜一頓,“怎麽又是你?”
秦歌撇嘴,“這麽不想看見我阿?”
申夜抿了抿唇,“也不是…”
秦歌笑,“那就是想見我。”
申夜失語,他搞不明白這人的邏輯,索性也不和他爭,換了話題,“你昨天還沒告訴我,你是秦家人?”
“嗯阿,”秦歌點頭,“我姓秦,能不是秦家人嗎。”
“那…”申夜皺了皺眉,“你是秦家的遠支吧,聽說秦家主家都在w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