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鶴輕易就複製了他的字體填滿了整張試卷,並匿名寄去了競賽負責中心。
於是,等昨天改卷完成,田薑第一名的成績又格外顯眼,組委會的人都沒費什麽力氣,就把兩份字跡完全比對在了一起。
秦歌想,田薑應該不只是被退學了這麽簡單,他八成得被嚇出個精神病來。
明明自己一字也沒寫過還燒掉了的試卷,不僅重新出現了,上面還滿滿的都是自己的筆跡,甚至解題方法和思路都半點兒不差。
這擱誰身上,都能嚇瘋,又何況田薑本來就做賊心虛?
只是這其中種種,秦歌並不太想讓申夜知道。
一面是這事兒講出來就很玄乎了,難解釋,另一面,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可這道,著實不太光明正大。
“秦歌,”申夜忽然道,“謝謝你。”
秦歌猛的回神,對著申夜眨了兩下眼睛,還有點兒沒反應過來他說了什麽。
是午休時間,講台上沒老師,班裡做題的做題睡覺的睡覺,沒人關注他們這邊兒,申夜索性靠過去,把手擱在秦歌頭頂揉了揉,“我說,謝謝你。”
“不覺得我…”秦歌皺著眉,組織了一下語言,“不覺得我這事兒做的不太乾淨?”
“怎麽會,這麽想?”申夜一臉不讚同的看著秦歌,“對待什麽樣的人,就該用,什麽樣的方式。”
見秦歌還是不說話,申夜的手指在秦歌鬢角輕輕劃過,順著臉頰一路往下描摹,最後停留在嘴角摩挲。
“秦歌,”申夜的語氣認真而鄭重,“你是為了我,才這麽做的,我怎麽可能,這麽不知好歹?”
秦歌心裡莫名浮起來的那點兒忐忑瞬間煙消雲散,他衝申夜彎了彎眼睛,微微偏頭,在申夜指尖上輕輕咬了一口。
很輕的一口,像是被什麽小動物啃了一下,可那陣酥麻卻順著指尖,直直漫進申夜心底。
午休結束的鈴聲忽然敲響,申夜觸電似的收回了手,沒忍住,低聲爆了句從不會說的粗口,“我操。”
小朋友威力與日俱增,再讓他嘬兩口,申夜怕自己上課就得高舉起手。
*
周末,籃球少年李玄又拉著四人一起去大學的籃球場打球。
好巧不巧的,碰上了最初跟田薑一起去的那位紅球衣。
李玄立馬來了興致,上去跟人搭訕,“哎,今天怎麽不見你那個同伴一起了?”
“他算我哪門子的同伴阿,”紅球衣好像有些厭惡的皺了皺眉,“不就是個競賽都提前作弊的垃圾。”
“他現在人在哪兒阿?”溫揚也在一旁笑眯眯的問,“怕不是得在醫院靜養了?”
提起這個,紅球衣的臉色白了兩分,像是懼怕,聲音也壓低了些,“要說這事兒,可真是玄乎的很阿…很多人都說,是他之前總陷害別人,現在遭了報應了!”
“有可能,”李玄配合的點頭,裝作感慨的抬了抬頭,“舉頭三尺有神明阿!他這就叫做,人渣自有天收!”
其實不用誰說,秦歌早已經告訴過他們,田薑現在確實是瘋了,正住在精神病院治療。
不過效果好像並不太理想,每天瘋癲的時候比清醒的時候多得多,有時候念念叨叨說那些字真的不是他寫的,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他,有時候又發狂般的罵人,罵的含糊不清,只能依稀聽見兩個詞,什麽“騙子”“小偷”一類的。
田薑現在這樣,不要說競賽還是保送了,就是走最普普通通的高考,估計都不成。
他是當真自作自受,把自己作進坑裡,再也爬不出來了。
不過現在也沒人再在意他怎麽樣了,秦歌所做這一切,也不過是為了給申夜那段提起來就讓人心裡發賭的過去完完全全的畫上個句號。
至於更多的,沒必要再被惦念著。
畢竟還有更多更重要的事兒,等著他們惦念。
比如不久以後的高考,比如兩個人的未來。
也比如,今天夜裡的一個親吻。
作者有話要說:我來了!
租房子真的,太太難搞了…
頭禿…
跟小可愛們提前打個招呼,這個世界明天或者後天就完結了哈~
筆芯,鞠躬,愛你們!
第95章 九十五日甜
高三下學期的時間快到不能用流走來形容, 簡直就是在飛奔。
兩周一次的全科模考, 四月五月連軸的全市二模和三模…
老師上課時候越來越少的講課, 越來越多的練習和自主概括,作業從逐漸增多壓的人凌晨三點做不完,又開始慢慢減少, 留給學生更多鞏固複習的時間…
被嚴格按照高考時間調整過的作息, 早自習前晚自習前都被逼著去操場跑圈…
再有, 一天比一天熱起來的天氣。
這一切的一切,對於這群高三生來說,都隻意味著一件事兒——高考是真的越來越近了。
秦歌倒是沒什麽焦慮心態,他又不是真正的十八歲少年,人生中面臨的第一件大事兒就是高考。
秦歌不一樣, 他早已經遇見過太多太多比高考重多了的事兒了。
大概過去還有那麽一點點焦慮,因為自己的數學比申夜差的有點兒多,他又不願在高考時候靠仙鶴這個外掛, 就總怕最後不能和申夜去同一所大學。
畢竟對於秦歌來說,不會有什麽人什麽事重過申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