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亦州擺擺手:“沒什麽,就叫叫你,咱們先出去吧,這裡的廁所消毒劑味道太重,呆久了,你鼻子可能會受不了。”
說完,程亦州就轉身出去了,霍寧川也跟了上去。
拋捧花環節結束之後,是一個小型酒會,主要就是給新郎提供敬酒機會的。
回來之後,原本放在台子上的捧花已經不見了。
程亦州端起杯紅酒,品了一口,霍寧川就站在他旁邊優雅的吃起了蛋糕。
程亦州無意一瞟,恰巧對上李秋的目光。
李秋正盯著他,眼神怪怪的。
八成還是因為剛才捧花的事兒……程亦州一回頭,一名穿著黑西裝,地中海髮型的中年男人走了過來。
是衝著霍寧川來的。
“霍總,沒想到今天能在這兒見到您,真是榮幸。”男人端著腔,寒暄了幾句,遞上自己的名片,先吹了幾句彩虹屁,覺得差不多了,便將話題繞到了生意上,“過兩天就是私人博物館的招標大會,霍總到時候可要多關照我們啊。”
霍寧川看了男人一眼,依舊是那股冷傲的氣勢:“今天是我公司下屬的婚禮,不是工作時間,也不是生意場,我不想談其他的事。”
男人略微尷尬,剛要開口圓場,霍寧川又冷冷道:“而且貴公司高層沒告訴你,我向來只看實力,從來不會關照人的嗎?”
男人抹了把額頭冷汗,乾笑道:“我們謝總確實提醒過我,是我看見霍總太激動,一時忘了,怪我,我自罰一杯。”
男人把那半杯紅酒一飲而盡。
霍寧川不太喜歡這種拿紅酒當二鍋頭似的喝法,嫌棄的看了他一眼,冷冷道:“沒必要。聽說你們謝氏集團後繼有人了,恭喜啊。”
謝氏集團也是業內翹楚,旗下產業涵蓋各方各面,這幾年也是如日中天,市值僅次於霍氏集團,也跟霍氏集團一樣,是家族產業。
一年前,謝氏集團老板謝文山的夫人突然病逝,而謝文山也年事已高,身體不太行,萬一哪天他駕鶴西去,股份轉給誰,誰就會成為下一任最大股東,也就是謝氏集團掌權人。
但謝文山膝下無子,他一旦去世,按照親疏關系,股份就會轉給他的外甥,杜明成,所以,打謝夫人去世之後,杜明成就做好了接掌公司的準備。
可就在半年前,公司內部老人也開始巴結杜明成,把他當下一任董事長看待的時候,謝文山突然做出了一件令眾人震驚的事——他把他的私生子接回來了。
這件事很快就在謝氏集團內部傳開了。但這個私生子是誰,長什麽樣,並沒人知道,也沒人見過。
大家原以為這只是謠傳,但最近流出確切消息,說謝文山正在著手股權轉讓的事,而謝氏集團的繼承人也將在下個月的股東大會上正式露面。
所謂的謠傳一下子有了實證,整個商圈兒都是一片嘩然。
不過,霍寧川倒是沒怎麽關心,畢竟不管謝氏集團的繼承人是奇才還是棒槌,對他的霍氏集團都沒什麽實質性影響。
聽見後繼有人四個字,男人愣了下,臉色不太好,皮笑肉不笑道:“現在還談不上恭喜吧,畢竟我們連這個繼承人的面都沒見過,能力如何也不清楚,但大概率沒我們杜總有經驗,畢竟杜總已經幹了這麽多年,績效在那擺著不是。”
霍寧川眯細眼,冷冷輕笑了聲:“所以,你這是已經站好隊了?”
霍寧川這麽一說,男人方才驚覺自己說錯了話,連忙打哈哈道:“當然不是,只是一些個人拙見而已。”
“既然知道是拙見,那就放在心裡,要知道,在外人面前說出來,丟的可是你們整個謝氏的臉。”霍寧川傲然瞟了男人一眼,“而且,沒見到真人之前,最好別妄下定論。”
男人臉色奇差,聞言連連點頭:“霍總說的是。”
霍寧川不再理他之後,男人就找借口趕緊逃走了。
看著他的背影,程亦州失笑道:“這人是不是傻,還真是什麽話都敢說。”
霍寧川不屑一嗤:“要是我公司的員工,早開了。”
吃了好幾塊蛋糕,霍寧川有點膩,扭頭看著程亦州手裡的酒,冷冷道:“給我喝一口。”
想起某總發酒瘋的德行,程亦州連忙把酒杯放遠:“這個不行。”
程亦州從一邊端了杯果汁,遞給霍寧川:“喝這個吧。”
霍寧川看了那杯果汁一眼,毫無興趣的別過臉:“不喝,一看就不好喝。”
說著,他就從碟子裡拿了一塊巧克力,剝開即將填進嘴裡的時候,程亦州突然兩手抱住他的手臂,然後一口下去,把整個巧克力都吃進了嘴裡。
一咬下去,濃烈的酒味兒便在唇齒之間彌散開來,迅速充滿口腔。
這是酒心兒巧克力,內含酒液度數還不低,這要是被霍寧川吃了,怕不是要在人家婚禮現場當場表演蹦迪……
而此時此刻,霍寧川正盯著自己剛才拿過巧克力的手指,狠狠咽了下口水,臉頰肉眼可見的在變紅,眼神也怪怪的。
剛才,程亦州奪巧克力的時候,一不小心……舔到了他的手指。
好奇妙的感覺……
“你看什麽?我剛才咬到你了嗎?”程亦州咽下巧克力,一說話,都散發著一股淡淡的酒香。
霍寧川放下手,目光移到程亦州嘴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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