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今天,宋炎依舊記得那一日,紀行風平時肆意不羈的臉上,露出了溫柔的笑意,輕輕地在他的唇上近乎虔誠的親吻。
他們計劃著即將到來的假期,計劃一次長長的旅行,計劃著那天過後每一天的生活。
可那個夏天還未曾過完,一切就徹底的結束了。
旅行的客車穿過一段短短的過山隧道,只有短短十五秒的黑暗。
十五秒前,還在他耳邊輕聲說笑的人,十五秒後卻安靜地倚在座椅上,還握著他的手,卻再沒了氣息。
心梗猝死,無論宋炎是如何的無法接受,這確實是他能得到的唯一的答案。
紀行風永遠的留在了那黑暗的十五秒中,連帶宋炎,也再也沒能走出去。
宋炎閉緊了眼睛,將自己從那段回憶中抽出,可三年過去了,這麽做卻依舊是徒勞。
他忘不了紀行風,無論多久過去,關於他的種種,宋炎一分一毫都忘不掉。
“紀行風……“一遍又一遍,他念著那個即使在夢中出現,都會令他痛醒的名字。
”他死了。“
就在這時,一個詭異而又冰冷的聲音突然從宋炎的背後傳來。
宋炎連忙回頭看去,背後只有燭光照耀下,昏暗不明的客廳,各種家具雜物在發霉的牆壁上投下了怪異的影子。
”他死了。“
又是一聲,卻是從相反的方向傳來,宋炎再次轉頭去看,可就在那一刹那,房間中所有的蠟燭突然全部熄滅了,他的眼前只剩下啊一片令人心慌的黑暗。
”誰!誰在那裡!“宋炎的冷汗順著額頭留下,悲傷瞬間被恐懼掩蓋,他大著膽子衝著聲音的方向喊道。
像是回應一般,黑暗中再次傳來聲音,卻依舊是那句:“他死了。”
宋炎一邊站了起來,一邊摸索著口袋中的打火機,想要再次點燃蠟燭。
可那那打火機卻怎麽都打不出火來,緊接著第二個聲音出現了,它又尖又細,仿佛要刮破宋炎的耳膜。
“他死了。”那個不同的聲音卻說著同樣的話。
而後,第三個第四個聲音陸續出現,它們潛伏在宋炎周邊的黑暗中,像是帶著最深的惡意與嘲弄,或大或小,或低或高,都在沒有溫度地重複著。
“他死了。”
“他死了。”
“他死了。”
宋炎顫抖著,鋪天蓋地的窒息感將他束縛其中,他不再嘗試點燃蠟燭,而是憑借著記憶向房門的方向衝去。
還好,門還能打開。
轉動門把手的那一刻,宋炎不禁心中一松,立刻毫不猶豫地推開了房門。
但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房門之外,並不是他熟悉的樓道,而是另一個密閉的房間。
四面灰白的牆壁,極低地,幾乎要壓到宋炎頭頂的天花板,房屋的正中,擺著一口巨大的黑色棺木。
站在這樣駭人的場景中,宋炎竟生出了一種麻木感,整個身體好似被操縱了一半,踩過好似淤泥的地面,走到了那口黑色的棺木前。
棺木沒有封合,宋炎微微俯身,便看到了棺中人的面容。
三年了,三年了未見了。
宋炎慢慢地伸出手,撫上了棺木中,紀行風的眉眼。
那個讓他日夜思念的人,現在就這樣冰涼的,沒有任何生機的躺在這裡,可僅僅是如此,卻讓宋炎忘記了一切的恐懼,只是滿足於這一刻的相見。
鬼使神差地,像是出於自願又像是被操縱一樣,宋炎雙手撐住了棺材的邊緣,爬到了棺中,而後躺在了紀行風的身邊。
“砰--”一聲巨響,不知何時出現的棺木重重地蓋到了棺材上,宋炎再次陷入到黑暗中。
這是要死了嗎……宋炎的意識有些模糊了,他的手稍稍一動,便觸碰到了紀行風冰涼的手。他突然放松了下來,這樣死在紀行風的身邊,好像並沒有什麽不好。
宋炎的意識繼續模糊著,他握住了紀行風的手,準備安然地接受這樣的結局。
可就在這時,他忽然感覺到紀行風的手居然動了一下,而後慢慢地反握住了他……
第二天醒來時,宋炎發現自己正躺在老屋的床上,早晨的陽光照著空蕩蕩的屋子,一切平靜而又正常。
沒有詭異的聲音,沒有巨大的棺木,甚至沒有他昨晚點下的一地蠟燭。
宋炎冷靜地看著房屋中的一切,回憶著前夜發生的種種。
他知道,這,不是一場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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