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偏偏被他注視著的時候,會給人一種被珍惜的錯覺,純粹而執著。
難道臉長得好真的這麽重要?面癱也能成為萬人迷?
白嘉樹滿腦子胡思亂想,等到餐盤空空如也,面前的人已經放下筷子等了他好一會。
“吃飽了?”
白嘉樹機械般點點頭。
“跟我來。”
他被拖著手帶入電梯,然後穿過安靜空曠的走廊,來到一間碩大的辦公室面前。
“進來吧,自己找地方坐。”
翟震打開了門,白嘉樹才沒注意到他說了什麽,他的注意力全都被屋裡角落豎著的一個真人等身模型吸引了。
他看到了什麽,一個身高大約170的模型人偶,它腦袋上戴著全鋼頭盔,往下是漆黑蟒紋作戰服,脖子上是合金護頸,暴風手套、暴風短靴。
最重要的是,它手上握著一把AWM,流暢的線條折射窗外的陽光。
白嘉樹的目光瞬間就被黏住動彈不得了,他雖然不太愛好用狙,但不妨礙他對美的欣賞。
“做的可真像,是100%仿造的嗎?真美。”白嘉樹忍不住摸了又摸,愛不釋手。
翟震脫掉身上的西服外套,看著他笑:“只是模型而已,你可以拿下來試一試。”
“真的?”白嘉樹小心翼翼捧著那把模型槍,“我會小心的,保證不會弄壞。”
他的手撫過槍口、瞄準鏡、握把,動作輕柔而留戀,仿佛撫摸愛人的肌膚。
他太投入了,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似乎是抱著把槍摸了差不多有十多分鍾。
回過頭,他正對上翟震含笑的眼。
冬日午後的陽光透過窗玻璃灑進來,觸上他的臉時,將那原本冷峻的面容襯得柔和起來。
白嘉樹莫名其妙就有一種:他隔著好遠的距離,僅憑視線就將他抱住了的錯覺。
心臟仿佛嗑了藥一樣狂跳起來,空氣躁動的無法安撫。
“好玩嗎?”翟震緩緩開口。
白嘉樹移開視線,乾巴巴開口:“好玩……”
他想把槍重新放回人偶的手上,翟震卻邁開腿朝他走來,多年玩遊戲形成的習慣,白嘉樹條件反射就舉起了槍……槍口對準翟震。
半秒鍾後他就後悔了,翟震似乎也愣了下,他莞爾,一隻手抬起,輕輕按住了AWM的槍身,腳下往前移動半步,槍口就抵在了他的胸口上。
萬籟俱寂。
白嘉樹臉漲的通紅,他努力想要抽回手,但翟震牢牢握住了AWM的槍口,他動彈不得。
兩人之間只剩一把槍的距離,近到他都能聞到翟震身上那種特有的氣味,不是男士香水的味道,很清淡醇厚。
他垂下眼,強迫自己把目光放在他胸口,這也不是白嘉樹第一次這麽近距離看他了,誰知道這樣一個凡人,卻是創造了幻界的神。
兩人的距離太近,這樣的氣氛讓他緊張生畏。
“你能做出這樣的遊戲,真厲害。”白嘉樹開始沒話找話。
翟震似乎是笑了笑:“是遊戲厲害,還是我厲害?”
“你厲害……”
翟震沒說話,他把手伸了過來,順著槍身漸漸往下,覆上了白嘉樹的小臂,他渾身一個激靈,瞬間僵硬起來。而翟震的手掌卻沿著手臂緩緩向下,握住了他的手腕。
“你不是說要還我的人情?”他緩緩開口,手指的熱度清晰而溫厚,灼熱了白嘉樹的皮膚,“拿什麽還?”
他刻意放緩了語速,讓白嘉樹的視線能清楚地順著槍口往下移,劃過他肌理分明的胸膛,線條起伏的小腹,讓他的精神都集中在兩人相交的手上。
“你想要什麽?只要我有的……”白嘉樹磕磕巴巴回答,他甚至不敢抬頭。
直到翟震再次開口:“我想要我們的距離再近一點。”
心臟像是被風拂過的書頁,輕輕飄搖搖擺。
兩人相對無言的時候,辦公室的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撞開,翟琦的大嗓門在外頭響起來。
“老哥!借我點錢我要買新的耳機!大白天的你關著門睡懶覺呐?”翟琦衝了進來,看到牆邊相對站著的兩人停下了動作。
“你們……在幹嘛?”他呆呆問。
翟琦完全思考無能了,自家老哥不會是個變態吧?比如沉迷被人拿槍指著?
雖然三昧大神舉槍突突人的模樣確實帥的天昏地暗,所以……就連自家老哥都沒把持住,抵禦不了強大帥氣的三昧誘惑,變成抖M心理變態啦?
翟琦腦中的思緒一秒飛到光年外。
白嘉樹則幾乎是用盡渾身的力氣一把將翟震推開,然後手忙腳亂把那模型槍重新架在了人偶身上,發出咣當一聲。
翟震理了理衣領,表情絲毫未亂,但他的眼神冷冰冰地掃了翟琦一眼,後者覺得自己已經是具屍體了。
“爸媽不是給了你一張金卡?”
翟琦舔著臉笑:“這不是因為考試沒及格,給凍結了嘛,你可憐的弟弟現在身無分文。”
“這麽大的人了,不會自己去賺?你同桌都知道給人當家教。”翟震說著,白嘉樹隻覺得被提起名字後渾身滾燙,耳朵越發紅了。
翟琦撓了撓頭,再次懷疑自己老哥是個變態。
好歹翟震雖然是個變態,但任是個大方的好哥哥,他丟給翟琦一張卡。
“我的副卡,你拿去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