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群一分鍾不到,老猿又被踢出去了。
韓亦辰冷漠道:“那邊說了,未完全變態的也不行。”
老猿:“???”
夏野看不過去了,對老猿道:“起個蔬菜類的就好了。”
老猿這才找到訣竅,迅速起了一個“胖羅北”,成功加入了蘿卜家族。
老猿在群裡早晚給小殿下問安,幫他們全群的小學生寫作業,認認真真拍小殿下的馬屁,韓亦辰瞧見嗤之以鼻,很快也不甘示弱地開始給他們輔導功課。
韓亦辰:“來來,韓哥哥教你們數學啊!”
老猿:“對對,小瑜你先聽他講,有不懂的再來問我,他數學都是我教的,呵呵。”
兩個人競爭非常激烈了。
夏野每天會收到唐瑾瑜的單獨留言,小孩隻留一兩句,平時在線時間也不多,只有晚上寫完作業的時候玩上半小時,小朋友把企鵝號當成了一個留言板,比起用文字交流,他更喜歡給哥哥打電話。
聽到聲音,抱到真人,才更能緩解心裡那份依賴之情。
唐瑾瑜過十歲生日的時候病了一段時間,依舊是低燒,昏迷的時間很短,傍晚的時候醒了喝了點粥,又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陳家二老特意從臨省趕過來,來看了外孫,連唐斉先生也來了一趟。
他們心裡都一直記得那句話,實在擔心小孩熬不過這一道坎。
醫生看到他們一大家子都等在外面嚇了一跳,查完房又看了一下小朋友的輸液情況,笑著寬慰道:“沒事的,你們家小孩身體狀況比之前好了很多,這次只是感冒引起的發燒,最近流感多,注意一些就好了。”
陳素玲答應了一聲,但依舊沒有離開,她和丈夫一直守在孩子身邊。
晚上,夏野也回來了,他在電話裡聽他爸說了一下,雖然每年小孩身體都容易出現一點小狀況,但是每次發燒的時候他們都格外緊張,和其他孩子生病發燒不同,他弟每次都陷入半昏迷的狀態,有的時候是半天,嚴重的時候甚至要兩三天才緩過來。
一家人守在那張小病床前面,唐瑾瑜期間醒了兩次,吃了一點東西,但還是昏昏沉沉睡著。
他夢到了一片白霧,霧氣另外一邊被小路連接,他踩著綠草地走過去,一點都不怕,雖然是霧氣,但是他能感覺到是在保護他一般,周身都是暖暖的,像是家人在呵護。
他隔著白霧看到了一處醫院的病房,和這裡不太一樣,病房比較老舊,人也是行步匆匆,有一位老人跟著醫護人員一起推著病床送去了急診室,前後兩張病床,一前一後,他跟在後面快步疾走,上面躺著的年輕的一男一女,似乎是出了車禍,生命垂危,女人手臂彎曲,還處於保護狀態,微微有一點意識。
“爸爸,救救孩子……”
“救救我們的孩子……”
女人低聲懇求,老人臉上忍不住落淚,不住點頭。
他看著親人被送進去搶救,坐在急救室外頹廢的等。
不知道過了多久,醫生出來搖頭,跟他說了一句話,老人身體佝僂在那哭了一陣,但是又有醫護人員跑來,帶他去了樓上,抱出來一個一歲多點的孩子。小孩身上衣服破損了,露出脖頸上帶著的一個福字錦囊,小腿上受了點傷,臉上也有刮痕血痂,但奇跡般的活了下來,老人手都顫抖了,抱著孩子失聲痛哭。
唐瑾瑜心裡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好像自己和那個小孩子有一點聯系起來一樣,對他身上的疼痛也感同身受。
他在夢裡看著那個小孩跟著駝背老人一點點長大,特別乖的吃飯,努力幫著老人在學校食堂乾活,老人雕蘿卜,他就用小手捏著碎下來的一點點吃,吃到特別甜的,還會把那一小片墊腳喂給老人。
那個小孩剛開始走路磕磕絆絆,但是很快就能跑了,從小身體就特別好,系著紅領巾可以跑得很快,背著書包回來先去幫忙做事,再和老人一起吃飯,哪怕是食堂裡的剩飯也吃得很香。
……
白色霧氣又慢慢濃了起來,像是睡在棉花裡,唐瑾瑜慢慢困意起了,沒有力量再看下去。
他昏昏沉沉睡著,過了好久,才睡醒過來。
陳素玲坐在一旁守著他,小孩睫毛顫了顫慢慢睜開眼,她第一時間就察覺了,伸手撫了撫他的頭髮柔聲道:“寶寶,醒了嗎,餓不餓?要不要喝水?”
唐瑾瑜嗓子還有點沙啞,小聲道:“媽媽。”
“嗯,媽媽在這裡。”陳素玲抱著他,摟在懷裡輕輕拍撫,“沒事了,媽媽在這守著你呢。”
唐瑾瑜動了動小手,發現手背上有打針後的棉球和膠布,難怪覺得動作起來有些怪。陳素玲給他捂著手,她一晚上都沒松開,小手現在還是溫熱的,她捧起來放在嘴邊吹了一下,笑道:“不疼了啊,醫生說小瑜醒了就不用再打那麽多針,今天隻掛兩瓶水就好。”
唐瑾瑜點點頭,還在看她。
陳素玲笑了一聲,握著他的小手放在嘴邊親了一下,“怎麽了?”
唐瑾瑜彎著眼睛笑了下,搖頭道:“媽媽,我做了一個好長的夢,我好想你。”
陳素玲又親他一下,問他說了什麽夢,但是小孩又迷茫起來,搖搖頭說不記得了。
陳素玲安撫道:“不記得就算了,沒事的。”
醫生來檢查之後,確認已經沒有大礙,陳素玲和唐泓俊終於松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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