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絮兒點點頭,眉眼彎成月牙形“那,那我幫姐姐,我也鍛煉鍛煉。”
“謝謝絮兒妹妹了,”詩玥笑笑,“回頭請你吃點心。”
內廳,薑嬤嬤躬身將帳簿遞給福晉,“福晉,咱們後院人口少,花費也不多,貝勒爺讓帳房劃來的銀子大半都剩著。您看,這天漸漸熱了,要不要找裁縫來,給幾位小主、格格、阿哥製些新衣服?”
福晉翻了兩頁帳簿,點了點頭,“找個時間叫人來吧,我讓詩玥去庫房清理布料了,往年積壓下來的今年也都拿出來用,給府裡的丫鬟婆子們都做一身,也算是遷府以來的犒賞了。”
“誒喲,”薑嬤嬤一俯身,“主子的東西可都是好東西,奴婢替姐妹們謝福晉賞了。”
福晉微微笑了笑,薑嬤嬤站起身,想起了什麽似的道,“說起來,詩玥姑娘最近很少來屋裡伺候了,可是有什麽不周到的讓福晉不滿意了?”
福晉歎了口氣,“這做奴才的最怕的就是貪心不足,起了一點風頭,就敢不把主子放在眼裡了,我是沒時間和她掰扯,讓她自己去悟吧。”
“主子,”詩瑤邁進屋裡,“貝勒爺來了。”
福晉看了看薑嬤嬤,連忙站起身,理了理衣擺,迎上四阿哥,“給爺請安。”
“不用多禮,”四阿哥負手走進屋裡,“今天沒什麽事兒,來你這兒看看。”
福晉微微笑笑,“妾身讓丫鬟把弘暉領來。”
四阿哥點點頭,福晉揚手,詩瑤連忙俯身走出門外。
“對了,”四阿哥端起茶碗,刮刮茶沫,“你這屋裡有個丫頭的父親中舉了是吧?前幾日,我聽奴才們提起,就讓吏部給他留了一個外放的名額。”
福晉愣了一下,連忙俯身道,“讓爺費心了。”
“這有什麽費心的,”四阿哥抿了口茶,“好歹是你屋子裡的人,說一句話的事兒罷了。不過,你怎麽也不跟爺提一句呢?說起來也是好事一樁啊。”
福晉笑了笑,“是我馬虎了,詩玥跟我說過一嘴,我一忙就給忘了。還好爺知道了,要不然真耽誤人家了。”
四阿哥彎彎嘴角,“也算是給你爭光了……”
“阿瑪,”一聲清脆的童音,伴著噔噔的小步子,一個肉呼呼的小人兒撞進四阿哥懷裡。
“弘暉,又胡鬧!”福晉瞪了大阿哥一眼。
“誒,”四阿哥抱起弘暉,“男孩子嘛,淘氣些應該的。”
弘暉裂開小嘴,把小臉貼在四阿哥臉上,“阿瑪,弘暉會背詩了。”
“是嗎?背給阿瑪聽聽,”四阿哥把弘暉放在榻子上。
弘暉規規矩矩地站好,背了一首床前明月光。
“好,弘暉真聰明,”四阿哥把兒子摟進懷裡。
福晉笑著搖搖頭道,“爺不知道,這孩子平時淘氣得很,好不容易教會這一首,一天四處給人顯擺。”
四阿哥笑笑,“弘暉眼看四歲了,是得開蒙了,先把柴玉調給他,等明年爺再給他挑兩個侍讀,讓他搬到三進院去。”
福晉臉色微變,緩緩垂首道,“是。”
傍晚,送走四阿哥,福晉歎了口氣坐在塌子上。
詩瑤端了碗玉米甜酪來,福晉接過,用杓子舀了舀,又遞了回去,“去把詩玥叫來吧,我想喝她做的紅棗牛乳茶了。”
詩瑤一愣,強忍住滿心妒意,緩慢垂首道,“是。”
傍晚紫禁城
一輛擋著黑簾的馬車駛進神武門,駕車的人遞上內務府的通行令牌。
看守的侍衛檢查一番後,盯著馬車看了片刻,“這車裡是什麽人啊?”
“是調派回來的太監,”駕車的人垂首道。
“太監?”侍衛蹙起眉頭,“太監要做馬車?掀開簾子我看看!”
“哎,”車夫攔住侍衛的手,“我們都交了令牌了,您何必再費心檢查呢。”
“什麽話?”侍衛瞪了車夫一眼,“檢查來往車馬是我的責任,用你來教訓我費不費心?給我躲開!”侍衛一把推開車夫,猛地掀開簾子,卻立時愣在原地。
一塊兒金底兒赤龍的令牌被一位面目冷峻的男子拿在手中,侍衛身上一寒,慌忙跪下道,“奴才不知是毓慶宮的馬車,請大人見諒!”
簾子被放下,車夫看了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的侍衛一眼,牽著馬走了。
馬車上,手持令牌的男子拍拍縮在角落的太監道,“你別怕,見了主子如實說就可以,不過千萬別耍你當初那些小心思,知道嗎?”
太監哆哆嗦嗦地點點頭,用力地摟了摟懷中的包裹,一隻木質的水瓢把兒露了出來。
第120章 后宮要變天了
康熙三十九年
六月末禦門聽政
康熙爺高坐在龍椅上,時不時地揉著眉心。
諸大臣在稟奏他事後,又就東嶽廟一事開始唇槍舌戰。
宗人府左宗正蘇努在與納蘭明珠對視一眼後,站出隊列道,“啟稟聖上,臣以為,興修東嶽廟事關民心走向,大阿哥剛助修永定河,在民間聲望頗高,主持此事再合適不過。”
任工部侍郎的索額圖族弟法保上前一步道,“啟稟聖上,興修東嶽廟勢必要觸及廣善庫,關乎八旗民丁生計大事,臣請由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臣主持,以安八旗民心。”
康熙爺掃了兩人一眼,偏頭道,“這一事,佟老怎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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