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因為緊張,試了好幾次才成功。等到真正割斷電話線的時候,已經意識都要有些不清了。
莫鴻鵠把兔子扔到地上,對著他崩了一槍。
兔子躺在血泊裡,轉了轉眼珠,突然跳起來,滿身血汙地抱住他的腿,試圖把斷掉的電話線的另一端連在他身上。
莫鴻鵠狠狠踩住兔子,兔子扭動了一會身子,漸漸不動了。
他松了口氣,轉頭看其他幾個人:“這兔子怎麽回事?廖安平你還行不行?”
杜汀把廖安平扶起來,替他回答:“他現在需要休息。”
廖安平怔怔看了會天花板,跟杜汀道了聲謝,坐到床上,開始找可以恢復身體的道具。
沈禾卻輕輕“啊”了一聲。
一個粉紅色的身影出現在門口。他的臉隱藏在陰影裡,看不清表情,穿著件粉色的連衣裙,手中抱著一隻兔子玩偶。
這隻兔子的身體下也垂著條電話線。
莫鴻鵠大吼一聲,將槍口對準了門口。他卻好像早就意識到了這件事,在子彈射出的前一秒關上門。
子彈穿透房門射到對面的牆上。
地上一動不動的兔子又發出聲音,爬到莫鴻鵠的腳邊,抓住他的褲腳。
莫鴻鵠厭惡地看了一眼,抬腳一踩。兔子卻突然發生了一場小的爆炸,身體瞬間燃燒起來。
莫鴻鵠跌跌撞撞地走到一邊,抹了抹額頭,惡狠狠地道:“艸,什麽鬼東西。”
“我親愛的孩子們,你們都跑去哪了?現在可不是躲貓貓的時間,快點出來回答問題。”企鵝的聲音遠遠傳來,“逃避可不是一個好孩子會做的事哦。”
第42章 捉住壞孩子(十二)
企鵝看到一行人走回來,原本慍怒的臉上出現笑容。他笑呵呵地問:“我親愛的孩子們,你們是見到了什麽可怕的東西嗎?不要怕,告訴叔叔,叔叔會保護你們。”
“廢話可真多。”莫鴻鵠煩躁地嘟囔了一句。
“背後說壞話不是好孩子的行為。”企鵝板起臉,問,“你們找到那個壞孩子了嗎?”
其他三個人都看向廖安平。
廖安平額頭冒著冷汗。他才剛剛從驚嚇中恢復過來,臉色還有些發白,就要面臨被推到懲罰環節的問題。
但是他剛剛確實有“剪斷電話線”的行為,這個責任推脫不掉。
廖安平不情不願地把手交給企鵝,心裡暗罵剛才的粉裙子女孩。
企鵝眯起眼睛,意味深長地道:“我親愛的孩子,希望你能在懲罰中反思自己的錯誤,有所改變。”
他手臂勒著廖安平的脖子,拖著他往監禁室走。
廖安平又被扔到了那個懲罰空間。
懲罰空間與其說是幾年前的孤兒院,不如說是以孤兒院為原型改造而出的迷宮。
第二次來到這裡,廖安平明顯駕輕就熟,知道哪條路通向哪裡。
他本來還擔心會改地圖,但走了一陣,發現和上次是一樣的套路,連哪裡會出現擋路的雜物都一樣,就放下心來。
他肩上突然一痛,一隻兔子玩偶砸了過來,掉到地上滾了滾。
又是兔子。
廖安平現在有點兔子PTSD,看到兔子就犯惡心。但他還是撿起兔子玩偶,拍拍兔子上的灰,仔細觀察了一下。
這隻兔子玩偶很正常,身子綿軟,皮毛柔順,紅彤彤的眼睛圓潤漂亮。他捏捏兔子的肚子,也沒有血噴出來。
廖安平疑惑地把兔子扔到一邊,繼續向前走。
兔子在地上滾了滾,發出“噗”的一聲輕響。
下一秒他就感到一陣強烈的失重感,面前的地板不知道什麽時候被挖空了,要不是他眼疾手快地扶住旁邊的牆壁,就要掉下去了。
兔子玩偶站起來,嘰嘰咕咕地走到他身邊,一腳把他往下踹。
廖安平反手抓住兔子的身體,懸掛在半空中,艱難地扒著地面。
兔子搖頭晃腦地掰他的手指,發現掰不動,就搖搖晃晃地跟著往下面跳。
廖安平看到自己的位置距離下面的地面起碼有十幾米,摔下去非死即傷,只能搏一搏。
他從背包裡取出登山索,甩到被挖空的地板的另一側,準備順著登山索爬上去。
但他爬到一半,卻發現上面傳來奇怪的聲音,抬頭一看,一個穿著粉紅色裙子的人正蹲在挖空的地板的邊緣,用一把短刀割著登山索。他的臉一直隱在陰影裡,只能看到尖尖的下巴。
刀身上有一道長長的紅痕,像是熔煉進刀身的血跡。
發現他抬頭,刀發出一聲興奮的錚鳴。
“你……”
廖安平剛要說話,忽然感到喉嚨一痛,短刀割登山索的動作仿佛割在他的脖子上。
“你將永遠無法呼救。”粉裙子的人冷酷地宣判。
廖安平還來不及思索這句話的含義,就發現登山索只有四分之一的部分還連接著,可能下一秒就會完全斷裂,只能抓住對方的裙子。
他忍不住在心裡暗罵“死人妖”。
他已經發現了,之前的那個追人的粉紅裙子小女孩現在是成年狀態。怪不得之前引他們進寢室的身影好像比之前高了。
但他是真沒想到那個粉裙子的居然是男的。
一個男的穿裙子有病啊。
還挺好看。
廖安平有點心跳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