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走到剛剛泰迪熊過來的路口,遠離莫鴻鵠。
“我親愛的孩子,你怎麽能說這樣的話。”企鵝捂嘴驚歎,“好孩子不能傷害其他孩子的,就算是壞孩子也不行。”
莫鴻鵠點點頭,收起槍。
企鵝滿意地叉腰問:“現在大家都聽明白了嗎?”
沒有人回答他,他就自己扭著腰,從兜裡掏出一個鬧鍾,調好時間放在小推車上:“那麽現在開始,十分鍾內把壞孩子交給我。我機智又勇敢的孩子們,我相信你們一定可以做到。”
企鵝靠在推車上,小短手撐著臉,眯著眼看他們。
李蒙六神無主:“那我們……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王召咬咬牙:“聽他說的,找人。你們老實說,到底是誰偷的?”
“不知道啊!”
廖安平假笑一聲:“我之前好像聽到有人說,這裡擺這麽多花生,一點品味也沒有。”
王召狐疑問:“有這回事?是那個人拿的?”
李蒙低下頭,一聲不吭。
企鵝擺出一個手勢:“還有9分鍾,孩子們加油啊!”
莫鴻鵠乾脆地對天花板開了一槍:“我們先明確一下。這不是一個單人遊戲,好孩子們是一個團隊,所以我現在來帶隊,大家沒有意見吧?”
王召似乎有些不服,但看著他黑洞洞的槍口,還是把話咽了回去。
他在想,萬一你就是那個壞孩子呢?
不過他不敢說。
“那麽,現在,聽從我的命令,追他。”他的槍口對準李蒙,露出殘忍的表情。
李蒙心裡一驚,連連後退:“不……不是我!我什麽也沒做!什麽也不知道!”
他一後退就撞到廖安平的肩膀。廖安平按著他的肩,扭他的手臂:“那就先來找找你身上有沒有花生。”
莫鴻鵠懶洋洋地命令:“也行,那就搜他的身!把他的褲衩子都給我扒下來!”
王召愣了愣:“你在叫我嗎?”
“你們兩個,還有——”莫鴻鵠點了點他和沈禾,轉頭要點杜汀,卻發現人已經不見蹤影,只能中途改變說法,“就你們兩個!快!”
王召喏喏點頭,開始上手搜李蒙的上身。
沈禾似乎不太情願,一直皺著眉,手上的動作也有氣無力。
企鵝興致盎然地拖長聲音:“還有七分鍾。”
李蒙被按倒在地,手臂胡亂揮舞著。但奈何身邊是三個成年男子,還加個拿著槍的莫鴻鵠,掙扎也掙扎不開,只能求饒:“求求你們放過我吧,我真的什麽也不知道!你們找錯人了!再這麽下去,我們的時間就不夠了!”
“我看到你摘了一顆花生。”廖安平哂笑一聲,斬釘截鐵地道。
王召粗暴地把他的外套脫下來,拎著在空中抖,試圖尋找花生:“你最好快點交出來,不然不要怪我們不手下留情了。”
沈禾慢吞吞地脫他的鞋。
企鵝伸出五根手指:“還有五分鍾。”
李蒙身上被剝得差不多了,也沒見到花生,莫鴻鵠不耐煩了,提起李蒙的胳膊就往企鵝那裡走,問:“需要證據嗎?”
企鵝站直了身體,笑眯眯地道:“只要你說得出理由就行。看來你找到壞孩子了?事先說明,如果抓錯了可是要受懲罰的哦。”
李蒙眼見自己無力掙扎,突然大吼一聲,低頭咬向莫鴻鵠抓著自己的手臂。
莫鴻鵠惱怒地一推,卻發現李蒙的頭變成狼頭,牙齒也成為尖銳的獠牙,咬進他的手臂。
他把槍對準李蒙,狼化的李蒙卻敏銳地躲開子彈,開始在舞池裡亂躥。
“還有三分鍾。”
***
鬱謹看著三個人牢牢按著李蒙,李蒙在地上掙扎哀嚎的樣子,突然心跳加快,呼吸有些困難。
他眼前的景象開始變得模糊,幾個人的身影都逐漸扭曲變形,仿佛變形的怪物把他團團圍住,耳邊也響起嗡鳴。
他似乎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耳邊響起一個少年清澈的聲音:“沒事了沒事了,我在這裡,不用害怕。”
少年的身形瘦削,肩膀也不夠寬厚,但很努力地在抱住他,安撫他恐懼的情緒。
他忍不住抓住對方的衣服,閉上眼倚靠在對方懷裡,身子還微微顫抖。
鬱謹:我好柔弱.jpg。
他還從來沒這麽柔弱過。
縱使他想強硬一點搭著對方的肩站著,身體卻不聽使喚,只能軟軟地趴在對方懷裡。
還特別想喊對方“哥哥”。
鬱謹甩掉這個念頭,勉強道:“抱歉,我不太舒服,可能是低血糖,麻煩扶我一下。”
對方理解地環住他的肩:“沒關系,休息一下吧。”
鬱謹靠了一會,覺得心跳恢復了一些,手掌抵著他的肩站直身體,道了聲謝。
但是他眼前還是有些發黑,所以對方剛松開手,他就腿一軟,又倒了下去。
杜汀本來禮貌放開的手又扶住他的腰,讓他把胳膊搭在自己肩上,把他整個人向上提了提。
鬱謹羞愧地擠出一句:“謝謝。”
“你可以多靠一會,等身體完全恢復正常。”杜汀善意地建議,“另外,你也不用總說謝謝。”
“我靠著牆也行。”
杜汀一副令人信服的語氣:“靠著牆你容易摔倒,我可以撐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