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被正式卷入遊戲規則之後,他們才能保存回溯前的記憶。
“看起來他應該很快就要知道了。”
本應不擅長中文的外國轉校生,正熟練地操著一口普通話,指責戀愛遊戲的女主角給別人添麻煩。
連校霸都沒這麽罵過她。
祝覺眼圈紅紅的,只能不停地道歉。
“我知道國外的習俗可能和這裡不一樣,但我還是希望你能對新同學友好一些。”
宋眠看不下去了,把覃慎拉到一邊,嚴肅地問他:“你不覺得你做得太過分了嗎?”
覃慎不知所措:“可是她真的……”
宋眠擰起眉:“祝覺她又不是故意受傷的,你為什麽要怪她?她受傷已經很難受了,你再凶她,不是讓她更傷心嗎?”
他是個正直而善良的人,絕對接受不了覃慎這種站著說話不腰疼責怪受害者的行為。
覃慎:……可是我心疼你啊!
我還很眼紅。
覃慎只能看著宋眠不滿地離去,對他的態度更加冷淡。
他又感到兩道視線射過來,帶著看熱鬧的笑意。
覃慎收拾起狼狽的表情,走到丁鶴桌前:“你們笑什麽?”
鬱謹飛速撫平嘴角,丁鶴攬著他的肩,笑得春風拂面:“我想起高興的事情。”
覃慎看著他們兩個親密的樣子,心裡面更加不平衡。
憑什麽,宋眠對他不理不睬,這邊的兩個人卻還是甜甜蜜蜜。
他壓低聲音問:“那個女的怎麽回事啊?從哪冒出來的?系統明明說宋眠不是被攻略對象啊。”
“事情有點複雜。總之,宋眠的任務是保護她。”丁鶴簡單地跟他解釋了一下情況。
覃慎瞪大眼:“我怎麽不知道時間倒流了。”
“你很快就會知道了。”
“那能不能別讓他保護她了?換個人行不行?”
丁鶴道:“你可以搶在他之前把問題都解決了。”
覃慎嗤笑一聲:“我憑什麽幫她。”
“那沒辦法了。”丁鶴攤攤手,“當然也有弊端,宋眠可能誤會你和她有感情線。”
覃慎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又問:“算了吧。你們兩個都在這裡了,就不能把事情解決嗎?”
鬱謹搖搖頭:“懶。”
“我覺得,沒有人能容忍自己的伴侶去貼身保護另一個人。”丁鶴笑容冷了下來。
覃慎自知失言,老老實實低下頭。但他還是有些不甘:“可我也不想宋眠……”
“他現在和你沒什麽關系。”丁鶴殘忍地戳破現實,“他根本不認識你。”
“他失憶了。”
“失憶很少見嗎?”鬱謹抬了抬眼,“我也失憶過。”
覃慎又被梗了一下。
“就算失憶了,該記得的還是會記得。”鬱謹又在他心上戳了一道,“他現在明顯在害怕你,難道失憶不好嗎?”
丁鶴勾著他的脖子,和他臉貼著臉:“就算失憶了,我們也一定能認得出彼此。”
鬱謹手肘頂了頂他的腰:“別亂說。”
丁鶴不在意地笑笑:“反正,常見的那些虐梗我們都見過了吧,不差這一個。”
覃慎再次對傳說中必定不可能在一起的情侶有了深刻的認識。
“那我現在到底該怎麽辦啊?”
“先等時機。但一定還是要出現在他身邊。”丁鶴提醒。
覃慎應了幾聲,轉頭就看到宋眠在幫祝覺釘椅子上的釘子,氣不打一處來。
祝覺剛剛就是腿不小心碰到了這裡,刮出一個小傷口。
現在傷口還在不停滲血,看得宋眠一陣緊張。
他更加不滿地看了覃慎一眼。
覃慎心裡一陣憋屈。
丁鶴大發慈悲,和顏悅色地伸出手:“我們來幫忙吧。”
他和鬱謹把椅子拖到過道裡,一個人按著椅子,另一個釘。
鬱謹看釘子有些彎了,提醒他:“你別砸到手了。”
丁鶴穩穩地釘著釘子,笑了笑:“沒事我家這些事都是我做的,我有經驗。”
兩個人身邊仿佛籠罩著一層透明的罩子,其他人想幫忙都插不進去。
宋眠有些動容。
他沒想到看起來凶巴巴的校霸這麽熱情友善,居然主動幫人修椅子。
而且他和班長相處良好,一點也沒欺負人,上課還不搞小動作。
這簡直就是三好學生。
比起來,覃慎才更像那個惡霸。
他對鬱謹的好感度突然上升。
鬱謹忙完,拍拍手,瞥了鬱悶的覃慎一眼:“我去洗手。”
丁鶴本來也要去,卻突然被老師叫走,只能無奈走去辦公室。
鬱謹走到廁所,洗了個手。
他突然聽到從廁所的角落裡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一個黑色的、長長的東西正在扭動。
他看清是什麽東西,輕而迅速地走過去,趁著那條東西反應不過來,一把掐住它的要害。
那是一條黑色的巨蛇,和早上看到的一模一樣,只是大上幾十倍。
但這種東西行動遲緩,甚至等他到面前了,才倉皇轉身。
鬱謹看著猩紅的蛇信子和扭動的蛇身,本想一把火烤了,卻突然感到不對勁。
為什麽男廁所裡會有這種明顯不正常的蛇?
危險應該是圍繞祝覺的,祝覺不可能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