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女生還好,趙天作為唯一一個男生,遭遇極其慘烈,幾個高高大大的男生抓住他,對著他拳打腳踢。
“鬱謹是吧?叫他出來見我。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厲害。”為首的獰笑著拍拍他的臉。
趙天幾乎要哭了,這群人似乎反而被他激怒了。
早知道他們就賴在教室等鬱謹了。
祝覺嘴唇顫抖,聲音裡帶著哭腔:“對不起,都是因為我……你們別管我了,我跟他們走。”
“這跟你沒關系,都是他們的問題,”季輕歌安慰她,“你想個辦法跑出去叫人,或者報警。”
“那你們呢?”
季輕歌抽出一把電鋸,熟練地擺出自衛姿勢,在電鋸啟動的嗡嗡聲裡回答:“我應該沒問題。”
祝覺眼中閃過一絲異色,驚訝地問:“我沒想到你……你會玩電鋸?”
“還行,會用。”季輕歌謙虛道,拿著電鋸衝了上去,“你保護好自己,我要上了。”
小混混們光注意趙天了,沒想到她突然衝出來。
她看起來文文靜靜的,光看外表,沒人猜得出她藏著這麽危險的武器。
“艸,哪來的女瘋子。”
季輕歌一道電鋸,人擋殺人,佛擋殺佛,把剛剛還耀武揚威的小混混們嚇得紛紛退後。
被割傷的小混混啐了一口,罵了幾句,但腿已經向後伸了,似乎想逃。
季輕歌收回電鋸,撩了一下頭髮,輕聲勸告:“你們以後不要再來找人麻煩了。”
小混混們嗤笑一聲:“你誰啊?”
“這和我是誰沒關系。”季輕歌語氣正義,“特別是祝覺,你們不要找她。”
“哎呀,我們好害怕呀,”為首的裝作害怕抖了抖,懶洋洋向她身後一指,奚落笑道,“你看看後面?”
季輕歌心生不妙,轉頭看去,發現從巷子口鑽出來幾個陌生面孔,看起來和這群人是一夥的。
現在兩夥人兩邊包抄,不給他們離開的機會。
堵在巷子口的幾個人挾製住祝覺的胳膊,祝覺泫然欲泣地看著她。
“再動我們就撕票了啊。”為首的吆喝道,“本來看你們長得好看還想放你們一碼,沒想到非要往槍口上撞。”
季輕歌在心裡罵了一句“渣滓”,手上卻不敢輕舉妄動,怕他們傷到祝覺。
在她揮著電鋸把那群人砍倒之前,祝覺肯定會先受傷。
可她又覺得,就算她服軟,那些人也不會放過他們。
好像無論怎麽樣祝覺都要受傷。
如果是其他人,受個傷也頂多去醫院躺個十天半個月。但祝覺不一樣,她可是摔一跤就能死的人。
她腦子裡一瞬間閃過“真麻煩”的想法,很快又自我否認了。
想什麽呢,保護祝覺是她的任務。如果祝覺受傷,就是她不夠小心,怎麽還能責怪受傷的人。
祝覺看起來異常纖弱,似乎那幾個小混混隨便一用力,就能把她的胳膊掰下來。
季輕歌開始跟他們討價還價:“你們放開她,我們還能好好商量。”
“剛剛不是還很厲害嗎?怎麽?突然這麽溫柔?”為首的吹了聲口哨,輕佻地問,“這可不像你啊——不過我喜歡。”
他拍拍手,獰笑著道:“放過你也不是不可以,來,跪下,舔我的鞋。”
季輕歌站在那裡,抿抿唇,明顯不願。
“你傷了我們這麽多弟兄,總不能就這麽算了吧?”
為首的一揚手,抓著祝覺的人立刻會意地加重手中的力道。
祝覺恐懼的啜泣聲不斷刺激著季輕歌的大腦,讓她愧疚無比。
她不想屈服,但是她似乎只有這個選擇。
她再次確認了一下:“你們能放過她嗎?你們先保證放她走。”
“你要是真跪下了,我保證不碰她一根頭髮,但你要是再猶豫下去……”
季輕歌忍不住捂住耳朵,害怕自己聽到祝覺的哭聲。她知道這就是自己的責任,可還是忍不住逃避。
都是她的錯,是她不夠強大。
能不能找到一個既能保護祝覺,又不用受他們的侮辱的辦法。
她看看趾高氣昂的小混混,再看看被打成豬頭的趙天,咬咬牙,還是腿一曲,準備妥協。
為首的發出張狂的笑聲:“別苦著一張臉啊,是我在強迫你嗎?高興一點。”
“說,這是你的榮幸,對不對?”
社會渣滓。
但是她什麽也不能說。是她技不如人,她應該屈服。
她背後卻突然傳來慘叫。
本來挾製著祝覺的幾個小混混的身體以一種極為詭異的方式扭曲著,像是被一隻巨大的手捏斷身體。
更像是被一條巨大的蟒蛇絞纏住身體。
幾個人臉漲成豬肝色,手臂胡亂地揮舞著,但卻什麽也抓不住,只能絕望地摳著喉嚨。
祝覺軟軟地摔倒到地上,膝蓋蹭破一層皮。
“什……什麽東西?”小混混們明顯也被突如其來的變化嚇到了,警惕地東張西望。
但他們沒等到神秘的敵人現身,卻只等到警車的嗚嗚聲。
有個溫柔的聲音向他們喊:“警察馬上就要來了。”
“多管閑事。”為首的反應過來,呸了一聲,凶狠地警告,“下次小心點。”
“沒有下次。”一個冷淡的聲音緊接著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