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輕歌跟在後面:“你是不是……太大聲了,被別人聽到不好。”
“管他呢,反正我們都要回去了,說了他們也記不住。”
“萬一他們記得住呢?”季輕歌擔憂地問,“你有沒有想過,既然我們能記住,其他人為什麽不能?”
“你別嚇我啊,我看他們記不住。”趙天縮縮脖子,張望了一下,“我也沒說什麽不好聽的。”
季輕歌望著天喃喃自語:“我覺得……也許我們並不是回到過去,而是跳到不同的世界線上,但是原本的世界線還在繼續,這條線上的我們還是要承擔後果。”
丁鶴笑著問:“不是一直都是嗎?”
季輕歌驚了一下。說的也是,他們確實在不同世界裡穿梭。
可是這些世界不是只是一個個被構建出來的遊戲副本嗎?既然是獨立的副本,那又怎麽有過去和未來?
趙天一頭霧水:“你們在說什麽?我們不是該討論下次該怎麽努力嗎?”
說的也是。話題又繞回了劉非和祝覺身上。
趙天坐在顧心裁面前的椅子上,一邊讓他檢查一邊講劇情。
“快上課的時候祝覺就被劉非叫到辦公室去了,這人長得賊眉鼠眼的,我怕出事,就跟了過去。”
“沒想到啊,這人還鎖上門,我又沒什麽理由進去,只能在外面等著,準備等有聲音了再衝進去。”
“他跟祝覺說了挺久的,我好不容易等到祝覺出來,看到她眼圈都是紅的。”
“我本來還以為她只是被訓了,就想安慰她幾句。沒想到她告訴我、她告訴我劉非對她圖謀不軌,而且還不是第一次了。怪不得要關著門!就是怕人看見!”
季輕歌怔怔地道:“可她之前都沒說過。”
她突然想到,祝覺上次死之前,也被劉非叫過去過。
難道那次她和杜佩起爭執,不僅僅是因為鬱謹,還和劉非有關?
“是啊!聽她說上個學期就開始了,她之前上課總魂不守舍的,就是想著這件事。然後她越害怕,越學不好,劉非就越有理由找她。艸,人渣。”
顧心裁面露不忍:“她之前來的時候,確實有表現出對老師的不滿。我當時還以為,她只是學習壓力太大,沒想到……”
沒想到老師的壓力是因,成績下降才是果。
“他好像還不讓她和男生走得太近。呸,他配嗎?”
這下連故意為難鬱謹的理由都找到了。
鬱謹問:“她沒跟家長說?”
趙天愣了愣:“她不敢說。她爸特別保守,只會覺得她丟臉,所以她誰也不敢說。她越是害怕,那個人渣就越肆無忌憚。”
他聲音有些惋惜:“她可能是真的承受不住了,才決定說給我吧。她說她一直想找一個可靠的人保護她,可惜遇不到。她就是說著說著一腳踩空,從樓梯上摔了下去,我想拉她也沒拉住。”
“那我們現在該怎麽辦?有什麽辦法能讓她不被劉非騷擾?”顧心裁問。
“把事情曝光!”趙天義憤填膺,“把渣男釘在恥辱柱上!”
丁鶴沉吟片刻:“不行。曝光需要證據,你覺得祝覺願意讓我們直接曝光嗎?”
趙天瞪大眼:“那怎麽辦?只要在學校裡,那個人渣就總能有機會找祝覺談話,我們想攔也攔不住吧。”
“搜集他的其他黑料呢?或者找找有沒有同樣遭遇的受害人?”季輕歌提議。
丁鶴搖搖頭:“時間。我們可能需要回到很久以前。但是那樣需要花費很多心幣。”
顧心裁為難地道:“我們是不是只能……讓祝覺躲一躲?讓她請個病假在家怎麽樣?”
“這個倒是可以……但我們怎麽讓祝覺受傷請假?”
顧心裁一時失語。他們又不能直接跟祝覺說,她今天會死,讓她在家待著。
也不能主動把祝覺弄傷。本來他們就是來保護祝覺的,總不能本末倒置。
剩下的……家裡房子塌了?親人病重?
趙天眼睛一亮:“我覺得可以啊,今天早上她不是腳扭了嘛?我們可以借這個理由幫她請假,讓她去別的地方散散心,順便看看心理醫生。至於劉非,我們慢慢搜集證據,總能搞倒他。”
“說有學生反映最近心理壓力過大,可能是老師教育方式有問題。”鬱謹突然開口,望向顧心裁,“你這裡留有她談論自己壓力過大的證據嗎?直接跟有關的學校領導反應,暗示劉非教學方式有問題,讓他們自己查。”
顧心裁猶猶豫豫地道:“有是有……但我不是心理老師,我只是個普通校醫,我說的話沒什麽分量吧?”
“不行!這樣劉非肯定會懷疑是祝覺告狀,回來肯定會繼續搞她。萬一他把事情捅出來,讓其他人知道了,肯定會排擠祝覺。不行不行,這不是二次傷害嘛。”
鬱謹抬抬眼皮:“我會讓我爸去說這件事,你到時候幫忙證明一下就行了。”
季輕歌驚訝問:“你真的要這麽說?”
她不由得對鬱謹肅然起敬。這種事,不同人說效果是不一樣的。如果祝覺說,老師大概率會相信她。但是如果是鬱謹說,雖然上面會重視,但更可能覺得是他無理取鬧。
所以他需要有人在旁佐證。
想那麽多幹什麽呢,直接把源頭解決了算了。
“反正我本來就想轉班,也不想在那裡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