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慎咽了咽口水,僵硬地轉頭看何櫻櫻。
何櫻櫻笑眯眯地走進房間,找了個位置坐下,像是完全沒感覺出那種奇怪的氛圍。
柳兮兮高貴冷豔地瞥了他一眼,像是在嘲諷。
覃慎覺得自己不能顯得太慌亂。他內心咆哮,表面鎮定,走到桌前,找了個離丁鶴和鬱謹最遠的地方坐下。
丁鶴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沒發生,和何櫻櫻閑聊了幾句,又關切地問覃慎:“覺得這裡怎麽樣?需要我給你介紹一下旅行團旅遊嗎?”
覃慎:!!!
你之前不是還想殺了我嗎?
為什麽現在要這麽友好地和我交流。
我好心慌。
我錯了他和宋眠一點也不像。
柳兮兮嗤笑一聲,何櫻櫻也一臉忍笑:“你別緊張。他不會吃了你。”
覃慎故作鎮定:“謝謝,不用。”
然後又忍不住偷偷用眼神跟何櫻櫻交流:真的不會嗎?
何櫻櫻純真地笑起來:“當然不會啊。其實我們之前都想殺他,現在也沒怎麽樣。”
覃慎:原來如……你們為什麽還能這麽和平地坐在一起。
柳兮兮掩唇一笑:“合作是合作,個人情感是個人情感。”
不要混為一談。
利益當前,該合作的時候當然要合作。但這並不說明,他們之間關系友好。
丁鶴慢悠悠地摸著貓頭:“你沒發現,她們兩個之前總在彈幕上帶節奏嗎?”
覃慎瞪大眼,回憶了一下。
他確實有注意到有人在彈幕上編他們兩個的黑料……但現實中這種人本來就很多,對他的計劃也沒有影響,所以他並沒太在意。
沒想到居然是故意的。
他再一看,發現這兩個人居然有點眼熟,似乎是那兩個化妝師。
何櫻櫻舉起手:“那些罵人和人身攻擊的可不是我,我只是看不慣別人都欺負弟弟。”
柳兮兮摸了摸自己的指甲,慢條斯理地道:“我只是說了一些事實。”
鬱謹放下茶杯,看了何櫻櫻一眼,眼神平靜中透露著譴責。
說誰是弟弟呢?
覃慎雖然不太懂他們這種相處模式,但隱約知道了自己沒有人身安全問題,也放下心來。
他發現旁邊還有兩個空位,不知道是在等什麽人。
何櫻櫻和柳兮兮快樂地聊著時下流行的劇和小說,鬱謹和丁鶴一邊擼貓一邊討論貓的教育問題。
鬱謹腿上趴著一隻嬌嬌軟軟的布偶貓,乖巧安靜地打著盹,像隻真正的布偶娃娃。
只有鬱謹摸到它耳朵後面的時候會細細軟軟地喵幾聲。
丁鶴腿上的黑貓就不一樣了,一直機敏地睜著眼,看著布偶貓的方向,時不時伸爪子摸摸它的臉。
布偶委屈地喵了幾聲,拍開它的爪子。
鬱謹擋住布偶的臉:“小夏在睡覺。”
丁鶴抓住黑貓不安分的爪子,捏了捏貓肉墊:“它寂寞。”
“它也可以睡覺。”
“它睡不著,”丁鶴腿向鬱謹那邊靠近,讓黑貓爬到鬱謹腿上,和布偶並排躺在一起,“除非和小夏一起睡。”
黑貓摸著布偶貓的爪子,舔舔它臉上的毛,終於安分了。
丁鶴也攬著鬱謹的腰,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鬱謹腿上一沉,忍不住擰起眉:“它怎麽這麽重。”
“最近都待在家裡,有時間帶它們出去玩吧。”丁鶴捏住黑貓的後頸,又把它拎了回去,在貓頭上拍了一下。
黑貓仍舊不放棄地看著布偶,伸出爪子去碰它。
鬱謹搖搖頭:“小夏不太喜歡出去玩。”
“就在院子裡,跑兩圈就回來。”丁鶴想了想,提議,“或者專門買個迷宮?”
布偶好像被吵醒了,伸出一隻爪子,和黑貓的搭在一起,水潤的大眼睛也看著它。
兩隻貓安安穩穩地一起睡覺。
丁鶴和鬱謹開始挑新的貓玩具的造型。
覃慎的心情有些複雜。
他不可抑製地嫉妒起來。如果沒有之前那些事,他和宋眠也許也能過上這樣的生活。
但他又知道,他和宋眠已經不可能走到一起了。
何櫻櫻撐著臉看他:“你眼睛都紅啦。”
覃慎收斂了一下視線,語氣不自覺地有點冷硬:“你們在一起很久了?”
丁鶴想了想,燦爛一笑:“是啊,好幾年了。”
覃慎心裡越來越酸。都是進到主神空間裡的人,憑什麽別人就能順利地在一起。
而且還好幾年!好幾年!
丁鶴啜了一口茶,意有所指:“你如果想,也並不是完全沒有機會。”
覃慎愣了愣:“你什麽意思?”
他還沒等到丁鶴回答,就聽到外面一陣吵嚷,兩個人勾肩搭背著走進來。
越青霆浮誇地向霍初安說著什麽,霍初安則一臉震驚加呆滯。
霍初安看到覃慎,中氣十足地指著他叫:“垃圾吸血鬼為什麽會在這裡?”
覃慎皺起眉:“怎麽了?”
“大佬,你忘了他曾經做過什麽嗎?”霍初安衝到鬱謹面前,一臉痛心疾首,“他不僅想殺我們,還想讓我們自相殘殺啊!”
鬱謹自覺地遠離他,輕飄飄地道:“你也做過。”
霍初安突然想起他以前好像也想殺鬱謹,心虛地坐下:“我沒搞自相殘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