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覺,你在幹什麽?”
但他剛說完就愣住了。季輕歌正滿臉淚水地抱著祝覺,一副不能讓她走的樣子。
怎麽看都是季輕歌纏著祝覺。
季輕歌立刻警覺起來,借著這個姿勢不讓他碰到祝覺。
覃慎站起來叫服務生,要把他趕出去。
丁鶴禮貌地問:“叔叔,有什麽事嗎?”
他狀似無意地透露出“季輕歌身世可憐只有祝覺一個朋友”“祝覺並不是主動不聽話,她是被迫的”“有我在她們肯定都不會出問題,沒人能傷害她”的信息,反正不給祝父帶人走的機會。
中年男人被他說的根本沒有正當理由帶祝覺走,想直接帶她走,卻又被覃慎攔在外面,只能恨恨地看著,對著祝覺喊:“#¥%&*”
在場的人都懵了,聽不出他說的是哪個國家的語言。
但是鬱謹看到他捏著自己的項鏈,還故意把項墜向外扯了扯,似乎是在向祝覺質問什麽。
他說完,保安就到了,禮貌地把他請出去。
丁鶴關掉手機錄音,若無其事地招呼其他人:“還是吃飯吧。”
覃慎關好門,和聲細語地問宋眠:“有沒有嚇到你?”
宋眠向旁邊顧心裁的方向靠了靠,疏離地道了聲謝。
覃慎握緊拳頭,牙齒磨得咯咯作響,還是只能放棄。
祝覺在季輕歌的提問下終於說出了實情。
原來她父親一年前做生意失敗,性情大變,還被人騙入了奇怪的教派內,從此言行都變得詭異起來。
他開始不讓她和異性做接觸,還逼著她也去參加那個教派的儀式,如果她不答應,那麽就會認為她違背了“神”的旨意,會給他帶來災禍。
上個周目,她之所以會死,就是因為沒有按照要求,和異性都保持距離。
邪教害人。
季輕歌怔怔地看著她,眼淚突然就下來了,哭嚎的聲音蓋過祝覺的聲音:“你也好慘啊。我、我爸好像也信這個。我們兩個都好慘,嚶嚶嚶。”
眼淚流到一半的祝覺:……
她的眼中閃過一絲厭惡。
午飯時間安全度過,很快到了下午。
鬱謹看著陰沉的天色,再看著面前的籃球場和他熟悉的錢佐等人。
這就是系統之前跟他說的,他要和覃慎battle的,籃球賽。
第125章 永遠的星期三(二十三)
按照最初的劇情設定,他其實應該待在原本的班級,挑釁1班的人——尤其是丁鶴。本來結果毫無懸念,但是因為覃慎的出現,整個結果變得充滿懸念。
至於最終的勝利者,則由祝覺的選擇決定。她選擇為誰加油,則哪邊會獲得勝利。
不過現在祝覺正被季輕歌纏著難以分心,原本班上又少了一員大將,看起來勝負已經很明顯了。
現在準備活動已經做完,兩邊的體育老師商量了一下,準備來一場友誼賽。
從那邊班級傳來一聲不大不小的歡呼,幾十雙熟悉的眼睛向他看過來。
這邊的新同學也不約而同地望向他的方向。他們平常更多的精力放在學習上了,在這方面自然比不上那群精力旺盛的男生,只能指望新轉過來的新同學。
他不是很會打架嗎?運動神經一定很好。去吧,班級的榮耀就靠你了。
體育課代表也走過來問他情況。
鬱謹突然成為了眾人矚目的焦點。
只有站在他旁邊的丁鶴一副似笑非笑看好戲的樣子,眼裡滿滿的戲謔。
鬱謹看著眾人期待的目光,抿了抿嘴唇。
可是,他不會。
雖然明白其他人的想法,但他,真的不會打籃球。這個世界原本的那個他應該是會的,但作為本體的他不會。
並不是運動神經不好,而是他天生不喜歡這種一群人會有激烈身體碰撞的運動。一群人擠在這麽狹小的空間裡,汗津津的肢體時不時碰到一起,光是腦補他就想衝進浴室衝十分鍾水。
作為在恐怖遊戲內混了那麽久還沾血必洗手的輕微潔癖患者,他怎麽可能忍耐這種事情。
就不能在水下打籃球嗎?
錢佐吹了聲口哨,向鬱謹招手:“老大,去那邊過得怎麽樣啊!來一局唄。”
“看來他們很期待和你以對手的身份比一場,”丁鶴低聲道,“你要準備一下嗎?”
鬱謹定定看了錢佐幾秒,毫不猶豫地搭上丁鶴的肩,腿一彎,舉手示意:“老師,我剛剛跑步腳崴了,我要去旁邊休息。”
“你腳崴了?”老師莫名其妙地看著他,“剛剛怎麽不說。”
丁鶴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順勢扶住他的胳膊,幫他作證:“好像真的崴著了,還是別做激烈運動了。”
籃球賽並沒有強製要求,他非說自己腳崴了,老師也只能讓他去旁邊陰涼處休息。
對面有人挑釁:“鬱哥你怎麽變得病懨懨的,這才不到一天吧,就被那邊傳染了?”
“鬱哥你怎麽突然這麽柔弱,這麽容易就崴腳了。”
鬱謹對一切類似話語置之不理,臉不紅心不跳地坐到旁邊陰涼處的台階上,和幾個身體弱的女生坐在一起,背部挺直,像個微服出巡的小王子。
幾個女生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向旁邊坐了坐,開始竊竊私語。
“我是陪著你,還是去那邊?”丁鶴幫他安置好,問,“人好像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