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說起來丁鶴還是心挺大的,居然能和他相處得這麽好。趙天不由得開始對丁鶴敬佩起來。
“我是不是總是在給你們添麻煩?”祝覺突然低聲問。
“啊?沒有啊。”趙天回過神來,憨憨地笑著,“怎麽可能。”你可是我們的通關條件啊!
“我總是會遇到危險,總是要你們保護我,你們會遇到麻煩,都是因為我,”祝覺說到後面聲音有些哽咽,“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趙天手忙腳亂地翻衛生紙:“沒有啊!我們都沒這麽覺得。你又不是故意要遇到危險的,這和你有什麽關系。至於其他的……那就是個巧合,巧合!”
“我們是朋友嗎?”祝覺被他滑稽的姿態逗笑,短暫地露出一個笑容,很快又低落地問。
“是、是吧!”趙天摸摸後腦杓,笑得傻氣,“你要是覺得是,我們就是。”
“我當然當你們是朋友。”祝覺溫溫柔柔地道,“就是因為是朋友,我才覺得,對不起你們。”
“你放心,沒人這麽想!”她一笑,趙天的心臟就噗通直跳,整個人異常亢奮,“要是誰敢這麽想,我就幫你教訓他!”
祝覺低下頭:“謝謝你。但是……”
鬱謹拎著兩件雨衣一雙雨鞋從小超市走出來,遞到趙天面前:“換上。”
他的意思是,穿雨衣,就不打傘了。
祝覺接過雨衣,卻拒絕了趙天背她的請求,不好意思地道:“我已經好了,不用你背我。”
她說話的時候嘴唇發白,整個人都在顫抖,濕漉漉的頭髮貼在臉頰邊,像個瑟瑟發抖的小可憐。
鬱謹點點頭,一臉冷漠。
趙天頓時有點心疼:“這怎麽行,還是我背你吧。你剛剛淋了雨,要是發燒了怎麽辦。”
鬱謹的嘴角奇怪地有些上揚。
趙天把雨衣雨鞋穿上,卻總是覺得心裡不太舒服,不滿地道:“你語氣可不可以溫和一點。”
鬱謹輕輕抖著雨傘上的水,側頭表示了一下疑問。
“就是你跟人說話的時候,可不可以不要幾個字幾個字往外蹦,”趙天不知道自己哪來的膽子,突然強硬起來,“祝覺也沒做什麽吧,你態度非要這麽差嗎?”
鬱謹認真地思考了一下,告訴他:“我沒有針對她。”
我對不熟悉的人都是這個態度,包括你。
趙天被他嗆得一口氣上不來,沒好氣地嘟囔:“你要是一直這個脾氣丁鶴早晚被你凶跑。”
“這之間有關系嗎?”鬱謹語氣突然尖銳起來。
趙天嚇了一跳,捂住頭,左右看看,壓低聲音:“唉,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我聽別人說,女孩子是要寵的。”
鬱謹眯起眼。
女孩子和他有什麽關系。
“好吧丁鶴他不是女的,但你也不能看他皮實就什麽都不管。”趙天縮縮脖子,開始念叨,“男孩子的心靈也很脆弱的,他雖然是個男的,但畢竟是做下……咳咳,你也該寵寵他吧。”
鬱謹撐開傘,向外面走:“快點。”
趙天只能應了幾聲,背著祝覺往外面走。
他走了一陣,突然回過味來。
他為什麽要和鬱謹說這些?他們兩個關系怎麽樣和他有關嗎?他什麽時候這麽八卦了。
趙天一陣驚恐。
其他幾個人都在醫務室等著了。宋眠和季輕歌原本受過點小傷,已經趁著他們路上的時間處理好。
顧心裁一邊幫祝覺檢查傷口,一邊安慰她。
祝覺終於控制不住情緒,大哭起來:“對不起,都是因為我,是我給你們添麻煩了。”
季輕歌和顧心裁都趕忙否認。覃慎嗤笑一聲:“你才知道?”
宋眠臉色不好地看了他一眼。
鬱謹坐在一邊的椅子上,有些慵懶地靠著椅背:“你為什麽這麽說?”
“因為你們都是跟在我身邊才受傷的,我就是個掃把星。”她聲音越來越低,“你們肯定都很討厭我吧。”
“你這個聯想很奇怪。你以前經歷過什麽嗎?”
祝覺愣了愣,低聲道:“我從小就很倒霉,總是會遇到很多危險。我自己就是個掃把星。”
“不,你在撒謊。”鬱謹搖搖頭,“你知道杜佩和包輝為什麽會那麽做,就像你知道劉非為什麽會死。”
祝覺慌忙地搖頭:“不是的,不是這樣。”
但鬱謹的目光卻很銳利,讓她覺得無處躲避。
“沒關系,你說出來,我們也許還能幫你解決。”丁鶴恰好收了傘進來,“叔叔的事,我恰好也知道一點。是因為‘那個’吧?”
他用手隨意在空中劃了劃,比出一個愛心的形象。
祝覺抖了抖,終於還是在他的引導下把事情說出來。
據她了解,所有人從一出生都在無形中受著那個愛心教派的控制,有的人甚至一生都不知道這件事。
所有人都要按著它所設計的軌跡進行生活。
但是她不知道為什麽,在某一日突然發現,自己原來一直受著這樣一種東西的控制,就想從中脫離。然而,似乎是在懲罰她,從那一天起,她的生活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她的父親開始性情大變,老師也變得言行詭異,連同學們也總是對她懷有惡意。劉非也好,杜佩和包輝也好,之所以做出那種反常的行為,都是因為那股力量的強硬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