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鶴小心翼翼地把鬱謹身上的花都扯了下來,把他的衣服整理好。
他把鬱謹重新放平在地上,手指輕輕撫過他的臉頰,低頭去吻他的唇。
一隻手指突然抬起,擋在兩人嘴唇的中間。
他就勢在手指上親了親,溫柔地問:“睡醒了?”
“醒了。”鬱謹打了個呵欠,手臂懶散地搭著他的肩,“你親哪呢?”
丁鶴攬著他的腰,讓他借著自己的力坐起來:“不能親嗎?”
“能。”鬱謹環著他的脖子,軟軟掛在他身上,嗤笑一聲,聲音慵懶而沙啞,“但你不是不敢親嗎?”
丁鶴手臂收緊,溫熱的掌心隔著衣料熨燙著他背上的皮膚:“是不敢親,那做點別的代替吧。”
一恢復正常就開始搞顏色,鬱謹對此表示強烈譴責。
他拍拍丁鶴的手臂,嚴肅地叫他注意公共形象。
丁鶴輕笑一聲:“直播早就關了,沒有人能看見。”
那還好一點。鬱謹也就隨他想幹什麽幹什麽了。
丁鶴抱著他親了一會,突然壓低嗓音問:“你收集到了,滿意了?”
鬱謹心裡咯噔一聲,知道這件事還是躲不過。
他的能力是,在每個世界初次死亡後復活,並在離開這個世界後將死亡方式收集為自己的技能。
所以他有的時候會為了收集一些技能而故意作死。
比如現在。他剛進這個世界沒多久,就盯上這種死法了。第一個死者出現的時候,他還特意把屍體藏在了只有自己知道的地方,以備不時之需。
不過丁鶴並不喜歡他這麽做,害怕他有一天因為大意真的把自己的命賠進去了,他也會特意避免在丁鶴面前作死。這次只不過是情況所迫。
往常他都會因為心虛而刻意補償丁鶴。
他坦然地問:“你想要什麽?”
丁鶴溫柔地問:“你覺得我需要什麽?”
他雖然一直笑著說話,眼神卻很冷淡,明顯真的生氣了。
鬱謹認錯的態度十分良好,故意貼近他,額頭抵著他的額頭,嘴唇靠近他的嘴唇,卻並不貼上,眼神有些迷離:“你需要……你想要什麽,自己拿。”
他說到最後有點破罐子破摔了,一下子把曖昧的氛圍完全打破。
丁鶴笑了一下,扶住他的臉,配合地壓低聲音:“你不是應該負責一點,自己想嗎?”
“篤篤篤。”
窗口突然傳來敲擊聲。一個十八九歲的女孩趴在窗口,笑眯眯地向他們揮揮手,用嘴型說:沒打擾你們吧。
她發現兩個人都看向自己,手腳並用地從破開的窗口爬進來,又優雅俏皮地拍了拍裙擺,問:“人呢?”
丁鶴隨便指了個方向,女孩道了聲謝,腳步輕快地趕過去。
鬱謹問:“他死了嗎?”
丁鶴也正經起來,沉吟片刻:“正常說來,應該死了,但實際上應該沒有。”
那隻吸血鬼應該是這個世界的控制者,所以不可能在自己的地盤上翻車。
但是這有什麽重要的呢?活著未必不能比死了痛苦。
作為一隻吸血鬼,他愛上了一名神職人員,並且熱情地表達自己的愛意。
由於實力的差距,那名神職人員被迫接受了他的愛意。但是這並不長久,那個人畏懼他,並且厭惡他。
終於有一天,他的戀人和其他的神職人員聯絡上了,對吸血鬼發動了攻擊。吸血鬼在戰役中身受重傷,被迫退步。
他發現了,他的戀人從來沒有愛過他。求而不得的吸血鬼出離憤怒,決定報復自己的戀人。
他把戀人關在那個狹窄的暗室裡,用鎖鏈鎖住他的脖子,讓他只能在低矮的房間裡爬行,逼迫他向自己求饒。
可是他的戀人並沒有像他想象中那樣後悔,或者對他搖尾乞憐。
絕望而憤怒的吸血鬼殺掉了自己的戀人,將他封在那幅畫中,也就是那個從畫中爬出來的怪物。
現在,被他囚禁的戀人,終於找到機會,將劍刺入他的胸口了。
總而言之,這是一個我得不到你們誰也別想得到的故事。仿佛一個沒牌面的霸道總裁。
鬱謹聽到吸血鬼的怒吼,幾乎把整個房子都震得抖了抖,不由皺皺眉。
丁鶴點點頭:“我叫他們提醒一下。”
他說完,原本在暗室門口徘徊的藤蔓掀開蓋子,鑽下去堵住吸血鬼的嘴。
別墅又回歸了安靜。
丁鶴對這些新的仆從很滿意。
凡是活物,都可以為他所用。即使那些東西曾經有其他主人。
他會想辦法讓那些東西的主人也臣服於他。
“那我們出去吧。”鬱謹頭靠著他的肩,有些困倦地道,“我餓了,我要吃糖醋排骨。”
丁鶴拍拍他的背,把補償的事揭過去:“那我們走吧。”
***
直播事件結束之後,兩個人又回到了正常的生活。
直播到最後誤打誤著,反倒挽救了一波人氣。
雖然女友粉少了,路人倒是對他們多了些好感。
當然還有CP粉。
觀眾們親眼看著鬱謹傻子一樣為愛犧牲,又看著丁鶴絕地反殺,紛紛感歎這對CP是真的,之前那些都是謠言不可信。
都怪那個吸血鬼,搞這種讓人糾結的遊戲環節,那些引戰的話肯定是他叫人編出來的,最後死了也是自作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