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第一件要做的事。
因為李文斌實在太瘦了,他之前抱他放回床上的時候,幾乎沒感受到他的重量。
賀林軒沒有靈丹妙藥,在飲食上多費些心思還是能做到的。
再有就是李文斌的書房了。
房子裡已經沒有多余的空間,他打算在外搭一處竹屋專門當做書房。
賀林軒連書架、書桌的樣式,擺放的位置都想好了。李文斌聽他的描述,那雅致清新的竹屋仿佛已經在眼前。
他心動不已,可還是按捺住了。
忐忑道:“秋稅就在三個月後,也不知道今年是什麽光景。家裡的余錢應該不剩多少了,還是攢著,我並不需要這些的。”
賀林軒也想到了那操蛋的秋稅。
他作為獵戶,除了固定的人頭稅外,還要繳納山地稅,比農戶收的更要重一些。
如今家裡添了人口,要繳納的銀錢算起來不是一筆小數目。
他想了想,道:“沒關系,這竹具我打算自己做,並不需要花錢。”
他上輩子是南方人,家鄉竹子很多,家家戶戶都有一把編制竹具的手藝,他也會。雖然肯定手生了,但多做做就能上手。
“這……”
李文斌還想勸,就算不花錢也很耗時間,那他打獵怎麽辦?
賀林軒忙打住話題,說:“話說得再好聽也不如本分做事。就讓我試試,要是真的不行,我肯定不會逞強的。”
李文斌看他把油燈吹滅,折起桌子放回角落朝自己走過來,也顧不上想這些事了。
昏暗裡,賀林軒都看到了他的坐立不安。
“勉之,你習慣睡在裡面還是外面?”
他盡量讓自己顯得無害,不過李文斌很緊張,沒聽清他說什麽,“嗯?”
他的語氣聽起來有點呆,賀林軒忍笑扶他上床,說:“還是睡裡面吧,夜裡我得起來看外面的情況,免得有什麽東西跑進來。”
“啊?”
李文斌瑟縮了一下,聽賀林軒笑出聲來,就知道他是嚇自己的,不由暗瞪了他一眼。
等躺回了床上,他發現賀林軒似乎不打算對自己做什麽,反而搖著扇子催他睡覺。
“林軒,你……”
賀林軒問他:“怎麽了?”
李文斌咬了咬嘴唇,到底沒臉問他為何不願和自己圓房,隻好小聲說:“你也睡吧,不用給我打扇,現在已經很涼快了。”
賀林軒哪裡不知道他在等待什麽。
原本是擔心夫郎接受不了,現在看來他不入了這洞房,才是大不應該。
這麽想著,他的身體老實地有了反應。
李文斌聽著賀林軒的笑聲近在耳邊,帶著一點暗啞的磁性,讓他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
賀林軒很心機地往他身邊湊,語氣閑聊一般麻痹夫郎的警惕,他說:“你是不知道這山裡的蚊子有多厲害。你比我還招蚊子喜歡呢,下午臉上都被叮腫了一個包,用皂水給你洗了才好的。”
“我、我不知道。”
他那會兒睡得太死了,竟毫無所覺。
李文斌想到,臉就更熱了。
賀林軒真怕他把自己燒壞了,賣力地搖著扇子,說:“是我之前疏忽了,改明兒去問問什麽草木能驅蚊,我也從山裡移植一些回來。”
李文斌忙說:“我倒是認得,我阿爹以前教過我的。”
“那太好了,勉之真能乾。”
賀林軒的視線落在了夫郎白嫩的脖子上,語氣卻還是一本正經。
“那過幾日我們一起進山去找找,順便,還能移一些你喜歡的花草帶回家來養。”
“那,會不會太麻煩了?”
李文斌絲毫沒察覺身邊躺著的是引誘小白兔的大灰狼,隻為這個提議而驚喜。
“沒事,挺好的,看著也養眼。”
“你真是……我還認得一點簡單的草藥,尋常解暑防寒的在家裡備些也好。”
賀林軒聽了就笑了起來,他朝李文斌湊近了些,低沉的聲音裡帶出了一些不一樣的情緒,“正好,要是我不在家你還有事做,這些不花力氣我也放心。”
李文斌臉更紅了,卻不敢往後躲,只是有些不服氣地說:“我能做的事情很多,你莫要小看人。”
賀林軒笑得更歡了。
丟開蒲扇,他翻身撐在李文斌身上,啞聲道:“我在家的時候,還想你省著點力氣陪我呢……勉之,你說好不好?”
他在暗示著什麽,李文斌哪裡聽不明白。
他緊張得髮根都繃起來了,手腳僵硬,卻沒想過要拒絕自己的新婚夫君。
在黑夜裡迎著他火熱的目光,李文斌輕輕點了點頭。
賀林軒低笑一聲,低頭親了親他的唇瓣。
在李文斌緊張的呼吸聲中,他摸了摸李文斌耳後的一片肌膚,任由他在身下敏感地瑟縮。
賀林軒湊在他耳邊低聲說:“我聽人說,哥兒的花菱變紅的時候最好看。勉之,我今天看到你,就一直想看看它變紅後,會有多美。你知道嗎?”
李文斌沒料到一直斯斯文文的他會說出這樣的話!
情潮未到,哥兒的花菱只有在最迷亂的時候才會變紅,他居然一直在想這種事……
李文斌渾身都熱起來了,感覺到賀林軒在他耳後親吻他的花菱,腳尖不由自主地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