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斌則笑道:“如此說來,很快就能回本了。”
“做生意不能一味樂觀。”
賀林軒搖搖頭,說:“今日是何大人捧場又有開業活動,雖然法子新鮮一時,但日後就不好說了。”
聽他這麽說,三人心頭的火熱就涼了涼。
賀林軒看他們一臉懵懂卻又想安慰自己的模樣,失笑道:“所以,我要趁著熱度還沒散的時候,賺一筆大的。勉之,阿兄阿嫂,不要忘了,酒樓只是踏腳石,我們真正的目的不在這裡。”
李文斌三人這才想起他要造房子的事。
做生意他們是真沒那份眼力和遠見,忙問他下一步打算如何做。
賀林軒的手指敲了敲桌子,輕笑道:“其實說起來,和我們現在做的事沒什麽不同。下一步,還是招買人手。先把人才培養起來,積累資金,這樣到時候才不會手忙腳亂。”
“還要買人啊……”
張河說著,面有遲疑。
但轉念一想,單隻辦了這個酒樓,家裡除了兩個年紀大的和三個十歲以下的家奴,幾乎全部動用了。
待這塊餅子攤得再大些,人手確實是個問題。
便轉開話鋒道:“林軒什麽時候要買,交代我和你阿兄去辦就是了。這事我倆一回生二回熟,必不叫你失望。”
賀林軒點頭,而後道:“也沒那麽著急。這段時間累阿兄阿嫂奔波,好好休息一陣再辦不遲。”
李文武忙道:“可別,我這些年可休息得太夠了,林軒盡管說來!”
他這副猴急樣,看得三人失笑出聲。
賀林軒也想他這些年鬱鬱不得志,難得有事讓他忙起來獲取成就感,就沒多勸,隻道:“那行,接下來要做的頭一件事,就是買莊子、買人手。”
“酒樓的禽肉瓜菜靠我或是外購,都不是長久之計。
造房子的事就算攢夠錢,咱們還未站穩腳跟,今年內都張羅不起來。既然買了人,正好物盡其用,也省去這部分成本。”
三人聽他打算,哪怕對“一分錢都是成本”的觀念沒有多麽深刻的認識,也都點頭。
“暫時就是這樣。下面的事,以後再說,不急在這一時。”
賀林軒不打算再深談,催著大家回家好好休息,這一日可都累壞了。
李文斌拉住他道:“你方才說要大賺一筆,還沒說要如何做呢。”
看男人心有成竹的模樣,李文斌試著猜,卻怎麽也猜不出他腦子裡的奇思妙想,實在好奇。
不問個明白,他今晚該睡不著了。
賀林軒被他求知若渴的目光一看,心就軟了,捏捏他的臉,痛快地揭開了謎底。
長手一伸,他從牆上取下做好的銅牌、銀牌、金牌,問李文武:“阿兄,著人趕製的牌子可做好了?”
李文武點頭:“鐵匠說再有兩日就能送府上來,只是,林軒你做那麽多牌子做什麽?”
今日隻給何諺送了一塊金牌上上賓,給了高平一塊銀牌上賓。
往後看,能打下擂台的人十根手指就能算得出來。
賀林軒卻讓人做了十塊金牌,百數銀牌,千數銅牌。
李文武當時以為賀林軒是要拿去送人做人情,可現在看來並非如此。
賀林軒靠在桌子上,把三塊牌子攤開放在掌心,道:“這些牌子的用處,我說過的。”
手持金牌便能隨意使用君子閣,甚至提供上門做壽宴婚宴的服務,終身免費;能包場整個後院,每旬不需要參加挑戰就能看到一首詩。
銀牌上賓次之,能預約君子閣,隨時使用三樓廂房,享半價優惠;有資格帶十人進入後院賞玩,每個月能看詩文一首。
銅牌貴賓,則是七折優惠,預定三樓廂房,攜帶三人入後院。
賀林軒繼續說:“聚賢堂的題目有難易之分,挑戰成功就能獲得相應的銅牌。”
“不過,咱們也不能歧視有錢沒才、樂善好施的富貴人家不是?
勉之,你說,若是千金能買一枚金牌,千銀能得一銀牌,百銀得換一銅牌,會不會有人買,嗯?”
充值辦貴賓卡,這種粗暴的積累資本的手段,只要格調足夠高,到哪裡都使得。
賀林軒一開始就計劃好要這麽做了。
原本他還打算預熱一段時間再提,沒想到“視金錢如糞土”的貴客如此給力,現在完全沒有這個顧慮。
看著他臉上狡黠的笑容,李文斌、李文武、張河:“……”
太震驚,太歎服,他們都找不著自己的舌頭,全然忘了該怎麽說話了!
……
賀林軒給熱血上頭的一家子打了預防針,免得事到臨頭讓他們失望。
卻不料,他還是太低估了讀書人的“赤子之心”。
四方來賀開張的第二天,天方蒙蒙亮,留守在酒樓的護院便遣了一人匆匆趕回府上稟報。
賀林軒聽了管家的轉述很是驚訝:“這麽早?”
這會兒才卯時初,天色都沒亮透,酒樓前就停了十數車馬,這讓賀林軒很意外。
不是他對自己的酒樓沒信心——至少這一兩個月內,四方來賀會受到最大的追捧。
只是,酒樓的營業時間明明白白地掛示在樓前,昨日小二招待客人的時候也都貼心告知了他們:
辰時初到酉時末他們酒樓才開,並不做朝食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