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然明白了什麽的何諺:“……”
一頓飯在歡聲笑語中結束。
待天氣漸漸熱起來,桃花山上的桃花謝了,結出青澀的果實,山莊也翻修得當,入住百余人。
劉海和王山從一線的位置退下來,專心在桃花山莊替賀林軒教導新人。
而賀林軒則帶著夫郎兒子回到山裡,把四方來賀的事全交到李文武手上。
“小黑,快點快點。”
諾兒追著黑狗跑,看見小黑鑽進樹叢裡掉了隊,趕忙喊它跟上。
不多時小黑從灌木叢裡鑽出來,嘴裡叼著一隻垂死掙扎的活兔子。
諾兒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朝落後兩步的賀林軒和李文斌喊:“阿爹,阿父!小黑叼兔子了,可肥了,比阿伯的肚子都肥呢!”
李文斌一聽就笑出聲來:“這小鬼可真記仇,肯定是隨了你。”
長肉這件事,最能看出他們生活的好轉。
李家是一家子的易胖體質,從前李文武四處奔波看不出來,如今酒肉吃著,養尊處優,肚子看著就有些發福。
在李信長身體而顯得消瘦、張河不容易發胖體質的襯托下,尤其明顯。
諾兒五十步笑百步,把從前阿伯說自己“一團福氣”的話,全還給他了。
賀林軒堅決不和他討論兒子這“別人說一句胖,十年後必奉還”的脾氣是隨了誰,笑呵呵地應了:“像我多好,不吃虧。”
接著揚聲對從小黑嘴裡接兔子的諾兒叮囑道:“小心點,兔子急了也咬人的。”
“沒事,阿父,老黑在呢。”
老黑比賀林軒還護崽兒,這會兒就蹲在諾兒邊上盯著在他懷裡扭來扭去的肥兔子,隨時要朝它咬上一口的架勢。
賀林軒看老黑三口子都圍著他,稍微放下心來,繼續陪夫郎把那株草藥挖起來。
等把草藥收進竹筐裡,一家子繼續朝前進發。
到了湖邊,李文斌不等賀林軒說話就先解腰帶了。
——賀林軒指天發誓沒有游泳減不下來的肥肉,他心心念念好幾個月,回到山裡第二天就催著他帶自己上山來了。
賀林軒趕忙攔住他:“先舒活舒活筋骨,不然容易抽筋。”
其實這一路上山來,運動量已經差不多了。只是賀林軒還是不放心,帶著夫郎兒子做足了下水前的準備動作,這才放行。
李文斌很快找回游水的感覺,賀林軒被長大了一歲、認為自己是大孩子已經能獨立游水的兒子纏著,隻好稍微對他放開手。
還不忘追著喊:“別遊出我兩丈遠,水裡有水蛇,雖然沒毒,但被咬了屁股也疼的。”
他知道李文斌怕長蟲,果然,一聽這話就老實了。
賀林軒眼看夫郎身上的軟肉是留不住了,就哄兒子說:“寶貝,喜歡游泳嗎?”
“喜歡!”
諾兒已經能獨立游泳,在淺水區裡,賀林軒站著走動跟著他,他自己蹬腿劃手以不被阿父抓住為目標,玩得不亦樂乎。
賀林軒就說:“那你以後可得多吃點,別把身上這寶肉給消減了。要知道長得胖一些才浮得起來,如果太瘦,一掉進水裡就起不來了。”
諾兒狐疑地看他,“你和阿爹不是這麽說的。”
李文斌正好遊過來,聽見這句,就戳破了賀林軒的壞心眼。
“諾兒,你別聽他的,你阿父是舍不得你身上的寶肉呢。趕緊減掉,不然冬天再長,可難看死了。”
諾兒立刻點頭。
賀林軒看策反兒子不遺余力的夫郎,頭疼道:“我可沒騙你們,體積大的浮力大,不然我做給你們看啊。”
他用三塊大小不一的木板演示了一遍,證實自己說的絕對是真理。
李文斌和諾兒都看得驚奇,十分認同,可該減的肉還是堅決不多留一天。
賀林軒隻好在自己的另一個殺手鐧——廚藝上使勁。
午間做了烤魚、烤兔子,叫花雞和菌菇湯,勢必把他們今天消耗的熱量補回來。
李文斌還能克制,諾兒就不行了,毫無所察地掉進阿父“瘦一斤喂兩斤”的陰謀裡。
一頓飯鬥智鬥勇後,獲得一半勝利的賀林軒帶著一家子消了食,把午睡的兒子留給老黑三口子,自己帶著夫郎坐竹筏遊湖。
李文斌一心寄山水,被男人撲倒的時候毫無防備,只能憤憤地揪著他的耳朵。
“不要臉,下流!”
賀林軒咬他的嘴,笑眯眯地說:“勉之,我負責不要臉就行了,剩下的你幫我,嗯?”
李文斌:“……給我閉嘴。”
他氣得咬賀林軒的耳朵,越是這樣,男人越來勁。
竹筏在水裡起起伏伏,拍打出節奏驟促驟緩或輕或重的山水歌謠,最終還是不堪重負地傾斜了。
兩人掉進水裡,發出劇烈的落水聲,老黑警醒地支楞起耳朵。
往水邊走了走,它沒看到在水裡忙著咬彼此嘴巴的主人,忙回去拱覺重的小娃娃,和打著盹的兩隻崽。
不一會兒,李文斌從水裡浮起來。
看賀林軒笑得一臉得意,還不肯消停,氣得把他一腦袋按回水裡,“還笑!”
賀林軒鑽出水裡,抱著他說:“乖,別生氣了。剛才……舒服嗎?心肝兒,我們再——”
嘴唇剛貼上,他話還沒說完,岸邊就有一隻小奶娃朝他們揮手:“阿父,阿爹!我也要遊!你們等等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