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兩秒,溫揚扯開了衣領,“我想紋在鎖骨上,可以嗎?”
“可以,”邵寧點點頭,又笑著問,“信不信邵哥?”
溫揚很乖地點頭,還非常自覺地坐在紋身椅上,把衣領完全拉開,露出了漂亮的鎖骨。
“那我開始了阿。”
……
那天,邵寧親手在他的小羊身上,一筆一劃刺下了一行字——
Even death cannot separate us.
字的右下角,有一頭狼。
愛你至死不渝。
即便死亡也不能將我們分開。
他們彼此都知道,這不是少年人的一時興起,而是他們跨越時空,對彼此許下的承諾。
直至最後,邵寧也沒有問溫揚為什麽想要紋在更疼的地方,也許是覺得他喜歡刺激,或者是什麽都好,溫揚也沒有講出來。
只要他自己心裡知道,他是想通過這種真正刻骨銘心的方式,來回應邵寧,告訴邵寧,他是真的認定這個人了。
*
兩天后,早讀剛開始,李星宇這大喇叭就又喊了起來:“一手消息一手消息!校花被記留校察看處分了!”
“小華?”李鈺山叼著個包子口齒不清,“前面體育課給唐神告白的那個?”
“Bingo!”李星宇比了個yes的手勢。
“她幹什麽了?”孫俊濤腦袋支在講桌上問。
“太具體的沒打聽到,”李星宇撓頭,又神秘兮兮地說,“不過據知情人士說,好像是因為她夥同社會不良少年欺負學校同學!”
班裡人都紛紛咂嘴感歎起來。
“我操,看著就嬌滴滴一小姑娘,真想不到阿!”
“知人知面不知心!”
“有的人就很表裡如一,比如星子,看著蠢,實際也蠢!”
“哈哈哈哈哈!”
“哎信不信我揍你阿!”
……
眼見這群人話題又歪掉,還聲音越來越大,孫俊濤及時出聲製止,“哎哎收住阿!別又把教務主任招來了!”
可惜對於一眾亢奮的同學們來說,教務主任不真的出現,警告是絲毫沒有用的,一個個都還繼續熱切地討論著。
只有最後一排的三個人全程話題外。
溫揚湊到邵寧耳邊,小聲誇了一句,“邵哥真厲害!”
“等以後有機會了,”邵寧勾著嘴角笑,“邵哥讓你看看更厲害的。”
溫揚臉一熱,思緒跑毛了,更厲害的,是指,在床上嗎...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麽,溫揚趕忙抬起手,欲蓋彌彰地用力搓了兩下臉。
旁邊,花熠湊過來,隨手卷起本練習冊當話筒,遞到溫揚嘴邊,“小宋同學,采訪一下,唐神“衝冠一怒為藍顏”,你作為當事人,有什麽感受?”
溫揚還沉浸在自己剛剛有顏色的腦補中沒出來,愣了兩秒才反應過來花熠在問什麽,看了看滿臉都是笑的兩個人,小聲臭屁道,“也...也就那樣,畢竟不是第一次了。”
“說得對,”邵寧很配合地接道,“畢竟以後也會有很多次,唐神罩你。”
花熠:“……”
大清早就被一盆狗糧兜頭扣下,還能不能好了,他要回去找他家沈曜!
*
校花被記了處分,對於溫揚和邵寧來說只是個微不足道的小插曲,對於十三班的同學們來說就更不值一提了,荒廢一個早讀熱火朝天地聊一聊,之後就拋之腦後,該幹嘛幹嘛。
一天時間過得飛快,下午放學時候,麻雀老師捧著個保溫杯在講台上嘮叨:“這兩天又要降溫,都把羽絨服給我穿上,不要只知道耍帥臭美,凍感冒了鼻涕口水冒泡泡的時候可是很醜的!”
下面同學都哈哈大笑。
邵寧胳膊肘懟懟花熠,“聽見沒?別到時候鼻涕口水冒泡泡。”
“阿曜那天才給我做過體檢,”花熠不屑嗤笑一聲,“小爺我抵抗力好得很,倒是你,學校宿舍可不耐寒。”
邵寧沒在意,學校宿舍確實不如原來租的房子暖和,空調效果也一般,可他體質一向不錯,很少感冒,一心都是給小朋友準備最厚的睡衣還有暖手寶保溫杯雲雲。
可沒想到,有時候大概真就是地邪,當天晚上,自詡體質不錯很少感冒的邵寧同志,就感冒了。
兩人坐一起刷題,最開始,邵寧自己還沒注意到,隻覺得腦子很重,還他媽的跑去陽台上吹著冷風抽了根煙。
結果回來沒多久,不但腦子更重了,還開始噴嚏鼻涕不斷。
溫揚擱下筆,一臉擔憂地看過來,“邵哥,你是不是...感冒了?”
邵寧一頓,“應該不…阿嚏!”
“肯定是感冒了。”溫揚急匆匆站起來走到邵寧旁邊,探手去摸他的額頭。
不摸不知道,一摸嚇一跳,這麽燙!
“你先去躺下,”溫揚拽住邵寧胳膊往床邊帶,“我去拿體溫計。”
“不用,”邵寧試圖打商量,“我喝杯熱水就...”
最後的“好了”兩字,頂著小朋友超凶的注視,硬生生吞了回去。
邵寧從善如流,舉手作投降的動作,“我躺著,等小溫大夫給我量體溫。”
小溫大夫板著小臉,從常備的醫藥箱中找出來體溫計,夾在了邵寧腋下,還不忘叮囑,“夾好別動。”
邵寧很配合地點頭。
溫揚又轉身去倒了杯熱水,放在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