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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這個村子,受過詛咒。”老村長歎了口氣,有些從長計議的感覺,“之前,我們村子一直佔據著很好的地理位置,這裡山清水秀,依山傍水,景色是所有村莊裡面最好的,但是過了沒多久,有一個青年人來了我們村子。”
“那個青年人說他是一個旅者,旅遊到這邊,想留下來待幾天。青年給了很多錢,我們村子雖然富饒,但是誰也沒見過那麽多錢,於是就同意了。”
“青年住下以後,我們好吃好喝的招待,青年還隨身帶了一隻兔子,他說是寵物。”
“我們村裡人,養的寵物都是用來看家抓老鼠的,兔子這種東西,都是養來吃的,自然也沒人把兔子放在心上,而且還因為照顧的比人都精細,有些村民都暗暗吃醋。”
“青年人在周邊寫生畫畫,有一天,他突然急匆匆的跑過來找我,他說,這個地方風水不好,不久之後會出大事,讓我們提前能做好準備。”
蘇子卿問:“是饑荒嗎?”
村長點了點頭,“對,就是饑荒。”
“當時我們沒人相信,青年人為了讓我們相信,特意給我們看了很多,據說是有科學依據的東西,當時的村長還是我父親,父親並不懂這些,但是覺得青年人的表情不像是在開玩笑,所以深思熟慮之後還是選擇相信。”
“畢竟,饑荒而已,只是需要提前儲存好糧食就不會出什麽大錯,我父親提前告知會有饑荒,因為村長的名聲在村裡很響,大家都很信服,所以饑荒這個事,大家都信以為真,老老實實的回家準備。”
“青年居住的哪一家人,準備好了米面糧食,還殺了家裡的豬,曬成肉干留著,那天青年上山摘新鮮蔬果,打算回來喂兔子,因為山上不安全,怕兔子跑了,便自己一個人去的。”
村長說到這,蘇子卿忍不住提起心神,單獨把兔子留下,自己上山……
這可能會出事。
村長歎了口氣,“那家人看著兔子,覺得不過就是一個畜生,憑什麽吃的比人還好,穿的比人還金貴,就乾脆把兔子抓出來給殺了,請年回來的時候,他們已經把兔子炒好了,吃的只剩下骨架了。”
“青年很生氣,拿著東西離開了。”
“可笑的是,都到了這個時候,那家人還沒有半點愧疚的意思,反倒很過分的說一些讓人生氣的話,在村子各個地方聊閑嗑,村子裡的人也紛紛附和。”
“過了沒多久,村子裡就開始鬧饑荒。”
牧原奇怪的問:“不是已經存好了糧食,怎麽還會鬧饑荒呢?”
村長看著他,回憶著當年的畫面,“村子裡的地,開始乾枯,無法種糧食,大家用水灌溉,水越來越少,地還是沒有一點濕潤的感覺,大家漸漸地就放棄了。”
“村民們藏起來的東西都壞的壞,爛的爛,都沒法吃了。”
“有一次,一個少年實在是餓得受不了了,吃了已經腐爛的食物,當時就氣絕身亡了。”
村長摸了一把眼角的淚水,當年那場饑荒,實在是死了太多人,“那些糧食,都已經不能吃了。”
“再然後,村民們都餓死了。”
樓停沉聲問:“那兔子又是怎麽回事?”
“當時,有一個村民懷孕即將生產,生下來以後,發現,那不是人,是兔子。”村長哭喊著說:“要不是那家人殺了青年的兔子,我們村子就不會變成這樣,要是那個青年不帶兔子過來,或者帶著兔子上山,這一切也不會發生!”
說到底,都是別人的錯,都是那個青年的錯!
蘇子卿聽著他哭,只能用沉默來面對。
但是卻不知道怎麽說。
是青年的錯嗎?
你的村民隨便動人家的寵物,還打著什麽寵物過得比人好的旗號,你這不是在開玩笑嘛。
人家的兔子,想怎麽養是人家的事,輪得到你說三道四?
人家的錢也是自己辛辛苦苦賺來的,想怎麽花還不都是憑自己做主。
真不知道你是怎麽想的。
窮山惡水出刁民。
歐陽雲抱著易安然的手有些酸了,便坐在桌子邊上,把易安然放在桌子上,幫他順了順毛毛,“那我們要怎麽才能變回原來的樣子?”
“我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村長摘掉眼鏡,雙手擋著自己的臉,說:“要是能得到青年的原諒,或許可以。”
“村子裡的兔子,就是村民生命的延續,那青年呢?青年是誰?”
蘇子卿微微皺眉,這個青年該不會是廚子吧?
都是他動手殺兔子的。
但是……蘇子卿一想到廚子的那個形象,胃裡就開始翻湧。
長得醜是一回事,但是太醜了是不是也有點辣眼睛啊。
蘇子卿摸了一把臉,感覺自己太難了。
就在蘇子卿腦補的時候,村長輕聲說:“狼。”
“狼?”
蘇子卿頓時松了一口氣。
是狼的話還可以接受。
要是廚子的話,他真的要哭了。
蘇子卿問:“我們怎麽才能征求狼的原諒呢?”
村長渾渾噩噩的搖頭,“不知道,我不知道,老頭子不知道。”
“靠。”牧原忍不住爆粗,你講了這麽半天廢話,眼看著就可以找到最後的辦法,你來一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