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有工作人員喊名字,安冉衝沈星歲笑了笑進去了。
周圍也有不少這次前來選試的人,大家都很沉默,雖然沒說,但是看的出來都很緊張,畢竟這次的機會真的很重要。
大約半小時後,安冉出來了。
他臉色還帶著淡淡的笑意,看起來選試的結果不錯,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沈星歲就離開了。
工作人員喊:“下一個,沈星歲。”
沈星歲站起身來進去了,這個音樂房讓他很意外,這應該是胡凱越平日裡私人的工作室,如果非要形容的話,這間工作室非常的乾淨,乾淨到一塵不染的地步,架子上擺放著很多樂器,同樣都很整齊。
胡凱越坐在最前面的榻榻米上,他好像自己在和自己下棋。
沈星歲過去鞠躬:“老師好,我是沈星歲。”
胡凱越抬起眼看他:“我在綜藝節目上看過你,你的那兩首歌詞曲編的不錯,很乾淨,是你自己寫的嗎?”
沈星歲說:“是。”
胡凱越手裡拿著棋子,看著棋盤好像躊躇下在哪裡,邊說:“這次的試選,我隻給你們一個題目,在十分鍾的時間裡,演繹出一首乾淨的純音樂。”
乾淨?
這好像是第二次聽到這個詞了。
而且這個詞太過具象化了,根本就很難想象……
胡凱越抬眸看他說:“行不行?”
沈星歲回神,點頭:“我可以試試。”
胡凱越便揮手,指了指不遠處的那些樂器說:“自己隨便挑。”
沈星歲轉了一圈,看似在發呆,其實在思考乾淨這個詞,乾淨分為很多,環境的乾淨,心靈的乾淨,但是怎麽才能把乾淨表達出來?又怎麽創作出一個完整的曲目?
乾淨的話最好的樂器就是鋼琴。
或者古箏啊,古琴都是比較乾淨的。
問題是前面那麽多的參選者,自己能想到的,未必別人想不到,而且說不定會比自己更優秀。
大概十分鍾後,胡凱越明明手裡沒有表鍾,卻還是放下了棋子,他看向沈星歲說:“時間到了,想好曲譜了嗎?”
沈星歲說:“我想好了。”
胡凱越挑眉:“開始吧。”
按照他所想,沈星歲應該會選擇鋼琴什麽的,然而讓他有些意外的是,沈星歲居然拿起了最簡單的,最小的一個手琴,他走到胡凱越不遠不近處坐下,抬眸說:“那我開始了。”
春天的午後,穿著白色襯衫的少年席地而坐,靠近床畔的地方簾子被風輕輕的吹開,手琴的聲音清脆悅耳,他在彈奏一首童歌。
為兒童創作的音調永遠都是最簡單的,也最舒服的。
沈星歲的側臉認真清秀,那樂符在他的手中傳出,就好像有生命力一般,讓人覺得歡心。
胡凱越放下了手中的棋子,認真的看他。
沈星歲演奏完後,站起身來說:“我表演完了。”
“作弊。”胡凱越指出他:“照搬,童歌”
沈星歲無辜的說:“您讓我演繹的,沒說必須要原創,而且您說要乾淨的純音樂,我能想到的最乾淨的歌,也就是這了。”
胡凱越除了工作時期,其余的時候也是個花花公子,他很喜歡乾淨又機靈的小男生,而沈星歲初看的時候隻覺得有些靈氣而已,接觸起來卻發現很聰明,倒是他中意的類型。
心裡歡喜,面上卻不顯。
胡凱越故意板著臉:“油嘴滑舌,鏡頭裡看著還挺老實的。”
沈星歲有些怕了,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實在不想被落選,無奈之舉,您別怪罪。”
“雖然投機取巧,但是想法還不錯。”胡凱越繼續下棋,一邊道:“你回去等通知,之後再聯系。”
沈星歲也不知道這是什麽意思,但還是鞠躬同意了。
路過棋盤的時候他看到了胡凱越一直在糾結的那盤棋,終於忍不住說:“放在左邊的第二排就破了。”
胡凱越微訝,掃了一圈棋盤,發現如果按照沈星歲的來的話,好像的確整盤棋就活了起來,而且原本被動的黑子也會反客為主,取得勝利。
胡凱越問:“你打聽過我的興趣愛好?”
沈星歲老實巴交的:“不是,是因為有個朋友喜歡,所以才會的,不過跟您比的話肯定是不行的。”
胡凱越一愣。
怎麽會有這樣的人,放著討好自己的話不講,居然實話是說:“有沒有人告訴你,你真的很不會恭維人。”
沈星歲知道自己可能又說錯話了,遲疑片刻,認命的點頭:“有…”
胡凱越又是一愣,接著,他忍不住笑出聲。
這是從沈星歲從進來到現在,這個人第一次笑,而且笑的很開心,就連棋盤都有些抖,沈星歲很怕他棋給下錯了。
胡凱越笑完後說:“你真的是王美燦和傅今宵那兩個老狐狸的學生嗎?”
怎麽這麽憨。
沈星歲有些不好意思,不知道該怎麽接話。
就在胡凱越這種挪揄的目光中走出了試選室內,他整個人是又覺得羞惱又覺得失敗,感覺大概是搞砸了,應該選試也不會成功。
可是到了下午的時候,他就接到了王美燦的電話。
王美燦的聲音帶著點意料之外:“歲歲,關於胡老師那個專輯試選的事情,你……”
沈星歲都不用等著被數落,直接自己先認錯:“對不起王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