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會心跳?
嚴清圓深呼吸了幾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他坐飛機也不是一兩次了,不至於會產生恐懼的感覺。
“大哥。”
“恩?”嚴澤水似乎注意到了嚴清圓的緊張,“怎麽了?”
“我們,坐飛機,要飛到很高的地方去嗎?”
“肯定啊。”
“哦。”嚴清圓低下了頭,一反常態的不吵不鬧,過於乖巧。
嚴澤水隱隱約約察覺到了嚴清圓的異常,可是卻說不出到底為什麽出了問題。
嚴清圓的手指收緊又放松,腦袋有些懵,無法思考。
空姐提醒升空的聲音響起,嚴清圓隻覺得自己的呼吸開始變得困難。
飛機滑行,升空,嚴清圓突然開始有了很強烈的生理反應,腦海中一片一片的空白,緊張的渾身緊繃,呼吸不暢,心臟的跳動快的好像要從身-體中突破一般,眼前一陣一陣的閃爍著雪花。
“圓圓? ”嚴澤水注意到了嚴清圓狀態的異常,少年的唇瓣的毫無血色,瞳孔沒有焦距,發絲之間全是冷汗,面色不自然的潮紅。
嚴清圓隱約之間似乎聽到了有人在叫他,勉強找回了一點點神智抬起雙眼,然而第一眼卻看到的是窗外。
陽光……遙不可及的地面……雲彩……高度……
恐懼感,強烈的畏懼感,嚴清圓隻覺得自己的生命正在被剝奪。
耳邊一片嘈雜,到底發生了什麽,他的大腦完全無法分辨,周遭的一切都在瘋狂的啃食著他的生命,仿若瀕死。
突然之間嚴清圓似乎恢復了一點意識,卻發現自己所在的地方並不是飛機,也不是下午炫目的陽光之時,而是漆黑的深夜之中。
能看到燈火通明的喧囂的夜世界,汽車的鳴笛聲,燈光流動著劃出一抹光明,他站在樓頂之上,身-體正在被風緩緩吹拂。
絕望……悲哀……寂靜……
沒有停留,沒有猶豫,他邁開了腳步,墜落了下去。
嚴清圓猛然睜開眼睛,眼睛乾澀,身-體疲憊沉重。
嚴清圓動了動手,然而他伸出手之時卻看的空蕩蕩的手腕,心中的驚駭卻迅速的彌漫了全身,嚴清圓猛然看向周圍,周圍陳列著的全部都是屍體,而在他另外一邊還算完好的手腕上,是屍環。
再一次睜開雙眼,嚴清圓都傻了,腦袋快要爆炸,似乎是缺氧的後遺症,緊張的心跳不斷的刺-激著他還活著的事實。
嚴清圓立刻從被窩裡抽出手,他的手十分完好,沒有任何瑕疵,嚴清圓迅速的扭頭看四周,這裡是他不熟悉的地方,四處只能見到一片忙忙白色,他還掛著吊瓶,應該是在醫院。
嚴清圓迷惘的眨了眨眼睛,才從連環夢中清醒過來,他不是應該在飛機上嗎?
現在幾點了?飛機呢?大哥呢?爸爸去哪兒了?
嚴清圓坐起身,隻覺得腳底虛浮,就像是生了一場大病一樣。
但是稍微過一會兒暈眩感消失,又和往常沒什麽不同。
他好像做了夢,可是夢裡是什麽嚴清圓是一點都不記得了,隻覺得好像是個很難受很難受的夢,記憶一片混亂,甚至他都有些記不起來自己到底上飛機是做夢還是真的了。
嚴清圓找不到自己的手機,卻聽到了門口傳來的二哥和誰在對話的聲音。
“醒了?”明明嚴清圓一句話都沒說,可嚴澤清就仿佛知道他的存在一樣回到了嚴清圓的身邊,他摘下了眼鏡,認認真真的打量嚴清圓。
嚴清圓被嚴澤清的眼神盯的莫名心虛,已經在思考是不是自己又做了什麽讓二哥不高興的事,戰戰兢兢的問道:“二哥?”
“身-體感覺怎麽樣?”
“好得不得了。”
“圓圓,醒了嗎?”推門而入的嚴澤水看到嚴清圓後這才狠狠的松了口氣,上前揉了揉嚴清圓的頭髮,又揉了揉,最後是還嫌不夠的一樣直接將嚴清圓抱在了懷裡。
當時少年仿佛要就此死去的恐懼感,幾乎讓嚴澤水有了強烈的心理陰影,在看到活生生的還能說話的嚴清圓的時候,嚴澤水這才消去了幾分恍惚,自從嚴清圓暈厥到住院這段時間,嚴澤水甚至覺得他是在做夢。
嚴清圓迷惘的伸手回抱住了嚴澤水,甚至安撫性的伸手拍了拍嚴澤水的後背,他此時真的感覺到嚴澤水的恐慌。
“抱夠了嗎?”嚴澤清問道。
嚴清圓隻覺得此時擁抱著他的嚴澤水稍微歎了口氣,稍微松開了點嚴清圓:“就不允許我再抱抱?”
“他還要檢查。”嚴澤清冷漠的說道。
“恩。”
檢查什麽?嚴清圓完全一頭霧水,可是他現在身-體也很好,做什麽都很配合,在各項數據的檢查之下,嚴清圓的恐高症被定論,而這,嚴清圓自己也是懵逼的。
“你是什麽時候有恐高症的?”嚴澤水看著病例,終於說出了檢查之後的第一句話。
“一般人不都是有點怕高嗎?我就覺得挺正常的。”嚴清圓是有點怕高,可是一直都沒覺得自己已經到了症的地步。
“以前沒出現過這種狀況嗎?”嚴澤水一向都很寵愛嚴清圓,很少會對嚴清圓有厲色,可是這一次,嚴澤水的語氣之中充滿了嚴肅。
“沒有,以前不是和大哥二哥一起坐過飛機嗎?從來沒有這樣的!”
“是這樣,突然加重的嗎?”嚴澤清似乎也在思考這其中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