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澤水伸手扯開了領帶和衣領,露出了大片的結實的胸膛, 他半靠在椅子上, 微微側頭靠在在嚴清圓的胸前,看上去似乎是有些不舒服正在緩解。
“恩,白粥,什麽都不要放。”
“好。”嚴清圓小心的將自家大哥靠在自己身上的腦袋移開, 轉身去了廚房。
“為什麽不讓他搬出去?”嚴澤清問道。
嚴澤水微微睜開眼睛,半眯著,似乎還在抵抗疲憊帶來的暈眩感,片刻之後才緩緩的說道:“因為一點私心。”
嚴澤水喝了白粥表情總算是好了點,他看向嚴清圓:“我能得到親愛的小弟的頭部按摩服務嗎?”
“好哦。”嚴清圓其實根本就不會按摩,都是瞎搞一通, 但是每一次大哥都會十分捧場的說,好舒服,力道剛好,十分放松之類的話。
嚴澤水半靠在嚴清圓的肩膀胸膛上,輕輕的笑著:“果然只有我們小圓圓才最讓人放松了。”
嚴清圓莫名的感覺心中微動,不知道如何去表達自己現在的心情。
本身嚴清圓想第二天等到嚴澤水睡過一個晚上休息足夠之後的早上好好的說一下這件事,他認為可能是因為大哥的心情不好才會拒絕的這麽乾脆。
嚴清圓很難得的起了一個大早等在客廳。
但是……大哥始終都沒有出現,二哥已經去上班了,家裡的傭人也都說沒有見到大哥,也沒有準備大哥的早飯。
嚴清圓隱隱約約覺得有點不對,終於上班時間已經過了的時候去了嚴澤水的房間去敲門了。
沒有聲音,沒有動靜,房間裡好像沒有人。
嚴清圓擰了擰門把手,打不開,應該是鎖上了,可能是大哥鎖的吧。
可嚴清圓的心裡總是忐忑不安,打了嚴澤水的電話也沒人接。
嚴清圓去找許三最要了嚴澤水的臥室鑰匙,態度非常的強硬。
大概是許三最也隱隱約約覺得有點不對,他作為嚴家的老管家不可能連大少爺出門了都不知道,最後跟在嚴清圓的身後兩個人一起去開嚴澤水臥室的門。
門打不開,從裡面反鎖了,嚴清圓這時候十分的確定嚴澤水應該還在裡面沒出來,但是一向很自律的大哥怎麽可能一聲不吭的就不去上班,必定是出了什麽事。
嚴清圓心中一慌張,不停的拍打著臥室的門:“大哥,大哥,大哥!”
許三最也意識到了事情的重要性,立刻叫家裡的維修工人上來開鎖,然而風風火火之間門突然從裡面打開了,嚴清圓和許三最一起看向門內的人。
開門的人當然是嚴澤水,現在的嚴澤水是嚴清圓不曾見過的模樣,他的眉頭緊皺,面色病態,半靠在牆壁上,平時一直都很注重自己的著裝的他今天卻隻穿了褻褲。
“圓圓?”嚴澤水的反應比平常要慢很多,他微微睜開雙眼看向嚴清圓,卻好像只能看到嚴清圓,旁邊的其他人全部都已經被忽略了,他的聲線沒有平時的中氣十足,“這麽早敲門做什麽?”
嚴清圓抬頭看著自家大哥高大的身材,第一次發現原來大哥其實是如此的脆弱,半靠在牆上看起來像是在耍帥可更像是已經無法支撐身體。
接著嚴清圓直接就上前伸手握住了嚴澤水的手,兩個人的手心相對,滾燙的溫度瞬間從對方的手上傳來。
“大哥好像發燒了,叫醫生過來。”嚴清圓立刻上前就扶住了嚴澤水的身體,果不其然觸之灼熱,嚴清圓架著嚴澤水走了回去。
嚴澤水的房間基本上是以黑白色調為主,灰黑色的窗簾在完全關上之後只有一些沒有完全密封的縫隙中透出一些光芒來。
突然間旁邊的鬧鍾響了起來,鬧鍾的設計是只要沒人去觸碰他就會不斷的定時響起,可想而知的到現在它還在響,可是在房間中的嚴澤水卻根本沒有注意到!
嚴清圓將嚴澤水按在了床上,抬頭問許三最:“醫生叫了嗎?”
“已經叫了,小少爺。”
嚴清圓看向那密封的窗簾,直接拉開,站起身來去打開了窗戶換氣,接著就拿過了許三最帶來的醫療箱內的體溫計測量了一下。
三十八度四,算不上高燒,但是現在嚴澤水的狀態看上去實在是不像僅僅只是普通發燒的程度。
“我現在應該怎麽辦?”嚴清圓抬頭問身旁的管家。
“先進行物理降溫。”
嚴清圓照著許三最的說法主動動手準備了冰水和涼毛巾,放在了嚴澤水的額頭上,並且找來了酒精不斷的擦拭著嚴澤水的手心,腋下等地方。
之後不斷的注意著嚴澤水的動向,自己搬了凳子坐在了嚴澤水的身邊。
醫生在嚴清圓做完這些之後來了,帶了退燒藥,吃過藥之後醫生說暫時看看情況,如果一直不降溫的話需要去醫院進行檢查。
嚴澤水其實清醒了,他沒有聽到鬧鍾的聲音,但是自從他醒過來看到嚴清圓之後身體就已經在沉睡之中逐漸的蘇醒,嚴清圓一直在做的所有的努力,嚴澤水都看到了。
嚴澤水的確感覺到身體疲憊沉重,睡覺之前隻覺得發燒是小病,睡一晚上就過去了,只是沒想到反而越來越重了。
他是老了嗎?
安靜的躺在床上,看著嚴清圓叫醫生,開窗,給他做物理降溫以及現在抬起頭十分認真的聽著醫生的話的少年,突然察覺到原來自己一直疼愛的弟弟已經到了可以做主的年齡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