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澤清放開嚴清圓的時候,手指略微的劃過嚴清圓的發絲,十分輕柔的拍了拍,更像是撫摸,明明是以往經常會做的動作,這一次卻仿佛生怕碰碎了他一樣。
嚴清圓抿了抿唇:“我剛剛和大哥說餓了。”
“給你帶了吃的。”嚴澤清看向了顧瀚海,“他回去之後親手做的,你不是一直都喜歡吃他做的飯嗎?”
顧瀚海聽到了嚴澤清的話,此時有些虛空的眼神有了焦距,嚴清圓這時候也才注意到顧瀚海手中的食盒。
顧瀚海這時候才將食盒打開,從裡面端出來了一個小小的砂鍋,砂鍋打開後彌漫著淡淡的米飯的香氣,嚴清圓眨巴眨巴眼睛,本來不餓的,這會兒一聞到好聞的食物的味道就餓了。
“想坐起來嗎?”嚴澤清問道。
“恩。”嚴清圓小聲應道。
“那我稍微抬起一點點,如果你覺得頭暈,就立刻說話。”嚴澤清站在床腳和嚴清圓說道。
說實在的,嚴清圓覺得因為生病,大哥二哥對自己的態度都變得異常的小心翼翼。
可是唯獨顧瀚海,除了剛開始的幾句話,之後基本沒有再開過口,嚴清圓依稀感覺到顧瀚海有些異常。
到底哪裡異常又說不出來。
嚴清圓對高度還是有些不耐,覺得很不舒服,半躺不躺的喝點白粥。
是因為三天沒吃東西嗎?還是因為顧瀚海作粥的手藝實在是太好?嚴清圓隻覺得這個粥的味道簡直是世界級的鮮美,米飯的香味和淡淡的鹽味相互映襯的過於完美了
顧瀚海親自喂他,因為嚴清圓這會兒是累的手都不想動,而吃到最後嚴清圓忍不住自己扒拉著顧瀚海的手想一次性多吃一點,這顧瀚海每次一小杓子吃起來真的讓他超級著急!
但是讓嚴清圓十分難受的事情始終都沒有解決,對方……一直都不肯和他說話。
顧瀚海和以往的隨時隨地的掌控著話語權和氣氛的感覺不同,此時的顧瀚海就像是陷入了另外一個極端,安靜冷漠的不可思議,但是對待他的動作和態度又溫柔至極。
“你吃過了嗎?”嚴清圓問道。
顧瀚海沒說話,只是安靜的看著他。
“要好好吃飯才可以。”嚴清圓忍不住說道。
顧瀚海一言不發,之後站起身收拾了食盒出了門,留下了一臉懵逼的嚴清圓。
怎麽回事?難道顧瀚海是在生他的氣嗎?
“他是去吃飯了。”嚴澤清突然說道,“這幾天他也沒怎麽吃東西。”
“他為什麽不和我說話?”嚴清圓問道。
“不是不說,而是不知道怎麽說。”嚴澤清的態度意外的平靜,“自從我給了他他已經脫離的戶口之後,他就再也沒有說過話。”
嚴清圓愣住了。
對了,戶口,他之所以會去司雪語家是因為戶口的事!
應該是陳嬌嬌或者周賀準備給他的吧?
“他在埋怨我嗎?我這麽自作主張。”嚴清圓忍不住問道。
“我認為不是。”嚴澤清皺眉,“但是是什麽,我也不知道。”
嚴清圓的心中有些忐忑,他只是本能的認為也許顧瀚海是真的不喜歡司雪語,或者說覺得根本無所謂。
他是不是做了多余的事?
嚴清圓咬牙,就算是多余的事情,他也已經做了啊。
他為了這件事遭了這麽大罪,他現在都不敢問自己的耳朵還在不在,難道反而是做了讓人不高興的事了嗎?
嚴清圓只是睡了三天,身體僵硬疲憊之外就只有傷處比較難受了,精神頭倒是好了不少,不管是誰睡了三天都不會想再睡了。
可是……
嚴清圓不知道自己在住院這段時間之內大哥二哥是不是有好好休息,而狀況最嚴重的人怎麽都沒想到居然是顧瀚海。
嚴清圓想方設法把嚴澤水和嚴澤清哄回家去休息,但是留了顧瀚海,在他的身邊離不開人,意外的是大哥二哥對顧瀚海看護他這件事情表現的很放心。
嚴清圓眯起眼睛,難道說大哥二哥是在他不知道時候和顧瀚海達成了協議嗎?
在安靜的病房之內,嚴清圓此時歪著頭,看著坐在床邊的顧瀚海,顧瀚海安靜的坐在位置上,從頭到尾他的眼神從來都沒有離開自己的身上。
顧瀚海的眼神,嚴清圓讀不懂,只是覺得被他看著的時候,強烈的被注視的感覺讓嚴清圓稍微有些不好意思。
“我現在的模樣難道很醜嗎?”嚴清圓撫摸著自己的臉頰問道。
顧瀚海搖了搖頭。
接著嚴清圓臉色一變:“難道我的耳朵被咬掉了嗎?”
顧瀚海依舊是搖頭。
嚴清圓這時候才松了口氣。
“雖然看不見,但是我知道我現在的模樣肯定是不好看的吧?”
顧瀚海認真的看著嚴清圓,之後搖頭。
“那到底是好看還是不好看?”嚴清圓依舊想聽到顧瀚海的聲音,為什麽他不說話啊。
顧瀚海張了張嘴,粗糲的聲音從喉嚨中傳來:“好看。”
嚴清圓愣了一下,顧瀚海的聲音應該是非常好聽的,但是這時候聽上去卻很讓人不舒服。
“你的嗓子怎麽了?”嚴清圓有些迷惘。
顧瀚海搖了搖頭。
嚴清圓見到顧瀚海的模樣面色一冷:“如果你不告訴我我接下來的時間都不會和你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