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清圓一提到曾經的親人就有些滔滔不絕,隨著說話的內容逐漸的腦海中浮現出曾經的過往,閆清圓的表情逐漸的露出了些許懷念之色。
閆譚默默的聽著,那是他所不知道的世界,或者說是他不曾去注意過的一切。
不過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感情上的小細節,不重要,閆清圓卻記得比任何人都清楚。
嚴澤清聽著閆清圓在和他人說話的時候時不時的就提到自己,嘴角蔓延上了溫柔的笑意,讓那本身不太好相處的面貌增添了些許柔和。
閆清圓是一個對感情十分細膩的孩子。
他卻不知道原來細膩到這種程度。
一直以來他對閆清圓的關心,閆清圓都是知道的,並且予以回報。
他記得的,他不記得的,閆清圓說了很多,連嚴澤清都忍不住懷念起了曾經的過往。
這個孩子將一切都記在心裡。
並且偷偷的藏在記憶深處。
嚴澤清抬眸看向嚴瀚海,這個他並不怎麽了解的三弟,即便是道現在為止都還沒有停止尋找閆清圓的網站的運作,他不確定對方是不是在防備著什麽,又或者說其實並不認為他們能夠把閆清圓帶回去?
嚴澤清並沒有把握自己在帶走閆清圓之後不會嚴瀚海發現,自從被嚴瀚海發現之後他私自帶走閆清圓的想法基本上已經夭折。
嚴澤清聽著耳機中傳來的閆清圓和其他人聊天的聲音,手指不自覺的磨搓,他真的很想現在就到閆清圓的身邊去。
突然間耳機中傳來了並不算很清晰的女聲:“吹什麽牛啊。”
那女人是睡在閆清圓上鋪的,大概是因為覺得吵鬧忍不住出聲道。
閆清圓的表情微微僵硬,抬頭去看上鋪,他坐在窗邊只能看到上鋪的女人此時似乎還在看手機,她隨意的一句話頓時讓本身火熱朝天的場景陷入了尷尬。
閆清圓本身的興致勃勃因此而消散了不少,對方的確說的是對的,他現在所有的說話都不過是在懷念曾經舒適的生活和家庭吧,現在他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努力賺錢想要獲得成績的普通人而已。
閆譚微微皺眉,原本是躺在床上的他微微起身,側頭看向上鋪。
這個過程僅僅持續了十幾秒,閆清圓哈哈了兩聲揉了揉發絲打破了詭異的尷尬氣氛:“我其實,比起大哥二哥他們都要弱很多,所以也不是很能被人喜愛,只是會在提到家裡的事情的時候覺得開心罷了。”
閆清圓抓了抓發絲,露出了一個有些傻乎乎的笑容,這個笑容之中都是真誠,很容易就能引起他人的好感。
然而在閆清圓開口之後那上鋪又不依不饒的說:“如果家裡有錢誰來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啊,這裡也沒什麽景點,這兩個人大包小包的把地方都佔滿了,我連行李箱都沒地方放。”
閆清圓愣了下,看向了此時兩個人的床底,的確是拿了不少東西。
一時之間也有些不好意思,抓了抓臉頰,嘿嘿笑了兩聲,這的確是事實。
“你們都是帶了些什麽東西啊?這麽多,我剛上來的時候也看到了。”正在跟閆清圓搭話的人如此問道。
“帶的東西比較多,因為我們暫時會離開這個城市去另外一個地方,所以很多東西割舍不下,就一起帶著走了。”閆清圓絲毫沒有覺得這些東西放在自己身邊有什麽不對。
“哎呀,年紀輕輕的要知道斷舍離啊,這些東西放在家裡不好嗎?”畢竟這個數量的確是有些讓人驚歎。
“就是啊,既然要出遠門,帶這麽多東西走幹嘛?難道說他們在這裡其實並沒有買房子嗎?如果是富貴人家的話,怎麽說都應該買房子了吧。”此時在火車上鋪的女人似乎已經開始了不依不饒的模式,無論怎麽說都喜歡嗆著閆清圓一下,似乎剛剛他們的吵鬧,的確是讓她非常的不高興了。
閆譚皺眉,他坐起了身來,不經意的開口,似乎想要說點什麽,卻突然看到了閆清圓的眼神,對方顯然是在說,不要把事情鬧大。
閆譚被眼神製止了,閆清圓悄悄地松了口氣,他並不希望在這個地方引起騷動,畢竟的確是他們在公共場合之下說了太多的話。
然而此時上鋪的女人在注意到了閆清圓的沉默之後,自認為自己是猜透了他們的真實的背景,說話的語氣更加的尖銳了起來,而閆清圓的沉默和不反抗讓她心情愉悅,打壓讓她不爽呃閆清圓會讓堵塞的心情變得舒暢。
“真是什麽人都喜歡借著自己身邊的人吹牛,也不知道哪裡來的自信,明明自己就混成那個樣子,要是我的家庭條件這麽差,我就天天把自己家裡的事情塞得死死的,絕對不好意思告訴別人。”
閆譚眉頭擰的死緊,他並不喜歡這個女人對閆清圓說話的口吻。
閆清圓自從做快遞員開始,一直以來都遇到過各種各樣的奇葩顧客,但是好在他的性情不錯,倒是沒有遇到過什麽大事,去利避害的本能,讓他決定這個時候最好還是悄悄地。
“為什麽一句話也不說?”就在閆清圓決定息事寧人的時候,突然從閆清圓的耳邊傳來了仿佛幻覺一般的聲音。
閆譚愣住了。
抬起頭看到了此時現在他們身側的人,卻沒有看到嚴瀚海。
閆清圓眨了眨眼睛,滿臉的疑惑,然而卻居然真的將那聲音當做自己的幻覺忽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