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澤清帶著閆清圓去換票,要帶他去軟臥車廂, 可是現在四處都是滿的,根本就沒辦法換票。
“那就把你們的列車服務員的臥鋪讓出來,我會按照票價的十倍補貼給個人,如果有硬性規定我可以賠償一切造成的損失。”嚴澤清現在急需要一個安靜的地方,他好不容易見到了很難得在見到的少年, 不想再多給任何人一點眼神。
“這……”換票員顯然是有些動心了。
“我們去列車餐廳吧。”突然間閆清圓拉扯了一下嚴澤清的手臂,他已經平靜下來了,面對眼前的人他已經能用很平和的心態對待,這已經是他做過無數次心裡準備的時機了。
“圓圓。”嚴澤清皺眉。
“餐車沒什麽人,而且還可以買點東西吃 。”閆清圓突然笑了,說道,“而且我還沒有去過餐車,剛好去見見世面。”
恐怕嚴澤清也沒見過吧,閆清圓想道。
嚴澤清看著閆清圓的表情,少年的情緒顯然很平穩,之前所有的震驚和無措都已經消失無蹤,現在在他面前的人,讓嚴澤清有一種這個孩子長大了的感覺。
閆清圓這一次並沒有躲避嚴澤清的觸碰,相反伸手拉了嚴澤清的手,帶著人離開了此時明顯有些失望的換票員的面前。
“嚴二哥。”閆清圓也知道是自己稱呼對方的方法恐怕會讓嚴澤清不高興,他自然也不會一直都糾結在一個稱呼上,“這樣叫你可以嗎?這是當初嚴瀚海稱呼你的方法。”
嚴澤清也知道,他們所要糾結的並不僅僅只是一個稱呼,而是更多。
“好。”嚴澤清說道。
嚴澤清被閆清圓帶到了安靜的餐車之中,因為餐車如果不買東西是不允許隨便坐的,他們買了一份食物。
在他們剛剛好到餐車的時候貨車內一直明亮的燈熄滅了,本身熱熱鬧鬧的火車已經逐漸的安靜,餐車之中倒是一篇明亮。
“不夠吃。”嚴澤清看著那一份十分小氣的火車餐,皺眉,“多買幾份。”
“不是啦。”閆清圓稍微拉扯著嚴澤清的衣袖,偷偷的對了口型說不要,嚴澤清皺眉,卻被閆清圓的小動作堵住了所有即將出口的話,等坐在了餐車內的最僻靜的角落,閆清圓才解釋,“火車上的東西是真的很貴,不是說買不起,而是真的不值得,兩天一夜的火車,到時候我們下了火車我請嚴二哥吃東西好不好?”
嚴澤清看著面前的少年,少年依舊是那般沒有陰霾的爽朗笑容,他的語氣像是面對一個認識多年的朋友重逢般的熱絡。
“圓圓。”嚴澤清此時居然有些哽咽。
“嚴二哥,你最近,過的好嗎?”閆清圓在嚴澤清開口之前突然問道。
嚴澤清凝視著眼前的少年,原本以為自己會心情激動,卻發現在真正的面對少年的時候,他其實是萬分平靜的。
“我一直在找你。”無時無刻不在找,就如同他活著的意義就是為了尋找閆清圓一樣。
“嚴二哥……”閆清圓也想過會不會他的家人會找他,但是真正聽到的時候內心還是無法抑製的湧上暖流,“我或許不知道別人會怎麽樣,但是我其實自始至終都知道嚴二哥一定會找我的。”
不僅僅是因為書本,也是因為嚴澤清一直以來對他的愛護。
嚴澤清凝視著面前的少年,曬黑了,可依舊很可愛,也長高了,可惜也長不了太多了,透露出了曾經沒有的成熟,可他的容色依舊能看出來沒有被磨滅的對人對物的善意。
“現在我找到你了。”嚴澤清說道。
閆清圓笑了,嘴角勾起:“其實見到嚴二哥,我非常的高興。”
怎麽可能不高興呢,心心念念的人之一就在眼前,閆清圓看向嚴澤清的眼神也是貪婪的。
“嚴二哥,我這段時間總覺得身邊有人在盯著我,難道是你嗎? ”閆清圓問道。
“是。”他是跟蹤閆清圓的人之一。
“為什麽要跟蹤我啊,那我平時沒有注意形象的時候豈不是全部都被嚴二哥看過去了嗎?這也太不好意思了。”閆清圓記得自己在送快遞的時候邋邋遢遢的模樣。
“不會。”嚴澤清聲線不自覺的溫柔了很多,“很可愛。”
“嘿嘿。”閆清圓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臉頰,隻把嚴澤清的話當哄他了,“嚴二哥也看的出來了,我其實過的還算不錯,辛苦是辛苦了點但是該有的都有,而且辦公室裡的人都對我挺好的,
我一個月五六千的工資,和閆哥合租每個月付出五百,我吃飯一直都是自己做,偶爾開葷,一個月能存三千多,我幹了快十五個月,零零總總存了不少,現在想找個學校學一下廚藝,以後有機會爭取開個小飯館。”
閆清圓對待嚴澤清,即便是想要劃清界限,可那從骨子裡透出來的親昵到底是沒辦法改變,和嚴澤清說話的時候就像是一個孩子在和家長炫耀一般。
“是嗎?是什麽樣的飯館?” 嚴澤清輕笑著順著閆清圓的話問,可實際上閆譚早就已經和他說了很多。
“中餐館吧,主要是做外賣。”閆清圓的說道,“如果以後嚴二哥要來我這裡玩一定要讓我給嚴二哥做一頓好吃的啊。”
嚴澤清看著面前的少年,這一次卻沒有說話。
“以後去找你玩?”嚴澤清問道。
“是啊,我當初這麽走,其實沒想過要和嚴家劃開界限,因為……怎麽說呢……”閆清圓稍微拉了拉衣領,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旁邊,“其實我也一直都有關注嚴家的事情,最近嚴家的發很讓人欣喜啊?”